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火了著火了!快來救火啊!里面還有人呢!!”
“快快快!這邊這邊!”
一陣陣嘈雜人聲,在茅草屋外跑來跑去,在小河邊提了水就往回跑。
火勢逐漸變小,濃煙卻是絲毫未減,散發(fā)著黑色的濃重煙霧將人都熏嗆得眼淚直流,肺部發(fā)疼直咳。
周圍村民圍著朝小茅草屋指指點點,興許是在討論有些年頭的房子就這么被一把火燒沒了,直嘆可惜。
傅琴書心虛至極,他在一旁揪著原本潔白無瑕而因為大火熏燒得烏漆嘛黑的衣角,無助又可憐。
“雨思!你沒事吧!”
春歸急匆匆趕回來,看到蜷縮在一邊的弱小身影,渾身臟兮兮的像個掉進碳火里的白面饅頭。
傅琴書低著頭不敢說話,只是指了指身后已經(jīng)被大伙撲滅的小茅草屋。
已經(jīng)燒了個徹底,盡管及時撲滅了火,入冬雖天寒干燥,茅草也都是易燃之物,一點火星就足以使它付之一炬。
“這怎么回事?。俊?/p>
傅琴書緊緊咬著下嘴唇,抬眸看了他一眼又火速低下去,吞吐道:“我…我只是想,只是想幫幫大家?!?/p>
春歸指腹劃過他的臉,溫熱過后帶著一絲涼。
春歸將他攬過來沖大伙喊道:“謝謝諸位的幫助,沒事了大家都先去忙吧。”
等人群散去,傅琴書挪到他面前,道:“對不起,我給你添麻煩了,房子明日我會找人來修的…”
春歸緊緊抱住他,像是得到了個失而復(fù)得的寶貝,“我不過走了一小會就出這樣的事,方才聽說這里失火了我以為你……”
傅琴書內(nèi)心深處暖暖的,這是發(fā)生在他身上最為罕見的關(guān)心。
傅琴書拍拍他的后背安撫道:“我不是沒事嘛。”
春歸通紅并腫脹的眼睛,傅琴書下意識伸手揩掉那滴半落不落的淚珠。
“你怎么哭了?”
春歸破涕為笑,用袖角替他擦拭著臉上黑灰,“都成小花貓了。”
傅琴書摸了下臉,撩起衣服就擦。
“哎!你做什么?”
“我臉很臟,擦一擦啊?!?/p>
春歸忍不住又擁進懷里,“待會去洗洗。你怎么這么可愛啊?!?/p>
頭一回被人說可愛,傅琴書臉漲的通紅,悶悶地道:“哪里可愛了,我這么狼狽了你還笑我!沒良心!”
“好好好,我們雨思盡管是這樣也有遮不住的俊俏?!?/p>
傅琴書洗完掀開厚重的簾子走出來,還未感覺到冷就被暖意層層包裹住。
頭頂傳來磁性悅耳的聲音:“怎么穿這么少,會著涼的?!?/p>
傅琴書推開他,整了整褶皺的衣袍,不滿嘟囔著:“我哪有這么嬌貴!”
春歸還是將厚披風披在他身上,“村會馬上要開始了,興奮嗎?”
“嗯嗯嗯!”
傅琴書當然激動,連說了三個嗯都掩蓋不住他的興奮。
“春歸。”
“嗯?”
“我好羨慕你啊?!?/p>
春歸微征:“羨慕我?為何?”
傅琴書沖著天邊僅存的一絲光亮傻笑道:“這整個村子里的人都是你的家人,他們都會一心一意的對你,沒有猜忌更沒有險詐一說。”
春歸陷入沉思,半刻,他淡然一笑,道:“我其實是羨慕你?!?/p>
他明明什么都有,沉浸在這歡聲笑語,雞鳴犬吠的和諧村莊。
盡管如此,傅琴書還是問道:“為何啊?”
“你有很多朋友?!?/p>
僅此一句話,使他內(nèi)心五味雜全。
后而攬住春歸肩膀,信誓旦旦,道:“我就是你的朋友?!?/p>
他與春歸身形懸殊,他還總是妄想去用他的肩膀給春歸依靠。
“你會一直對我這么好嗎?”
這話別有深意,卻在傅琴書的耳朵里,卻是他內(nèi)心不夠強大導(dǎo)致的無助感。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