小兔崽子!就你是愛護自家姐姐的好兒郎,你爹我就是不顧姑娘終身幸福、只想著攀附權貴的混賬王八蛋是吧?
被盛長楓的一番話架在了這里,盛紘也想罵人了,這混賬東西,以前怎么沒看出來,他心眼子這么多呢?只不過,這些心眼子怎么就全對著他這個當?shù)氖沽耍?/p>
盛紘郁悶,但盛紘不說,只是配合盛長楓收尾道:
“袁公子,我兒的話你也聽見了,我盛家雖比不得伯爵府富貴,卻也不是人人都能踩上一腳的。
你們夫婦帶來的聘禮,還是怎么帶來的、就怎么原封不動地帶走吧!
忠勤伯府的門檻兒太高,是我盛家高攀不起,今日讓諸位看了出笑話,是盛家待客不周,還請見諒!”
賓客們也是極有眼色的,若說盛長楓一個小兒之言,可能無人會放在心上,但盛紘這話一出,盛家和忠勤伯府的這門親事是再無可能了!
事已至此,席肯定是吃不了了,他們?nèi)羰窃倭粼谶@兒看熱鬧,說不定還會有惹禍上身的風險!罷了,還是趕緊溜之大吉吧!
于是,王若弗頭一回聽到了如此五花八門的告辭理由,有說自家小妾快生了、放心不下的,有說老娘摔了腿、趕著回去侍疾的,還有說衙門突然來了公務、非他不能完成的。
沒一會兒,人就三三兩兩地全都散了,袁文純倒是想阻攔幾位,有旁觀者在,退親的事兒說不定還有幾分回旋的余地,只可惜,忠勤伯府的招牌,在汴京管用,而在揚州地界,盛紘的面子顯然更大一些。
“都沒聽見爹爹剛才的話嗎?送客!至于伯爵府送來的東西,對著單子一件一件地交還回去,省得將來有人想倒打一耙、給我們盛家安上個貪圖財物的名聲!”
盛長楓早就麻溜兒地起身了,這會兒把“拿著雞毛當令箭”這個詞兒生動演繹了出來,指揮起下人來毫不客氣,不知道的,怕是要以為他才是盛家的嫡少爺呢。
盛紘瞥了眼機靈的兒子,什么都沒說,下人們自然心領神會,紛紛行動了起來。
至于袁文純夫婦的面若縞素,誰會去在意呢?他們是盛家的下人,端著盛家的飯碗,心自然是向著盛家的,沒往這無恥的夫婦二人臉上啐一口,都算守文明講禮貌了。
交還聘禮的事情,自有下人去辦,盛家兩大一小三位主子,顯然不可能在這兒慢慢等著,讓管家留在這兒,已經(jīng)算是他們還守著基本的待客之道了。
盛紘和王若弗徑直去了老太太房里,梁晨默不作聲地跟在后面,盛紘回頭瞅了一眼,倒是也沒趕他回去。
雖說一開始,為著長楓這么容易就掉進了別人設好的圈套里,他還想教訓教訓兒子呢,可現(xiàn)在,親事都退了,教訓兒子的事情肯定得往后放,眼下最重要的,是華蘭!
剛進屋,王若弗忍了許久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抱著華蘭就開始哭:
“我可憐的華兒?。《脊帜愕?,為你挑了個這樣的人家,害得你的婚事再添波折!這往后,可要怎么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