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話說鐘素秋目送金光前往南海之后,自己便飛身回到了華山。
不知是因?yàn)檫@段日子,陪在金光身邊習(xí)慣了還是怎的,看著竹屋門前只剩下自己的身影,心中竟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孤寂感。
想著他此番前去南海危險(xiǎn)重重,腦海中不覺又浮現(xiàn)那雙淡漠又疲倦的黑眸,心里濺起漣漪。
好像忽然之間讀懂了他,看似高高在上,尊貴無比,卻永遠(yuǎn)不是為自己而活。
他明明有太多不想為,卻又不可不為的無奈。
上神他,雖活于數(shù)萬年,在三界之中也地位崇高,卻無一人能懂他,他心里一定很苦吧?
她怔怔的攤開手心里的通靈珠,凝眉沉思著,他把如此重要的東西交給自己保管,是代表他也信任她的吧?
上一次明明已經(jīng)所托非人,他卻仍然信得過自己?
她不會叫他失望,此次定會以命護(hù)住這顆珠子…
她的思緒有些飄渺,以至于竹屋里頭傳來些許動靜,都未發(fā)現(xiàn)。
直至她開門進(jìn)屋,赫然見到里頭多了一條人影。
“是你?找我有事?”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方從金光手中僥幸逃命的梅花鹿精,白梅。
她見鐘素秋回來,神色自若,不緊不慢的搖著妙曼的身姿走近。
“我來報(bào)答大恩人您的救命之恩啊,怎么,不歡迎啊?”
她的臉色雖然蒼白,可精神較于方才,已經(jīng)好多了。
褪去那一身的狼狽,此時(shí)披著清秀的淡紫紗裙,好似不曾受過任何傷那般,艷麗無比,顧盼生姿。
“你傷的并不輕,應(yīng)該要靜心修煉一段時(shí)日,有什么事等傷好了再談吧!”鐘素秋無視她的“惺惺作態(tài)”,淡然的轉(zhuǎn)身,往紫竹林行去。
“喂,不許走!”白梅連忙攔住她,見她總是一副淡然恬靜與世無爭的模樣,心里禁不住的懊惱。
同為妖精,她憑什么自視甚高,又憑什么與眾不同?
“還有事?”鐘素秋頓住腳步,蹙著眉心看向她。
白梅冷冷瞟了她一眼,不屑道:“不要以為你救了我,我便真的會感激你,要不是礙于那個(gè)人,誰愿意理你這蛇妖!”
“我什么也沒以為,你完全不必委屈自己奉承我,放心,他既然放過了你,定不會再無緣無故找你麻煩,除非你貪念不改?!?/p>
“聽起來,你好像挺了解他的,雖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誰,可也看得出其身份非同一般。怪不得你一條小蛇妖,卻總是不可一世,原來是身后有大神撐腰呢!”
白梅抱著雙手,那盛滿諷意的眼神有意無意掃過鐘素秋,語氣里盡顯輕蔑。
“你怎么看我都行,但是我還是要奉勸你一句,有些話不可亂說,當(dāng)心闖下大禍!”
鐘素秋褐色的瞳仁中一片寒意,神色卻仍無變化。
“你走吧,養(yǎng)好了傷去做你想做的事,以后別再來這了,你我話不投機(jī)半句多,能不見最好不見吧!”
“等等,我還有一件事要問你!”白梅咬了咬唇,也不知是因?yàn)楹蠡谡f了不該說的話,還是因?yàn)樽约翰徽撛鯓佣加绊懖涣怂?/p>
“你說!”鐘素秋背影再次頓住,卻未再回頭。
“那個(gè)…那個(gè)叫七夜的人類,他和你是什么關(guān)系?”
她思索了許久,才扭捏的開口,仿佛之前所有的種種,都是為了此人而做的鋪墊。
“你是為他而來?”鐘素秋驀地轉(zhuǎn)身,這才恍然大悟。
“怎…怎么,我只是向你打聽一下,用得著大驚小怪嗎?”白梅目光閃爍,有意躲避。
“你如果要與他道謝,大可不必,他從來都是居無所定,行蹤飄渺,除非他自己出現(xiàn),否則沒有人能找得到他的?!被蛟S她是有意的吧,只希望他們不會再有機(jī)會相遇。
“你怕我去找他?你以為我會害他?”白梅臉色帶著一絲自己都不明白的憤怒。
“我只是將實(shí)情告訴你,沒有別的意思,況且…人妖有別,有些相遇或許只是偶然,你沒必要糾結(jié)于此。”
“你這是什么話,我雖然是妖,可也知道受人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bào)的道理,你故意不想我找到他是不是?”
面對白梅的憤怒,鐘素秋無話可說,只是平淡的道:“我是一片好心,你若不聽勸,就當(dāng)我什么也沒說過?!?/p>
說罷,也不再做多停留,嘆了一口氣,便隱身進(jìn)入紫竹林,不理會她各種的發(fā)著牢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