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帝二十一年十月初三:
天啟城,欽天監(jiān),青云閣中:
一身白衣道袍迎風(fēng)自舞,須發(fā)皆白眼神卻澄澈如少年的國師齊天塵手執(zhí)拂塵和一身紫衣蟒袍,滿頭白發(fā)披散下來的瑾宣對坐在茶桌旁。
齊天塵(國師)“大監(jiān)今日竟有空到老道這里來做客,這可真是難得啊?!?/p>
瑾宣(大監(jiān))“國師有十幾年未曾出過天啟城一步了吧?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讓國師親自去一趟呢?”
齊天塵(國師)“去赴一個(gè)故人的約定罷了?!?/p>
瑾宣(大監(jiān))“對了,國師。我聽聞五日前,陛下散朝后,曾來過欽天監(jiān)一趟,而在這之前,金衣蘭月候就出城而去了?!?/p>
齊天塵(國師)“大監(jiān)原來是為了這個(gè),未免鋪墊得過多了些?!?/p>
瑾宣(大監(jiān))“那瑾宣也就不再拐彎抹角了。今日朝中陛下忽然宣布要立儲君。按照北離律例,皇位的傳承,會分為兩個(gè)卷軸。一個(gè)給五大監(jiān),名達(dá)圣意。一個(gè)給欽天監(jiān),名傳天道。兩份卷軸上的名字一樣時(shí),儲君之位才會被承認(rèn)。但是圣上雖說要立儲君,但是瑾宣并沒有拿到那一道卷軸,心里有些不安,所以冒昧來求問國師,可知國師是否拿到了那份卷軸?”
齊天塵(國師)“不曾?!?/p>
瑾宣(大監(jiān))“那可曾問過國師?”
齊天塵(國師)“問過。”
瑾宣(大監(jiān))“國師可給了自己的答案?”
齊天塵(國師)“老道說過,天道只是一個(gè)可能性。老道只能說出自己的意見,真正做決定的還是圣上?!?/p>
天啟城白王府大廳里:
一身白衣錦袍的白王蕭崇和一身銀藍(lán)衣服的九皇子蕭景瑕正坐在茶桌旁,一身墨綠衣服的藏冥站在一旁。
蕭崇(白王)“白可定國,赤可開疆。龍或在野,天下難安。這真是國師說的?”
蕭景瑕(九皇子)“千真萬確!今日散朝之后,一共十三位大臣前去拜會欽天監(jiān),都被國師拒之門外,只有瑾宣大監(jiān)前去的時(shí)候,國師見了他。”
蕭崇(白王)“這十六個(gè)字,與其說是意見,但從國師口中說出來,更像是一個(gè)箴言?!?/p>
天啟城赤王府院子里:
一身黑紅錦袍的赤王蕭羽正坐著喝茶,一身黑衣的龍邪站在身旁。
蕭羽(赤王)“白可定國,赤可開疆。龍或在野,天下難安。國師只說了這十六個(gè)字?”
龍邪“根據(jù)宮里的傳話,的確只有這十六個(gè)字?!?/p>
蕭羽(赤王)“龍邪,你說一下,這十六個(gè)字你如何理解?”
龍邪“前八個(gè)字很好理解,白王蕭崇是守國之君,大約是因?yàn)樗愿癯练€(wěn),做事謹(jǐn)慎。赤王您是開疆之君,說明勇武可嘉,以后對陣南訣,需要王爺這樣可做帥才的皇帝。但是后八個(gè)字,又是變數(shù),有了后面八個(gè)字……”
蕭羽(赤王)“好像前面八個(gè)字都白說了?”
龍邪“正是?!?/p>
蕭羽(赤王)“不僅前面八個(gè)字,其實(shí)十六個(gè)字都是白說?!?/p>
晚上,天啟城欽天監(jiān)青云閣里,國師齊天塵看著天上的星象,捋捋胡須。
齊天塵(國師)“定什么國,開什么疆,真龍只有一條,天子只有一位。得勝的站在高臺,其他人匍匐在臺下,血流成河。一代又一代,一朝又一朝,星辰日夜變幻,朝代交迭更替,唯獨(dú)這一件事從未變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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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月城城主府大廳里,李寒衣和趙玉真把落雷山上的事情都和司空長風(fēng),尹落霞以及洛明軒一五一十的講了。
尹落霞“這次多謝趙道長舍棄一身道法救了小菲?!?/p>
尹落霞和洛明軒朝趙玉真拱手作揖。
趙玉真(玄劍仙)“不不不,她叫了我姐夫,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p>
司空長風(fēng)(槍仙)“哼!算你有良心。好了,你既是我雪月城的女婿了,雷云鶴這個(gè)守閣長老也走了。你就在雪月城當(dāng)個(gè)主事長老吧,和落霞一起打理雪月城?!?/p>
趙玉真(玄劍仙)“司空城主,這……”
司空長風(fēng)(槍仙)“怎么?你不愿意?”
趙玉真(玄劍仙)“不不不,不是的?!?/p>
司空長風(fēng)(槍仙)“那就行了。好了,我要去趟雷家堡了?!?/p>
李寒衣(雪月劍仙)“你要親自去?”
司空長風(fēng)(槍仙)“是啊,我不放心那些孩子,尤其是小菲這丫頭,我一定把她綁回來!”
尹落霞“明軒和你一起去?!?/p>
司空長風(fēng)(槍仙)“不,明軒留下幫你們,我一個(gè)人,來回會快一點(diǎn)?!?/p>
李寒衣(雪月劍仙)“那你小心。”
司空長風(fēng)(槍仙)“好。趙玉真,我不在,好好照顧寒衣和雪月城。”
趙玉真(玄劍仙)“好的,司空城主?!?/p>
司空長風(fēng)冷哼一聲,連夜披星戴月的趕往雷家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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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家堡后院中東廂房,司空千落從小菲房間里面走了出來,看見溫良蹲坐在門口,抽泣著。嘆了一口氣,踢了溫良一下。
溫良(溫家)“司空姑娘,你這是做什么?”
司空千落“哭哭哭!你都在小菲門口哭了三天了,吵死了?!?/p>
溫良(溫家)“如果我哭能把她吵醒,那我哭死也愿意!她可是師父唯一的曾外甥女,還沒和師父見一面呢,我該怎么辦?”
司空千落“閉嘴!小菲又沒死!哭什么!”
聽到爭吵聲,唐蓮和覃琰走了過來,立馬拉著溫良往亭子里走。
而另一邊,北廂房門口,雷無桀,葉若依,姬雪和陳婉晴四人守著。
葉若依“雷無桀,你過來喝口水吧。”
雷無桀(青龍)“不用。若依,姬雪,陳姑娘,你們也在這守了三天了,回去休息吧?!?/p>
姬雪(白虎)“你還是擔(dān)心擔(dān)心你自己吧,臉色比紙還白?!?/p>
葉若依“是啊,你也沒比蕭瑟好多少?!?/p>
雷無桀(青龍)“都是皮外傷,好的差不多了,反正死不了?!?/p>
葉若依“你說話真有意思!”
司空千落四人走了過來,此時(shí)無心也一臉疲憊的走了出來,陳婉晴急忙扶著無心坐下,雷無桀急忙給無心倒了一杯水。
無心就著雷無桀,低頭喝了一口,緩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