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楚國京都——
“陛下臨朝,諸卿跪安——”
議政殿內,滿朝文武百官齊聚,東方卿舒一襲華貴龍袍精神抖擻地走向龍椅,清澈的眸子左右掃視了一眼各公卿大臣,方才落座。
“臣等參見陛下,陛下圣躬萬安!”
耳朵忽然聽見一道清麗的女聲,東方卿舒注意到,原來是杜汀語告假回朝了!
“諸卿,平身吧!”
眾大臣起身之際,東方卿舒忽然操著平穩(wěn)的聲音看向杜汀語。
“杜愛卿這么快就來上朝,家中事物可是已經(jīng)安排妥當了嗎?”
被點名的杜汀語,一襲紅色官袍,緩步行至大殿中央,情緒平靜地回復東方卿舒。
“多謝陛下關心,臣的家事已然處理妥當!眼下最重要的,是待會兒午時去東門迎接東陵使團!”
眾愛卿聽完,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眼下,確實是迎接使團最為重要!
可東方卿舒的一雙眼睛還是看到了杜汀語眸中那抹不安和愧疚的情緒。
記得前幾日,若柳差人來報,說是杜汀語秘密將梁王的尸身和杜汀蘭合葬在了一處。梁王與長寧郡主夫妻情深,將她二人合葬也實屬人之常情。可礙于梁王的身份……杜汀語這丫頭是怕說出來,會讓她為難,所以才偷偷這么做了吧?
“敢問陛下,陛下是否要去東城門迎接東陵皇?”
身著一襲醬紫色官袍的季黎悅,抬眼看向東方卿舒,溫柔地詢問。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更何況是一國君主跨越山海,親自來到我楚國,朕作為東道主。自當是要迎一迎的!”
其實,自那晚一別,東方卿舒回到楚宮,思緒便被皇甫懷寒攪擾得沒有一刻安寧。
加之今日自己剛好小日子來了,身體不是很爽利,就想著在宮里等等便好!可又怕別人議論,自己這樣做失了禮數(shù),只得忍著腹痛艱難前行。
“一切就緒,便各就各位吧!”
另一邊,海晏的大軍護送著皇甫懷寒一行人,慢慢悠悠的行走在距離京都東門不到幾里的路上。
車駕內,皇甫懷寒一邊手拿書卷,一邊品茶。坐在他跟前的皇甫夜見此情景,忍不住出言調侃。
“怎么說皇兄與楚皇陛下一月未見,但你看起來好像一天也不激動?。 ?/p>
不應該啊,他怎么看都覺得這倆人應該是有苗頭的啊,可自家皇兄怎么這般淡定?
被懷疑的皇甫懷寒先是簡單地品了一口茶,隨后淡然地將書卷翻開一頁表面上看起來是沒什么問題,可只有他心里知道。他真本書,從早上到現(xiàn)在,愣是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且離京都越近,他就越難以克制自己,心如擂鼓的情緒躁動,需要不斷靠喝茶才能短暫平復。
他在想,這莫非就是近鄉(xiāng)情更怯的感覺?可他的怯,對象卻是她??!
“啟稟東陵皇,京都東門,到了!”
車駕外面?zhèn)鱽砗j痰穆曇?,皇甫懷寒拿著書的手莫名一緊,這么快就到了嗎?不是還有幾里路嗎?
“有勞海將軍一路護送,朕與東陵在此謝過!”
東方卿舒,很快就要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