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鵲抽噎著,手捂著腹部,頭垂著,像一只可憐的小貓。貓條不會讓她抬起頭來,那么點氣味好似都能鉆進她的身體里,揪著她的心。
張真源哄著她,接過小五拿來的藥箱,醫(yī)生還沒來,張真源就給梁鵲做粗略的包扎,拿出棉簽蘸了消毒的碘伏擦在梁鵲的傷口四周,只是輕輕碰到,她就已經(jīng)被疼的往回縮了,輕輕的說,“別碰我?!边@張嘴里說的總是這么冷漠的話。
張真源煩躁的扔掉棉簽,醫(yī)生正好來了,他就一把抓住醫(yī)生的手腕,“你來!”
醫(yī)生踉蹌兩步,然后先把用得到的東西一樣一樣的從她帶來的包里拿出來,擺在地上,感覺的張真源惡狠狠的盯著自己的目光,她緩慢的抬頭,對上張真源的視線,早有準(zhǔn)備,但確認(rèn)了還是嚇了一跳。
“我盡快,您別著急?!?/p>
“我沒急。”張真源不承認(rèn)梁鵲可以牽動自己的心弦,她是誰,不就是他眾多女人之一,有什么特別的。張真源裝作不在意的轉(zhuǎn)過身,不去看梁鵲楚楚可憐的模樣。
可是還是在聽到梁鵲倒吸一口冷氣的喊“疼”的時候,把下手沒輕沒重的醫(yī)生推倒在地,搶過她手上的藥品,重新蹲在梁鵲的面前。
“你別躲,行嗎?我下手輕點?!?/p>
梁鵲怔了一下,感覺今天的張真源和原來不一樣。雖然張真源給了梁鵲兩個選擇,但是選擇權(quán)并不在梁鵲的手上,她也只能小幅度的點點頭,讓棉簽重新接觸到她的傷口。
張真源確實特別小心,下手就怕重了又把她弄疼了,讓本來就觸目驚心的傷口更加雪上加霜,要不是發(fā)生在她身上,她真不敢相信張真源還有這樣一面,她的指甲插進張真源的胳膊里,他也沒有一點反應(yīng),甚至大有種,只要能減少梁鵲的痛苦,胳膊斷了他都不會把梁鵲推開的感覺。
她好細(xì)的一條腰,紗布環(huán)著她的腰一圈還沒用上多少長度,綁了兩圈在側(cè)面幫了一個結(jié)。這邊結(jié)束了,那邊梁鵲的手便放開了張真源,看著他的手臂上留下四指的甲印,發(fā)現(xiàn)他也看著這四道痕跡的時候,梁鵲又不是不知所措了。
梁鵲都不知道該怎么說,她不是故意的,她知道那是張真源的手,下手的時候也沒有一點分寸。
張真源像是看出了梁鵲的情緒,怕再不說點什么,梁鵲又要像烏龜一樣縮起來了,把這些話埋在心里,下一次還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張真源先梁鵲一步說。“沒事,不疼,我樂意的。”
雖然張真源總是受很重的傷,每一次不是完好無損的,回來就是傷的連路都走不了,被抬著回來的。幾個指甲印對張真源來說是不算什么,但是怎么會不疼啊。梁鵲用指腹摸了摸自己留下的指甲印,看看張真源,然后感覺到他對上來的目光,又回避了自己的視線。
最開始梁鵲明明是那種,敢盯著他的眼睛,說出一些無理要求,并且讓他一定要同意的人。現(xiàn)在別說碰梁鵲了,就是看張真源一眼,梁鵲就已經(jīng)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