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掉頭就走了,雖然他們年齡相差大,但是她總覺得每每叫他叔叔的時候,自己都沒占了便宜,要怪就怪他長了一張那樣的臉。
關(guān)門前還瞄了一眼男人,他睫毛輕顫,低頭看著文件,明明已經(jīng)很累了,回來還是工作,看來是真的很忙啊。
動作很輕,似乎怕打擾到男人,門輕輕掩上的那一刻,邊伯賢抬起了頭,他低頭可心根本不在文件上,一直是女孩的那句話,他苦思冥想,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低頭假裝看資料,職場上那么多風(fēng)雨欲來的問題,盡管開始如臨大敵,他都解決了,今天女孩簡單的一個問題,竟給不出答案。
所以他開起了模棱兩可的玩笑,“小侄女”放在她的身上實在是不合適了。
邊伯賢想施家的小女兒,果然是不一樣,一上來就能跟他說些什么意見,旁人見了他都不愿說話,大抵他自己也沒明白,沒人愿意接近一個冷漠高傲又沒人情味的人。
邊伯賢施 若 華。
他好奇的叫起了女孩的名字。
他沒有聚焦的眼神沒有目的地看著前面,僅是說完話的兩秒,收回了思緒,現(xiàn)在在想些什么,忽如其來的,堂皇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緒飄忽到了不緊要的事情上,他捻了捻鼻梁骨,致使自己又將心思放在工作上。
越發(fā)的昏暗了,已經(jīng)看了好久的資料,漆黑的夜色讓書房更加昏暗,一頁一頁翻著文件的聲音不斷,書房里只有這微小的響聲,沒有人會來打擾他,所以常常忘了時間,有時候他抬頭看看時間,都已經(jīng)是凌晨幾點了。
他揉了揉太陽穴,預(yù)示著今天的工作要結(jié)束了,定睛到一直安靜屹立在桌面的那一碗粥,早就涼透了,沒有熱氣騰騰的加持,看著沒有什么食欲。
原本也不是什么食色性也的人,端起來吃了一口,粥很好入口,他原本就沒吃什么東西,粥的味道很淡,幾乎都沒放什么鹽,他平時也吃的很清淡,一口一口的往嘴里送。
最后一口的時候,他盯著勺子露出了一抹不明的低笑,好似想到了什么,讓他覺得沒那么累了,甚至覺得很不一樣,哪一天在這個偌大的獨(dú)棟里,只有他和幾個傭人,沒什么別的談笑風(fēng)生,今天格外不一樣,就算是三言兩語,也是仿若長久的黑夜里,張手不見十指,剎那間的一束煙花,是突然的,是驚喜的。
****
黃姨先生這幾天都回來吃嗎?
還是一如既往的早晨,他早早就起床了,不論昨晚睡得有多晚,都有充足的時間允許自己慢條斯理的吃著早餐。
邊伯賢嗯,這幾天都回來。
黃姨那先生,有什么想吃的嗎?
他頓住,黑眸放松,冷冽之感彌散。
邊伯賢隨便做些,合施小姐的口味就行。
黃姨好。
邊伯賢施小姐沒醒?
黃姨小姐這個點都是不起來的。
他斂了眸子,又看了看手表,這個點確實是早,也難怪每一次早餐桌前就只有他一個人。
黃姨先生,不吃了嗎?
男人起身穿上西裝外套,這是他慣例的穿扮,每次去公司都是這一身西裝,沉穩(wěn)的同時又老氣。
邊伯賢嗯,我先走了。
黃姨看著桌上喝完的那一碗粥水,別的其他什么都沒有動過,他的胃口一直都不怎么好,黃姨很心疼,平時的工作本來就忙,吃這么一點,又怎么能吃的消,可她不好開口干預(yù)。
邊伯賢過幾天施小姐開學(xué),就讓劉叔送去。
黃姨那先生去公司怎么辦?
邊伯賢我自己開。
劉叔一向都是男人的司機(jī),上下班都是他送的,也只是為了確保安全,有時候太過勞累,開車就成了危險。
黃姨好,我會吩咐好的。
引擎發(fā)動,車子驅(qū)離。
車載藍(lán)牙響了,他按下了接聽鍵。
金俊勉邊總,你到了沒有?
邊伯賢路上了。
金俊勉那邊派人過來了,是叫樸經(jīng)理直接上,還是等你?
邊伯賢先讓樸經(jīng)理接待,我趕過來。
金俊勉好。
他雷厲風(fēng)行的掛了電話,在公司里他們不敢怎么樣,這是篤定的。
公司離家里不是很遠(yuǎn),這也是為什么他選擇買下那里的獨(dú)棟,這方便了他的日常出行,不過五六公里的路程。
金俊勉智妍,你先去頂著,邊總一會就到了。
樸智妍好。
她毅然決然的往會議室走,在這公司她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見過,不過是一個頑固挑刺的公子哥罷了,都不是什么事。
金俊勉則在電梯門口這等邊總的身影,領(lǐng)著他去開會,之所以這么重視這一項目,不只是因為這個金家的公子,而是一直覬覦邊氏的金家,一直虎視眈眈,兩家是水火不容,現(xiàn)在突然跑來說合作,簡直是天方夜譚,好笑的是他們派出來的人是未經(jīng)世事的金家公子,沒有經(jīng)歷過職場上的腥風(fēng)血雨,又對他們的方案百般刁難,這根本就是故意取笑輕蔑邊氏,是一種挑釁,讓一個玩笑般的人來接手,這是侮辱。
想到這他眼中暗色,都有了幾分狠厲之色,也是他的威嚴(yán),他的冷色讓靠近他的人止步不前。
金俊勉你到了。
電梯緩緩升起,一開一合,金俊勉送走了幾批人,終于看到了邊伯賢,男人和他點了點頭,默契的往會議室走去,他本不該親自出面的,可是放樸智妍一個人對著圖謀不軌的金少爺,有些不仗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