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月前。
阿爾瓦面如土色,手忙腳亂地整理家中所有有關(guān)實驗研究的資料,他為曾料想自己會被卷入這樣一場認真的“鬧劇”。
“砰砰!先生,有您的信!”
阿爾瓦焦急的開門、拆信,紙上只有幾句話,因為寫的太急,筆尖劃破了信紙。
實驗室……筆記。署名:沃森。
他丟下信,萬一都沒來得及穿上發(fā)瘋,一般向科學(xué)院奔去。
街道上不免有躁動的人群,阿爾瓦橫沖直撞,此時已忘了禮儀為何物,距學(xué)院還有一段距離,他遠遠望見門口被人潮堵塞,有本院的學(xué)生,有狂熱的教徒,手足無措的警察,仍有人不斷涌入其中,阿爾瓦只得從小道進入,院校西側(cè)的樹林有一截坍塌的圍墻。
沖入樹林,阿爾瓦迎面撞上一個人,那人一個趔趄。
典獄長沃森教授!
阿爾瓦扶住了鬢已斑白的沃森,這位在學(xué)院享有盛譽的教授,此時卻是一副狼狽的模樣——他的西服被扯壞,眼鏡不知去向,臉色因恐懼而蒼白,額頭布滿汗水。哦,這位儒雅的教授還不忘用手帕擦去汗水,他的左手臂緊緊護住幾本老舊的筆記本。
沃森快帶著它們走,阿爾瓦!
沃森教授將懷中之物塞進阿爾瓦手里,推著他離開,自己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典獄長教授,請和我一起離開!
阿爾瓦抓住沃森的手臂,卻被沃森以更大的力氣回握。
沃森他們馬上就會找到我,學(xué)院已經(jīng)被毀了,阿爾瓦,我親愛的學(xué)生!我現(xiàn)在懇求你帶著這些珍寶離開這是非之地。
典獄長“我不能將您置于險境,我也可以為了我們的科學(xué)與真理而獻身!!
當阿爾瓦激動的說出這句話時,他腦海中響起冬蟬的聲音——
冬蟬我可以為了我崇尚的,奉獻一切乃至生命!
”現(xiàn)在他們達到了短暫的共識,可冬蟬并不知情。
沃森不!阿爾瓦,我的學(xué)生!請你記住我說的,需要有人為真理揮灑鮮血,更需要有人帶著它走下去,證實它的存在,而不是讓他成為亞特蘭蒂斯!我要你帶著他們?nèi)ふ?,聚攏更多清醒的世人,以此來打破那些狂徒的鬧?。?!
阿爾瓦被沃森堅毅的眼神所震撼,他看到了一團升騰的熊熊烈火,燃燒著歌唱著死神的無能。
沃森所以我將用我的鮮血去祭祀所鐘愛的擁護的真理,而你們要用你們的血液去締造更加嶄新而鮮活的力量,走吧!阿爾瓦,我親愛的學(xué)生!
誰曾想?這風(fēng)年殘燭的身軀之中,有一顆多么熾熱而沸騰的心!
沃森教授再次推了阿爾瓦一把,轉(zhuǎn)身又沖進學(xué)院里,隨后響起沃森的怒吼
沃森來啊,你們這群愚昧的野獸!
惡魔的利爪向他襲來。教徒們一擁而上,粗暴地將他綁了起來,拖拽著朝大門方向而去。
阿爾瓦無力阻止他們的暴行,只能緊緊護住沃森托付給他的筆記,又向家中奔去。路上不斷遇見同窗,他被告知火車站被封鎖,還會有軍隊到來。
他原以為那是為了鎮(zhèn)壓這場暴動派遣的士兵,卻不想是另一場“歡騰”。
幾日的坐臥不安,動亂掀起波瀾越來越大,壓抑著阿爾瓦的心。他帶回的幾本筆記無一不記載著沃森與其他學(xué)生或教授的研究成果,包括現(xiàn)在那群愚昧者想要推翻的思想理論。這幾本略顯破舊的筆記于他,于他們這些人而言是無上的至是日月的心血,是引路的明燈。
因此,他想方設(shè)法的將他們藏匿起來,恨不能時時刻刻守著。
教徒們狗仗人勢,打著國王與“神明”的幌子,大肆宣揚神論,抓捕罪犯,“神諭”的傳單滿天飛舞,帶來瘋狂、壓迫與不安,阿爾瓦自然不會去理會那些廢紙,他擔憂沃森教授的處境,害怕某一天那些瘋子沖進他家中給他帶上鐐銬,將他押入監(jiān)牢,當然,這不是最要緊的——那幾本筆記才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