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傅琴書倚在窗子前,手中還執(zhí)有一杯陳釀。
肩上突然一暖緊接著下顎及脖頸處毛茸茸的,抬頭看到墨宇立在他身后。
“將軍一到冬天就異常虛弱,切勿著了涼?!?/p>
他的聲音很好聽,傅琴書喝完最后一點酒回過身子,調(diào)侃道:“墨宇,你的聲音真好聽,好聽到這寒冬臘月,我險些以為桃李逢春了呢?!?/p>
墨宇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一片。
“哈哈哈哈哈哈墨宇你真可愛。”
他說完之后愣住,反思自己為什么會用可愛這個詞來形容墨宇?
“你怎么這么可愛?。 ?/p>
傅琴書無奈揉了揉眉心,心想:“這家伙可真會影響人。”
起身正要離開之際,輕微且細膩的聲音傳來,仔細聽了聽,離窗子不遠處樹下的草叢里。
“墨宇,咱們院兒里何時養(yǎng)貓了?”
墨宇會意,轉(zhuǎn)身去了院里從草叢里揪出一只橘黃色小奶貓回來。
它一個勁兒的在墨宇手上鬧騰掙扎。
傅琴書趕忙接過來,“小心它抓傷你?!?/p>
墨宇點頭道:“無妨?!?/p>
這小家伙全然不怕生,在他腿上翻轉(zhuǎn)了幾下,最終鉆進他狐裘內(nèi)躺臥,發(fā)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將軍,這貓來的屬實蹊蹺,不行屬下就把它扔出去!”
傅琴書笑道:“一只貓能有什么心思,有時候人比起動物來,倒不如這些動物重情義?!?/p>
“屬下這條命是將軍給的,誓死效忠將軍!”
傅琴書有一下沒一下的擼著貓,道:“你我之間沒有主仆,只有共過生死的兄弟?!?/p>
墨宇盯著他看了許久,默默將這句話牢牢記下。
后半夜,傅琴書迷迷糊糊的感覺到了冷,不由緊了緊被子,懷里那只小不點伴隨他的動作也往上挪了一大截。
他將貓往懷里攬了攬,再次沉睡過去。
睡了沒多久,天才剛蒙蒙亮,傅琴書就急不可耐披衣而起,去看那滿院白霜鋪地。
雪飄如絮,紛紛揚揚,還未停歇。
今年要比往年早些,整個院子隨處可見的白,映的人膚色都是亮白亮白的。
傅琴書望得有些癡了,伸手去接,冰冰涼涼落于手心,袖子之上。
整個院落均被大雪覆蓋,簡直美得不可方物。
春歸沒曾想到傅琴書會踏雪而至,他撣了撣肩上落雪,興沖沖地沖進屋里。
春歸被這撲面而來的冷氣冰得一個激靈。
“春歸!外面下雪了!非常大的雪!”聲音里帶著些許愉悅。
春歸看他像個孩子一樣開心,“冷不冷啊,冒冒失失的跑過來。”
他將傅琴書的手握住放在唇邊哈著熱氣,搓搓暖著。
傅琴書笑道:“我不冷,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p>
“然后你就迫不及待的來找我了?!?/p>
“嗯?!?/p>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第一個想到的人會是春歸,也許是昨日剛剛見過,亦或是被他占據(jù)了心神。
“這第一場雪,是你我一起看的。”
這是第一次傅琴書對他展顏,他的笑著實令人著迷,一旦被吸住了眼球就再也移不開了。
傅琴書怕是他此生唯一而始料不及的劫數(shù)。
愿其日后能夠笑顏常伴,福澤綿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