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這位公子,剛才多有得罪?!敝x峰賠笑,又要伸手給柳墨戴軒塵倒茶。
柳墨沒有管他,只是開口,看不出一點情緒:“前輩認(rèn)得白先生?”
謝峰拿著茶壺的手在半空中擎住,用睿智的雙眼看向?qū)γ娴牧?/p>
“認(rèn)得,這些都是六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他將茶壺放下,嘆了口氣。
“那前輩可否和晚輩講講您和白先生的事情?”柳墨在桌子下的手不禁攥拳,心中還是不能接受那個事實……
戴軒塵看出柳墨心事,將自己的大掌附在了柳墨的手上,輕拍了她幾下,讓她放心。
柳墨抬頭看了一眼戴軒塵,心放下來不少。果然這種時候,還是這個人能給她寫安全感。
謝峰點頭,開始說起之前的那些事情。
他與白宿鄭相識是在他二十多歲的時候,那時候的他們和大多少年一樣,擁有一顆熱血之心,都想到江湖中闖蕩出自己的事業(yè) 。
而當(dāng)時二十一歲的謝峰獨自闖蕩江湖,雖聽師父說江湖上的高手是他意想不到的,但也沒在意,畢竟少年都有一顆燦爛盛大之心,都是如此自傲,自然也不愿意承認(rèn)自己在他人之下??删驮谖浣^榜出來之后,他傻眼了。
武絕榜,由江南孫世堂這種偵查類門派開啟的武學(xué)排行榜,自然眾路高手都匯集于此,都有自己的排名。由排名下的挑戰(zhàn)排名上的。也是于此,榜每半年更新一次,名次變化也很大。而那一次,謝峰被比過了。
還是被一個叫白宿鄭的人比過的!
這個名字,他聽都沒聽過!
于是謝峰便走遍天地尋找白宿鄭,終于在云頂山聽到了他的消息。
可先見到的卻是喝的醉醺醺的少年郎。那人說這白宿鄭可不好找,和他交過手的人多半就是一個字——“敗”!
可謝峰不聽,偏要上山,卻被那人攔下,剛要出手, 那人又說自己就是走個形式,過半個時辰就能上山,謝峰就在山下等了半個時辰卻沒等到白宿鄭下山,于是乎,就怒了,與那人交起手來。
剛與之交手,謝峰就感覺此人內(nèi)力不凡,更是在那人抽出刀的時候愣住。
月影刀!
謝峰頓時一愣,莫非眼前這人就是那武絕榜上排名于白宿鄭并列的李汐。
而這次,李汐還沒有下死手,謝峰就已經(jīng)傷了,那么自己還有什么資格和白宿鄭打?便灰溜溜地跑了,自此便沒有再挑戰(zhàn)過白宿鄭。
柳墨聽到這,是迷迷糊糊的,所以?這謝老先生因為沒有挑戰(zhàn)到師父而遺憾?
謝峰繼續(xù)說:“可你猜怎么著了?有一日我倆又遇上了!哎呀呀呀呀!我的遺憾也沒了,那時候我就同李兄和白兄結(jié)成兄弟了!當(dāng)時啊,可是真的快樂??!”謝峰說著摸了摸胡子。
“然后不過多少年,這老白老李就和我說他們要創(chuàng)立門派,我也加入進(jìn)去了,自然你們都知道了,就是那個纖菱虛。而又過幾年,老白說他收了個萬分好的徒弟,并準(zhǔn)備把他這一身的武藝傳給那小孩,我和老李也是好奇,什么樣的小孩能讓老白如此愛護(hù),一看,那小孩竟長得如此好看!金發(fā)碧眼!那相貌頂真是萬里挑一!”
柳墨的心突然在這一瞬間崩緊了,恍惚間抬眸看向謝峰,他說的那人不正是自己?
謝峰也注意到柳墨的視線,而他有感覺那種視線,又有些熟悉……
“公子可認(rèn)得那小徒弟?白宿鄭說過的,自己以后遭遇不測,那小徒弟是唯一能救他的。”謝峰的目光又緊了緊,瞇起眼細(xì)細(xì)地打量著柳墨,怎么總覺得這人有些熟悉?
戴軒塵也注意到這奇怪的氣氛,雖說他理解柳墨心中的激動,但現(xiàn)在的情況,確實不允許他們暴露身份。
“不認(rèn)得,我們并不認(rèn)得那小徒弟!”柳墨興許是有些激動,說話的語氣有些急,“我們要走了!多謝前輩款待!”
謝峰卻伸手阻攔:“別著急走!老身還有事情要問!”
柳墨回眸瞪了一眼謝峰,冷冷道:“前輩這是要攔我們的路?”
謝峰的心頭卻一緊,那個眼神,錯不了,絕對錯不了!白宿鄭急起來就是那種眼神!要說眼前這人和白宿鄭沒有關(guān)系,他是不信的。
謝峰將手放下,微笑道:“兩位公子要走便走,老身攔你們干甚?”
柳墨拉起戴軒塵就往外走,走到門口,卻被一群人攔?。]錯,是一群人!
柳墨的眼神越來越冰冷,回頭看向謝峰,只見謝峰狡黠一笑。
柳墨小聲對戴軒塵說:“現(xiàn)在你覺得我們該如何出去?”
“殺出去!”
“那樣會引發(fā)傷亡!”
“除了那樣,我們別無他法!”戴軒塵低頭看向柳墨,“或許我們還能和謝老先生再談?wù)???/p>
柳墨沒有這個意向,畢竟若是自己再說,便被這個謝老先生給把真話套出來了。套出來沒事,有事就在在于這個謝老先生現(xiàn)在是否值得信任。
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