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不擇手段?!绷璀Z失笑,“果然,你那個師父這么多年也沒教你什么好東西?!?/p>
凌夜卿越發(fā)覺得凌璟是走火入魔了,小的時候,有位大師人算過,自己天煞孤星。便被送到樺南山山,拜與師父門下。
師父是父皇的弟弟。喜靜,獨來往。厭惡朝堂之上,群臣如同女人般似的勾心斗角。早些年間,便和知己書香世家的陳公子隱于山林。
他從小便與他們一起生活,自然清清楚楚的知道師父是什么人。
而凌璟他。卻就不了解了,之前他英明清廉,坊間紛紛夸贊不已。后來,自從他從關外帶來了個衛(wèi)依挽后,他就做了許多引人民憤怒的,從此君王不早朝。百姓自然是敢怒不敢言,敢議論的百姓便一一被擊殺。
這些,都還是凌夜卿聽沈閆說起的。
現(xiàn)在坊間,那個不是說皇上英明神武,雄才大略。敢于諷諫的,怕是都已經在九泉之下做鬼了。
凌夜卿沒有反駁他的話,也沒有再解釋。清者自清,別人怎么說,已經無所謂了。
要不然母親怎么可能會死,祖父為什么受牽連。
這天下是凌璟一個人的天下。
不是天下人的天下。
“兒臣愿和祖父一同回漠北。此生,不回京都。”凌夜卿雙手撫于地上,磕了一個頭。
凌璟氣急,大罵道,“逆子,這可由不得你。果然是天煞孤星,跟你死去的娘一樣,沒一個好東西。”
里面的聲音實在太大,凌夜邗在外面實在等不住,沒管公公的阻攔,也闖了進來。
“兒臣拜見父皇?!?/p>
“怎么?你也要跟我做對?”
“兒臣不敢?!绷枰冠跣愿裣騺矸€(wěn)重,也知道眼下這種關頭,自然不能跟皇上對著干,不然一點好處也落不下。
他知道,凌夜卿這么些年生活在外,過著安然自在的生活,自然是看不慣朝庭中這些煩人的規(guī)矩,大臣們互相勾心斗角,竟干些墻倒眾人推的事情。
再者,凌夜卿畢竟年齡尚小,未經世事。鮮衣怒馬,一腔熱血。
與這些老狐貍相比,還是稚嫩了些。
凌夜邗思量了許久,狹長的丹鳳眼看了一眼凌夜卿,轉向凌璟,漆黑的眸子動了動,才說道:“父皇,卿兒這些年一直在外,畢竟對朝堂之事,一無所知。宮中規(guī)矩也知之甚微,兒臣一定會多多管教,還請父皇不要怪罪?!?/p>
凌夜邗這話一出,顯然凌璟的怒火降下了許。卻依舊是板著臉,指著凌夜卿說道:“看看,看看?!?/p>
“你要是有你哥哥三分相似,也倒讓我省心。我倒是想在朝廷之上給你謀個一官半職,可看看你能勝任嗎?你那好師父這么多年到底給你教了些什么?”
凌夜卿明白大哥的用意,也懶的再與凌璟分說,反正他這天煞孤星的命是改不了了。
凌璟又接著說道:“今天就看在你大哥的面子上,我饒了你。護送李丞相去北漠的事情,就交個你吧!將功補過,可別半路上又給我整出什么幺蛾子出來?!?/p>
凌夜邗見凌夜卿一動不動,抬手在他肩上拍了一把,道,“還不快謝謝父皇?!?/p>
“謝謝父皇?!?/p>
凌璟沒在計較,凌夜卿也知道,求情是不可能了。還想著給母后申冤,可結果連祖父被貶的事情都擺平不了。
曾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李程鎬,如今卻踏上了前往北漠的道路。連帶著李府一百四事一家眷,那個京城四大家族之一,李家,已經沒了。
有人唏噓不已,有人暗暗欣喜。
這里,利大于一切。
那些可愛的真誠,單純的坦蕩,再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