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一別,傅琴書便再沒有去找過他,三天兩頭見不著人影,倒是往地牢里跑的格外的勤。
外面的雪已經(jīng)融得差不多了,地面上只留有幾處斑駁水漬,就連唯一見證那日相伴之人的那場雪都沒了。
暖陽高掛,它屬實不解風(fēng)情。
那人慢條斯理的飲茶,暗衛(wèi)來即,他放下手中茶盞起身相迎,冷傲的臉上也難掩激動。
“可是他來了?”
暗衛(wèi)先是搖頭,后而才稟明:“這幾日傅將軍一直在審那幾條落網(wǎng)之魚,恐,沒空來了?!?/p>
頓時間周遭空氣都變得陰冷起來,坐回重拾那杯已微微熱的茶,“可查出了什么?”
“殿下放心,那幾人還算忠心,幾日他雖來回奔波地牢,幸在均無所獲。”
杯落心定,薄唇幽幽吐出一句話來:“好生安頓他們的家人吧?!?/p>
“是?!卑敌l(wèi)應(yīng)道,雖不知何由突然要滅口,但必定有殿下的道理。
抬眸再看這滿院顏色,冷哼了聲起身離開,了無興致,難看至極。
傅琴書端坐于牢房之間,垂眸查看自己指尖,摳了摳指甲,聽著那些死囚犯們嘴硬上著酷刑,絲毫不為所動。
“唉!”他嘆息一聲起身準(zhǔn)備離開,被打半死不活的人竟然叫住他。
直到他走近,那人嘴角流著殷紅膿血,身上更是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
“傅…傅…”
墨宇上前揪住那人的頭發(fā)將他頭提起來,“你說什么?!”
“凝…凝……凝雨……”
還是沒挺過,墨宇一松手,他的頭就重重栽下去。
“凝雨巷?!?/p>
墨宇恐生事變,“將軍,一個死士的話不能全信,恐怕有詐?!?/p>
幾日來毫無頭緒進展,他說的話未必沒有絲毫用處。
“我去看看,你盯緊王煬陽,前幾日行蹤詭異,我擔(dān)心與此事有關(guān)。”
墨宇并不想應(yīng),道:“將軍還是讓屬下去吧…”
“切勿多言,去吧?!?/p>
傅琴書七拐八繞才找到那人口中的凝雨巷。
之前他聽過賣菜大娘提起過,殊不曾想到這么偏。
巷子深而窄,兩邊堆滿了雜物,約莫僅有幾戶人家在此居住。
傅琴書進了巷子,走了沒幾步就聽到人聲,匆忙躲在一戶農(nóng)家墻后,扒著墻往里探頭。
或許是風(fēng)的原因問題,聲音時大時小,一陣風(fēng)飄過來,聽得到卻聽不懂,有那么一瞬間覺得有些耳熟,像是在哪里聽到過這類語言,而又想不出是在哪聽到過。
直到那幾個人從不知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幸得傅琴書反應(yīng)快,及時縮回了腦袋。
聲音愈來愈近,愈來愈近…
傅琴書抽出并緊握腰間匕首,這幾個人有著很大用途,對準(zhǔn)時機,出擊,生擒!
哪知傅琴書剛竄出去后脖頸一疼,來不及反應(yīng)便癱軟下去,沒了知覺。
身后那人眼疾手快接住,用一種極其復(fù)雜的眼神看著他,似糾結(jié),又似無奈。
“做人,還是不要太聰明,否則,會害了你的。”
說完那人將傅琴書攔腰抱起,沖那幾個人眼神交流一番,轉(zhuǎn)身出了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