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乾坤殿————
“陛下饒命啊,陛下,微臣絕對沒有和梁王勾結(jié)!”
大殿之外,三省六部的官員看到吏部侍郎被架了出來,紛紛顫抖著身子,生怕下一個被叫進去的是自己!
“陛下有令,凡與梁王逆黨一案有勾連者,腰斬!參與海盜案,禍害東陵與楚國百姓,收受賄賂者,車裂!直接或間接參與制造煉魂鼎,煉制魂軍者,誅九族!”
腰斬?眾人一聽,臉色不由得由紅轉(zhuǎn)白,甚至有些人被嚇得直接暈了過去。因為,他們可怕的陛下,是當(dāng)著他們的面行刑的!
乾坤殿外,早已布滿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兒,這讓他們再一次認識到眼前的帝王殘酷暴戾的一面。
“誅九族這一條,是說給朝中那些玄門世家聽的吧?畢竟,此術(shù)法有違天道人倫,也難怪陛下會如此大怒!”
兩個跪在最后的官員,一邊害怕,一邊竊竊私語。
“哎呀你別說話了!還是好好想一想自己有沒有犯過事兒吧,想到了就去自首,說不定還能爭取從輕發(fā)落!”
前面的官員們聽到如此清醒的發(fā)言,紛紛都在反思己過,爭取從輕發(fā)落。
乾坤殿內(nèi),東方卿舒一襲素白的衣衫,早已被敵人的鮮血或朝中官員的鮮血染的渾身開花。她看了看自己這身衣服,噗嗤一笑,嚇得跪地的官員更加顫抖。
“梅花遜雪三分白,雪輸梅花一段香!今夜這血梅的味道,朕是聞夠了,不知聶大人你,還想不想嘗一嘗遍地開花的滋味?”
東方卿舒手持白玉尺,鮮紅的血液順著上面的龍紋緩緩流淌自她的腳邊。跪在她面前的,是京都玄門八大家第四的聶家家主聶長空。
面對東方卿舒的威壓,聶長空只得俯首認罪!
“陛下,臣只是在無意間告知了梁王煉魂鼎之秘術(shù),臣也是被騙了,是無心的呀!臣……唔……”
東方卿舒手起尺落,聶長空的命就此劃上句點。
“從此,京都再無聶家!”
“朕乏了,今日,就到這里吧!”
乾坤殿是她大哥的地方,今夜哥哥怕是無眠了。
東方卿舒出了房門,一旁的侍女趕忙上前攙扶??粗蟮钪獾囊蝗汗賳T,東方卿舒只是淡然掃了一眼,便離開了此處。
“陛下走了,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一個官員天真的開口,卻換來了無數(shù)雙眼睛都鄙視。
“你要是真出了這個門,那你就真的可以回家了!”
“老實點跪著吧!陛下現(xiàn)在正在氣頭上,就別去觸霉頭了!”
侍女陪同東方卿舒回到天闔宮,發(fā)現(xiàn)東方允早已命人擺好飯菜,等待著她回來。
“世上只有哥哥好,有哥的孩子像塊寶!”
東方卿舒揮退了下人,自己則親昵地坐到了東方允身邊,挽著他的手臂,將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呀!瞧你這副臟兮兮的樣兒,虧了這桌好佳肴??!”
說是這么說,東方允還是很貼心的將一片肉夾到了東方卿舒的碗里。
“手舉不起來了,勞煩哥哥喂到我嘴里!”
她沒說謊,她的手的確已經(jīng)累到舉不起來了!
“以后,這些事就交給京畿統(tǒng)領(lǐng),你即便在氣,也不要沾手,他們的血,臟!”
東方允清澈的眸中染上一抹心疼,他的妹妹,不過也才雙十年華,正是該簪花帶笑的美好時節(jié)啊!
“好!我以后盡量不生氣!”
東方卿舒一邊嚼著飯菜,一邊應(yīng)承東方允。
“適才我讓人去了杜家,做了安撫,黎悅那邊也傳來信,梁王逆黨悉數(shù)被擒,還有京都百姓的傷亡……”
東方允說著說著,竟發(fā)現(xiàn),靠在自己肩頭的人已經(jīng)呼吸均勻地睡過去了。
東方允見著,還有兩個時辰便要天亮,立刻招來人將東方卿舒扶回寢殿休息。
臨走前,東方允從袖子里將一封信掏出來,輕輕地放到床邊。
“起來記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