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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那道令人心悸的視線如影隨形,弘歷不由自主地避開嬿婉幽深的眼眸,心中泛起一陣難以言喻的寒意。他強(qiáng)打精神,試圖擠出一抹略顯牽強(qiáng)的笑容,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愛妃,你向來都是……嫻靜貞順的……”
嬿婉聽罷,朱唇輕啟,一抹笑意悄然暈染開來,恰似那虞美人于塵世間綻露芳華。此笑也,明艷不可方物,猶如春日暖陽下盛開的繁花,以一種驚心動(dòng)魄之美映入眼簾。然而這般麗色之下,卻暗藏幾分禍心,端的是“秀外而慧中,貌美而心狠”
“巴林氏與拜爾果斯氏欲要奉上族中女兒入宮,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弘歷:“既然是代表著、巴林氏與,拜爾果斯氏……”說著便看了一眼微微笑著的嬿婉:“兩個(gè)便冊(cè)封為常在,賜下封號(hào)就是?!?/p>
“穎和恪如何?!眿魍竦雎暤?,弘歷也同意了:“愛妃做主就是?!?/p>
嬿婉的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這笑意仿若寒冬里的一縷冰風(fēng),不帶絲毫溫情。她留下金玉妍,并非出于憐憫或猶豫,而是為了巴林湄若和拜爾果斯沉邑互相折磨的。
當(dāng)兩位蒙古“小公主”入了紫禁城、沒有想象中的熱情與討好,而冰冷的規(guī)矩與禮儀教習(xí),二位自然是不服...只可惜,嬿婉派下的嬤嬤好一頓“賞賜”,學(xué)了乖,只不過學(xué)乖之前的消息都被傳入了后宮。
恪常在意圖恢復(fù)清初前、蒙古嬪妃在后宮的榮耀。
啟祥宮
金玉妍失了力氣,半依靠在貞淑身上,咬牙切齒地說道:“令懿貴妃故意的!?把這兩個(gè)賤人放在我宮中...什么意思?”
貞淑心疼地看著金玉妍,金玉妍被高晞月魏嬿婉折磨、還要承受富察皇后有意無意的打壓與怒火,再就扭曲了心理……
貞淑:“闔宮皆知令懿貴妃娘娘…怕是厭惡了這二人,所以,想讓主子您教導(dǎo)她們?”
金玉妍冷靜下來,心理還是有些扭曲與憤怒,隨即冷冷吩咐道:“兩個(gè)賤人,還配本宮出手嗎?帶上幾個(gè)嬤嬤,好、好、教、導(dǎo)!”
啟祥宮的殿外,被壓著的巴林氏、拜爾果斯氏一臉不服與倔強(qiáng),巴林湄若高聲怒斥:“賤婢!我乃巴林部公主,你們豈敢造次!!”
金玉妍聞言,走出了殿內(nèi),她知曉嬿婉不會(huì)讓啟祥宮消息流傳宮外,所以金玉妍也不再顧忌了。
“啪!”
“啪!”
“啪!”
“啪!”
兩人齊齊被打了好幾個(gè)耳光,金玉妍才滿足一笑。
微啟朱唇,淺露笑意,那笑容嬌柔嫵媚且?guī)е鴰追痔煺鏌o辜之態(tài)。她面容美艷絕倫,風(fēng)情萬種,直教人目不轉(zhuǎn)睛,可在巴林湄若與拜爾果斯沉邑眼中、則是狐媚與下賤了。
“兩個(gè)賤人,惹了娘娘的厭惡,就別想期待自己過得太好?!?/p>
巴林湄若只覺怒火中燒,胸腔內(nèi)像是有烈焰在熊熊燃燒,她美目圓睜,想要掙脫那緊緊束縛著自己的繩索??扇螒{她如何用力,身體卻似被無形的大山壓著,動(dòng)彈不得,那憤怒與無力交織的情緒如同洶涌的潮水,在她心中肆意翻騰。
“你這個(gè)狐媚賤人,還敢說我是——”
身后的嬤嬤直接把她按到地上,額頭被磕破了,而嬤嬤未曾慌張半分,貴妃娘娘既然吩咐、她們就得做!至于巴林氏和拜爾果斯...不足為懼。
“你這個(gè)賤奴怎么敢的……!”又是被按到了地上,巴林湄若極為憤怒,可是疼痛讓她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奴婢就算是賤奴,也比你這個(gè)不知天高地厚的賤人好多了?!?/p>
嬤嬤冷哼一聲,反正她們兩個(gè)人壓根不會(huì)有出頭之路、更何況令懿貴妃娘娘親自吩咐了……
“我身后可是蒙古四十九部……”
“哈哈哈哈?。 苯鹩皴l(fā)出張狂地笑聲,不屑一顧道:“果然是賤人,蒙古四十九部?聽一個(gè)巴林部?”
穎常在大約是被金玉妍露出癲狂神色而嚇到了,并未出聲。
“你們兩個(gè)賤人,以后啟祥宮上下稱呼她們兩個(gè)為“賤婢”,皇上厭惡、貴妃娘娘厭惡,你們啊,受著吧?!?/p>
心高氣傲的蒙古部落小公主怎么可能接受這個(gè)事實(shí),可也由不得她們兩人。
一月過去,果真是無人在意、好似她們不是嬪妃,而是成為了真正的奴才。
穎常在:“這樣下去也不是個(gè)辦法!必須讓額吉知道啊……”
恪常在眼眸里閃爍著向往希望的光,連忙附和:“是啊!她們簡直就是不把蒙古放在眼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