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沒有那只軟綿綿的小狐貍,江譯怎么也睡不好。
夜間,他會下意識的醒來摸摸身邊拉上被褥,因為小狐貍會蹬褥子。
他早已辟谷,但還是會去飯?zhí)脤し涿?,那只狐貍還得吃。
會將鞋放到床邊,因為那只狐貍不喜歡穿鞋,每次都赤著腳在雪地里跑來跑去,凍的通紅,又被江譯放在手中捂暖。
………………
很多很多的小細節(jié),連江譯自己都不知道這什么時候成為一種習慣。
就像那只狐貍,在他不知不覺間早已挖空他的心臟,將自己一知半解塞了進去。
他將攻城掠地,占據(jù)江譯的心。
今日的委派任務(wù)也是師兄和自己一同去,這次的任務(wù)十分簡單,只是幾只獵魔罷了,修為極低。
這獵魔就是以獵殺人類為樂趣,雖說修為低,但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類被它們抓住后,抽筋剝皮,飲其熱血,吃其生肉。
江譯與陸明走在幽暗的樹林中,嘔啞嘲哳,耳邊不時傳來鴉雀之鳴。
為提高除祟效率,他們打算分頭行動,這林中暗藏的獵魔不只一只。
就這樣,兩人在密林中分開,以靈力傳音,林中不時傳出獵魔的慘叫,從血管中噴涌而出的新鮮血液飛濺在低矮的灌木叢上。
御靈上染盡黑血,江譯像個兇煞,將劍毫不猶豫砍向正在食人的惡魔。
林中踉蹌跑出一個人,他捂住手臂間的傷口,不讓血液流出。
江譯聽聞腳步聲,急忙轉(zhuǎn)身。
是小狐貍!他怎么在這?!受傷了?
紅夜微睜鳳眼張開嘴想說話,只見身后隨其而來的獵魔一腳踢向了他。
預(yù)感之中的疼痛沒有傳來,他摔到江譯溫暖寬厚的懷抱中。
他起身扶著樹干,江譯已拔劍向那獵魔走去,劍光乍現(xiàn),那獵魔便被江譯削為碎屑。
血液濺到江譯臉上,他攜著劍向靠在樹上的小狐貍走來。
太嚇人了!我不要被砍成碎屑?。?!
江譯剛想開口,紅夜拔腿就跑。
…………
這使江譯更加確信小狐貍在躲著他。
他急忙追上,受傷的紅夜哪里跑得過他,不一會兒,小狐貍便倒在地上。
處理完獵魔的陸明聽到這邊的動靜,也趕了過來。
“阿譯,發(fā)生了何事?”密林中陸明清幽的嗓音傳來。
這也止住了剛想開口的江譯。
他們龍駒鳳雛,俊秀出眾,對比自己,屬實狼狽。
紅夜趁江譯愣神的檔口撒腿就跑。
他這一跑,江譯也停止了思考,跟著小狐貍一路追了過去。
獨留陸明在原地發(fā)呆。
江譯追了會,似才想起陸明早已被甩在身后。
“師兄,有急事需處理,你先回宗門交派任務(wù)?!?
密林深處,小狐貍像是玩捉迷藏似的躲著江譯。
回循往復(fù),江譯只覺牙都快咬碎了。
他尋著獵物的蹤跡,雙眼似猝了血,在密林里隱藏自己的氣息,蓄勢待發(fā),等待獵物上鉤。
“呼,瘋了吧,這狗江譯”被追了一路的小狐貍有些脫力,靠在一顆古樹下順著氣。
風里似乎有鮮血的味道,這密林,風并不大,但紅夜此時感覺自己被一股冷風包裹著。
此地不宜久留,快跑!
小狐貍正打算再次跑路,哪成想衣領(lǐng)被人拽住,那人在他耳邊低語“好玩嗎?夜夜,跑什么?”
似是惡魔低語,他跑不動了。
罷了,紅夜干脆躺到地上,閉上雙眼。
…………
這是作甚,江譯不解,看他躺了半天,似是睡著了。
手臂上的傷口仍在往外冒血珠,江譯將他抱起,認命的趕往醫(yī)館。
“嘖嘖,小伙子,你們年輕身體也不能這樣糟蹋呀!這小伙子多久沒睡覺了呀這是?!”那醫(yī)官一邊為紅夜包扎傷口,一邊和江譯閑扯。
很久沒睡覺了嘛?小狐貍不是最喜歡睡覺了嗎?莫非離開自己他也睡不著?
紅夜的確沒怎么好好休息過,離開了江譯,他要到處躲避獵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