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在葉北后的第十年,我突然死心了。原來多年的癡戀,真的可以用一晚來結(jié)束。
昨天晚上,我莫名其妙地被葉北刪了好友。
好巧不巧,他刪我時下了一場很大的雨。
電閃雷鳴中我蜷著腿縮在被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加他,一遍又一遍地輸入著我害怕求求你別不要我這些字眼,從開始的卑微到最后的麻木。
加了整整一晚。
天剛蒙蒙亮,雨停了,我也不愛了。
葉北通過我的好友申請是在早上八點整,他開始工作的時間。
他這個人時間觀念很強,和我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約會也都是卡著點出現(xiàn)的。
曾經(jīng),我也為他的自律守時著迷過。
厚重的窗簾遮擋住了窗外的陽光。
手機屏幕亮?xí)r一夜沒合的眼睛被強光一刺流下幾滴生理性淚水,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是葉北發(fā)來的消息。只有短短幾個字——
長記性了嗎?
要是擱在以前,我定是要刨根問底地問個明白。但是現(xiàn)在,我只想睡覺。
滑動他的對話框點了刪除。這是這十年來,我第一次不想回他。
刪完后,又給葉楠發(fā)了條信息。
姜年晚上來找我,我們?nèi)?857。昨晚沒睡,先睡會,別來吵我。順便幫我跟你哥請個假,算了,直接幫我辭職吧。
葉楠是葉北同父同母的親妹,也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閨蜜。
她看不上她哥,也理解不了為什么離經(jīng)叛道的我在她哥面前會乖得像只沒有爪子的貓。
其實并不難理解。十年前那個少年破門而入將我從那個昏暗的房間拉到了陽光下,我便將他奉為了神明。
仔細想想,他并沒錯,只是不愛我罷了。而我,現(xiàn)在也不愛他了。
發(fā)完信息,將手機關(guān)機,我用被子蒙住頭睡了個昏天黑地。
這一睡便睡到了下午,還是被門鈴聲給吵醒的。
我以為是葉楠。迷迷糊糊地趿拉著拖鞋去開門,
結(jié)果打開門的那一剎那,目光和西裝筆挺的葉北對了個正著。
他站在光源下,濃眉微蹙,身姿挺拔。恍惚間和十年前的那個晌午重疊交錯。甚至連那句不耐的像什么樣子都一模一樣。
我低頭看了眼身上皺得像抹布似的寬松睡衣,又揉了揉團成一團的頭發(fā),好像是不怎么體面。
可是,那又怎樣呢。愛都不愛了,怎么可能還會去在意形象。
我抱著臂斜靠在門框上
姜年你怎么來了。
說完還很沒形象地打了個哈欠。
葉北有潔癖,可能見不得我此刻邋里邋遢的樣子,黑著臉把頭轉(zhuǎn)向左側(cè)不再看我。
他微啞著嗓子問我,帶著幾分怒意。
葉北為什么不去上班。手機還關(guān)機。
我挑眉,回答得理直氣壯。
姜年不想干了。
葉北當(dāng)初吵著要這份工作的是你,現(xiàn)在說不想干的還是你!式微,你太任性了!
任性?是啊,我一向任性,之前只不過在他面前收起了所有尖銳的刺。
姜年葉總是第一天認識我嗎?我本來就是個扶不上墻的紈绔不是嗎?
和葉北鬧了個不歡而散。
回房間后我也沒了睡意,盯著天花板發(fā)了半天的呆。腦海里全是我和他曾經(jīng)的過往。
’十五歲時,我跟在他身后,他冷冷地瞪我,不耐煩地問我能不能不要再跟著他。'
‘十六歲時,我花了半個月的時間學(xué)會了做蛋糕,精心包裝后遞到他的面前,他只看了一眼,轉(zhuǎn)頭便扔進了垃圾桶,他說他不喜歡吃甜食。
’十七歲時,同學(xué)笑話我說我好像葉北的一條狗啊,恰好我和他一起經(jīng)過,我氣得想上去理論卻被他攔住了,他說沒必要。
‘十八歲時……十八歲之后,他很少會理我。不管我跟他表白多少次,他始終是那種態(tài)度,不接受不拒絕。怎么說呢,像是在釣魚。
門鈴聲再次響起。
這次來的是葉楠。她一襲大紅長裙,濃妝艷抹,像個冶艷的妖精。
一進門,她便踢掉腳上的高跟鞋,探著身子上前摸我額頭。
葉楠這也沒發(fā)燒啊
我推開她的手,轉(zhuǎn)身走進更衣室。選了件黑色的露背連身短裙,換好后坐到梳妝臺前開始化妝。
葉楠跟在我身后,嘰嘰喳喳的。
葉楠你跟我哥怎么回事?
葉楠我今天去公司幫我爸取文件時碰到他了,臉臭得跟吃了屎似的。
姜年沒啥,就是我不喜歡他了。
我打斷她,翻出卷發(fā)棒遞過去
姜年幫我搞個風(fēng)情萬種的大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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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就到這吧,不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