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雪在逃離宮門前去了趟徵宮,她順了個宮遠(yuǎn)徵并不要緊的東西
——當(dāng)初宮遠(yuǎn)徵給她灌下的讓她失憶的藥。
她和原主鄭南衣遭受的一切,她要一點點還到寒鴉柒身上。
若不是寒鴉柒讓原主保護(hù)上官淺,原主也不會自爆,她也不會在地牢被宮家倆兄弟折磨。
她還記得宮家兄弟給她找的那個替身,死在了老執(zhí)刃屋中,若非她假孕,替身的下場就是她的下場。
她毫無感情地掰開寒鴉柒的嘴,將一整瓶藥都灌下去。
昏迷中的寒鴉柒被藥嗆得直咳嗽,降雪大力拍了兩下給他順氣。
上官淺心情復(fù)雜地看著寒鴉柒和降雪,看來降雪不僅一點不愛寒鴉柒,反而恨極了他。
她長睫微顫,當(dāng)初寒鴉柒讓降雪保護(hù)的對象是她,降雪會不會連她也一并恨上……
愛上目標(biāo)的刺客很慘,不,或許應(yīng)該說刺客就不該愛上任何人。
可她忍不住……
她想到那個溫存的夜讓她解了半月之蠅……
再想到她與降雪在角宮相處的點點滴滴,那時的她倒真情愿自己只是一個叫半夏的普通少女。
后來,她讓降雪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在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有了相似的兩個人,降雪帶她逃出宮門,帶她擺脫無鋒,甚至設(shè)計利用宮門重創(chuàng)無鋒,在無意之中替她報了仇。
或許早在之前,她便放縱了自己,只是現(xiàn)在愿意將自己的心剖出來給對方。
她伸手扯降雪袖子,想表示當(dāng)初她并沒有讓寒鴉柒找個魑來保護(hù)自己。
降雪卻問也沒問,只是那雙微涼的、并不溫軟的手拉住了她。
“走吧,出去找點吃的?!?/p>
上官淺微怔,隨即笑著點點頭,“好,不遠(yuǎn)處有個集市,我們可以買些菜回來,還像從前那樣,我做菜給你吃。”
她臉上的笑容很暢快,和降雪待在一起時,她不必費盡心思迎合對方喜好,她想說什么便說什么,反正降雪不嫌煩。
她自認(rèn)自己是自私的人,但從這一刻起,她愿將自己的所有分享給降雪。
二人漸行漸遠(yuǎn)。
“其實我還有個秘密……”
“我不叫上官淺……”
……
……
……
尚在昏迷的寒鴉柒做了個夢,他夢到自己以感情哄騙了一個女子,讓她為自己心甘情愿赴死。
但他想不起來自己是誰,也看不清那女子長什么樣。
他只記得自己仿佛很得意,不費什么功夫,只要說兩句甜言蜜語便能引得一個單純的女子為自己飛蛾撲火。
一陣又一陣的劇痛襲來,這與他認(rèn)知的痛截然不同,如今身上的痛像是一刀一刀地把他的腦子給片下來。
他猛得睜開了腥紅的眼,想要撞墻解決了這痛苦。
他踉蹌著爬起來,一下一下朝墻上撞,只可惜,他沒什么力氣,剛撞了兩下,便軟倒在了地上。
他一步步重復(fù)著爬起來撞墻再摔倒的動作。
血順著額上的傷口流到臉上,他本就長得陰翳,如今看起來更加面目猙獰,宛若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
直到藥效完,他才徹底昏死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