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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人都不會期待自身的命運、生死掌握在別人手里,現(xiàn)下有了絕對的逃脫,阿箬也不懼了,反正她和烏拉那拉氏已是死仇、不共戴天!
原先阿箬是期盼如懿死,可現(xiàn)在阿箬不覺得死有多壞,讓她痛痛快快的死未免也太便宜如懿了。
幾年的“床頭柜”,阿箬不僅怨恨如懿、就連弘歷她也是恨的。
一盒盒珍珠被恭敬地呈上,當(dāng)這些珍珠被人小心翼翼地遞到嬿婉、富察皇后與高晞月桌子上,那無疑是其中最為精挑細選、品質(zhì)最上乘的。
嬿婉隨意瞥了一眼,這些東西她又不是沒有,若不然她養(yǎng)著魏佳氏一族干嘛。
富察皇后又驚又喜,旋即欲要說些什么的時候,阿箬疑惑道:“皇上,您送嬪妾朱砂作甚?”
此時眾人都被阿箬的動靜吸引過去……
“自然是慎貴人作惡多端!”如懿嘴角微微上揚,惡毒姿態(tài)無疑是拿捏到位了。
阿箬白了她一眼,旋即如眾人所料的嘲諷起來如懿:“我作惡多端?豈是比得上你烏拉那拉氏謀害皇嗣不止,還能教唆珂里葉特氏呢!”
“你也當(dāng)真有意思,你以為你還能偽裝的下去嗎,我們在場哪一個人不是清楚你的真面目,怎么?還想把你的錯誤推到我身上?!我學(xué)不來你烏拉那拉·如懿的下賤模樣!!”
弘歷:“夠了?。 ?/p>
阿箬內(nèi)心此時也并不畏懼,率先朝弘歷認錯:“嬪妾一時氣急,還請皇上恕罪。只是烏拉那拉氏辜負您的圣恩,一而三再而三地置六宮不睦,嬪妾……”
未盡之語被弘歷打斷了。
“阿箬,這朱砂配你正適!”
阿箬做足了震驚、不可置信、疑惑、委屈態(tài)度,旋即便瞧到如懿那故作清高孤傲、淡泊名利惡心人的姿態(tài)。
“這個朱砂不應(yīng)配嫻貴人嗎…”阿箬道。
如懿眸光微冷,開口道:“事到如今,阿箬你還嘴硬嗎?”
阿箬:“我敬你是皇上的嫻貴人!!同為后宮嬪妃你在各位姐妹面前還如此!!可見烏拉那拉氏的規(guī)矩極差!”
“我們姐妹知道你在冷宮不知規(guī)矩、尊卑不分、眼高手低,可是你既出了冷宮——也該知曉些規(guī)矩了不是嗎?”
阿箬張揚跋扈一笑,用挑剔地目光上下掃了如懿一眼,不過看到弘歷逐漸不善的眼神……
她更要勇于發(fā)言了。
但弘歷不給她機會啊,直接冷冷道:“朕已經(jīng)吩咐讓人調(diào)查,賤婢還敢狡辯嗎?!”
如懿心中更甚喜悅,自以為是地得意洋洋目光看著阿箬;而此時此刻,戰(zhàn)局可不是如弘歷、如懿所期待的了。
妄想如懿洗清嫌疑?!她魏嬿婉還沒死呢!!
“嬪妾自認問心無愧!愿與當(dāng)初那二人當(dāng)面對質(zhì),以證清白!”阿箬眼中淚光閃爍,似盈非盈,那眼神看似帶著祈求看向弘歷,實則卻巧妙地將弘歷置于一個進退兩難之境。這般的對視,不偏不倚,讓弘歷既難以輕易退讓,又無法肆意推進。
“……”
嬿婉唇角微揚,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只見她原本清冷孤高的儀態(tài)中,竟隱隱透出幾分煞氣,仿若寒冬臘月里的霜刃,既凜冽又教人不敢逼視。這等威勢,端的是攝人心魄,使得宮中眾人見了,無不斂衽恭謹,便是平日里最是憊懶的高晞月,此刻也都不敢有絲毫懈怠。
弘歷咬牙切齒,一字一句清晰至極道:“阿箬,你認為朕這是偏袒嫻貴人了?”
“皇上為何會有此想法?嬪妾實在不解。嬪妾只是陳述事實,嫻貴人謀害皇嗣在先,唆使他人加害皇嗣在后,樁樁件件皆為嫻貴人所為,嫻貴人如何能將罪名扣到嬪妾頭上?!”她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委屈與不解,眼神中也透著疑惑,面對皇上的質(zhì)問,只能據(jù)實以答,試圖厘清這混亂的指責(zé),為自己掙得一份清白。
隨著阿箬的楚楚可憐與委屈至極的模樣,眾人目光又一次落在了弘歷身上。
弘歷將銀胎鏨琺瑯茶盞擲于一旁,面色陰沉如晦,默然不語。身后毓湖越眾而出,啟唇道破,眾人聞之,亦明其意,合著是特意為嫻貴人洗清嫌疑?。?/p>
阿箬也不懼,便言:“嬪妾雖說對五年前的事情細節(jié)記不清楚了,可大體還是能記得住的,畢竟是嬪妾親身經(jīng)歷——嬪妾愿意再復(fù)述一遍?!甭犞Ⅲ杈従彽纴恚畿矡o力地垂下了手,眼睛死死盯著阿箬;當(dāng)年受害者玫嬪也是記得大體,見阿箬的傷心與難過、鎮(zhèn)定自若不見絲毫心虛,她到底是信了阿箬的。
"阿箬,你竟還敢倔強如昔。若非顧念舊情,本主兒又怎會在此與你多費唇舌。你若說出實情,便是為了那幕后之人,皇上亦不會難為你家滿門。"如懿強抑怒意,目光凜冽地望向阿箬。
“烏拉那拉·如懿你三番五次逾矩,你到底何居心——什么勞子幕后之人?分明是你!都是你做的.......卻要讓我來替你背鍋,天底下哪有這個道理?!”
“你最是擅長蠱惑人心,不然珂里葉特氏是如何聽命于你的?現(xiàn)如今你要點臉皮吧!我做錯了什么?皇上,這幾年時間、您不曾寵幸過嬪妾,嬪妾不敢怨你,可烏拉那拉氏憑什么如此?就憑她與您是青梅竹馬嗎?哈哈哈!!何其可笑,皇上還不知道吧,當(dāng)年是景仁宮皇后與高貴的青櫻格格親自設(shè)計!”阿箬崩潰極了,怒吼著說:“為什么??!烏拉那拉·如懿...你不得好死啊,你自己為妾不敬妻,為女不敬父母,為上不仁義,為下不敬主,你憑什么?。?!烏拉那拉氏如懿,我索綽倫阿箬生生世世都不會放過你,都是因為你?。∥宜骶b倫阿箬對你忠心耿耿、你受了委屈都是我為你出頭!憑什么啊——憑什么——烏拉那拉如懿你不得好死。”
阿箬猛然間朝著殿內(nèi)那鎏金獸首香爐撞去,剎那間,鮮血如注,淋漓而下。這一幕發(fā)生的太過突然,血濺之處,觸目驚心。
“賤人!”玫嬪罵道,眼眸猩紅地看向手足無措、被嚇呆的如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