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蕪離開不羈樓的時候,穿的是梵樾的黑衣,是新做的,上面沒有他的氣息。卻前腳剛回到饅頭鋪,后腳重昭就進了門,
重昭阿姐!
重蕪轉頭看去,笑了笑,眉宇間都是疲憊,
重蕪阿昭回來了?天色不早了,休息吧。
說著就要進屋,卻是被重昭一把拉住了手抵在了墻上,他目光定定地看著她身上的黑衣,脖頸處的齒痕,和眉眼間的倦色,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導致嘴唇都在顫抖,
重昭阿姐這么晚了還不睡,去哪兒了?
重蕪打了哈欠,
重蕪出門轉悠一圈忘了時辰,阿昭我累了。
說著就要掙扎,他卻更加用力的將她摁住,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咆哮,
重昭轉悠一圈會穿著男人的衣服回來?轉悠一圈,脖子上會帶著別人啃咬過的齒痕?轉悠一圈會如此疲憊?
重昭早在入夜的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了院里有男人來過的痕跡,如今……阿姐是又去外面和男人歡好去了是嗎?
他一口氣說完,就控制不住大口大口地喘氣。只要一想到她冰清玉潔的身子竟然被男人骯臟的手觸碰,甚至被玷污,他便感覺怒火焚心,恨不得殺了這世界上所有的男人。
重蕪這才收起了漫不經(jīng)心的神色,目光定定地看向了他,
重蕪阿昭,你長大了,便更應懂的男女有別 。我雖是你姐姐,但有些事情,你著實不該問。
重昭不該問……你說我不該問……
重昭喃喃著,突然就笑了起來,只是那笑比哭還難看
重昭你竟然說我不該問?為了一個男人,你竟然這么說我?是誰?竟然敢?guī)哪?,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暴怒的聲音因為一巴掌戛然而止。
重蕪收回了自己的手,理了理自己的衣領,卻還是一副溫柔至極的樣子,
重蕪我知你對我依賴,所以為了顧及你的情緒,也從未將這些東西表露出來讓你知道。但如今你已經(jīng)長大了……阿昭……
她突然靠近,溫柔地摸了摸他的臉,輕聲道
重蕪你和阿爍的婚事快些提上日程吧,如此,姐姐也能嫁人了。這家業(yè)雖然不大,但也夠你余生衣食無憂,都給你,我什么都不要。
說著將他推開,走進了里間。
重昭看著她的背影,憤怒的眼神漸漸平息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陰鷙的冰寒,
重昭姐姐……
你竟然為了一個野男人,要和拉開距離,甚至要和我分家,我不允許!
我一定會將他給找出來,然后殺了他。
任何人都不能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
他暗暗記下了那衣服的樣式,而后雙手捏訣,在饅頭鋪子布下了法陣 。 只要有異樣的氣息進入后院,就會被自己察覺。
做完這一切以后,他靠近了重蕪的房間, 在外面低聲道,
重昭阿姐對不起, 是我沖動了,我以后不會了,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他小心翼翼地求著,但里面沒有任何的回應。
重昭只感覺委屈又難受,鼻尖一酸,眼里的淚水就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往下掉,
重昭阿姐我知道你還在生氣 ,你可以不原諒我,但不能氣壞了身子,阿昭真的不能失去你……
重昭阿姐,阿姐……
他可憐巴巴地哭著,最后,房門還是被打開了。
重蕪已經(jīng)換了一身自己的衣服,她伸手將重昭抱入懷中,輕輕撫摸著他的腦袋,眼里滿是憐惜,
重蕪不哭了,阿姐怎么舍得怪你呢?
重昭阿姐……
他撲到她懷里,緊緊抱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哭紅的眼里滑過一抹得意之色。
這一夜,重昭便留在了饅頭鋪,兩人同塌而眠,互相依偎著,講著以前的趣事,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她和他一起去了城主府,陪伴被關了禁閉的白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