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不想說話。
葉若依說:“雷無桀在你心里就是特別的,你別逃避了,好好想想吧,也就當(dāng)是為了我和千落。”
“?”蕭瑟疑惑。
葉若依說:“我們兩也不想嫁的人心里全然不是自己啊,還有啊?!?/p>
葉若依瞧著不遠(yuǎn)處的千落和雷無桀,壓低了聲音說:“放過千落吧?!?/p>
“?”蕭瑟眨眼疑惑,葉若依說:“我是說你想辦法讓雷無桀放過千落吧?!?/p>
“他從跟你在一塊開始,就一直怕你心里有千落……只要千落在,他總是想方設(shè)法的與你親近,這次吃飯是,你剛來的時(shí)候又何嘗不是呢?!?/p>
頓了頓,葉若依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蕭瑟問:“你真沒瞧出來嗎?”
蕭瑟被噎了一下,葉若依搖頭:“你這么聰明,你肯定瞧出來了,只是先前覺得這樣也無所謂?!?/p>
葉若依見蕭瑟失神,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離開了,還把司空千落帶走了。
雷無桀這才跑了過來:“蕭瑟~”
聲音都帶著上翹的尾音,喊的蕭瑟心頭一陣蕩漾,嘴上卻不饒人:“干嘛!”
身子突然被擁到了一個(gè)熾熱的懷抱,耳旁傳來那人略帶哽咽的聲音。
“我好想你啊?!?/p>
“?”蕭瑟抬手拍了他的馬尾一下:“整天跟我在一塊,你還想什么?”
雷無桀將自己埋在蕭瑟懷里搖了搖頭,將人擁的更緊了:“那不一樣!我就是很想你?!?/p>
想你那眼中對(duì)我的親近與情愫,想你平日動(dòng)作里自然而然流淌出對(duì)我的習(xí)慣,想你曾經(jīng)全身心交給我的樣子……
那才會(huì)讓我覺得我未曾失去你。
“夯貨!”蕭瑟笑罵了一句,以為這雷無桀又犯傻,但脖頸突然傳來了一陣濕熱,擁著自己的人在輕微的顫抖。
那模樣就似是在……哭?
蕭瑟僵住了,除了誤以為大師兄死了的那次,他還從未見過小夯貨哭過。
與那次的放聲發(fā)泄的哭不同,這次更多的是沉默的,隱忍的,克制的……
蕭瑟何等聰明,將雷無桀的異樣與剛才的話一聯(lián)系,瞬間就知道了個(gè)大半。
這夯貨……委屈了……
蕭瑟仰頭失神,微風(fēng)徐徐,吹動(dòng)脖頸處的貂毛,絨毛掃在面上,微癢,癢直達(dá)到了心湖,在心湖上漾出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滋生出了無數(shù)的旖念。
最后終歸化成了葉若依的一句話——“雷無桀在你心里就是特別的,別逃避了,蕭瑟?!?/p>
蕭瑟在心里重重嘆了口氣,伸手回?fù)碜×思t衣少年:“雷無桀,明天帶我去我們?cè)?jīng)去過的地方看看吧?!?/p>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此刻的聲音是多么的輕緩與溫柔……
而回應(yīng)他的,是宛如要將他融入骨血當(dāng)中的緊抱,和一聲極盡委屈的輕哼:“嗯?!?/p>
當(dāng)晚,雷無桀睡的很香,從蕭瑟‘失憶’起,這是雷無桀第一次睡的安穩(wěn)。
蕭瑟輕手輕腳的從床上坐起,垂眸望著深睡的雷無桀,緩緩吁出一口氣來。
這小夯貨,終于肯好好睡覺了。
這幾日,雷無桀一直睡在他旁邊,但是沒有一晚上是睡的安穩(wěn)的。
他說他失憶了,雷無桀看似是信了,但實(shí)際上心里藏著小心思呢。
蠢笨的腦子還一點(diǎn)都不懂得隱藏,那些小心思都明明白白的寫在了臉上,情緒濃縮在眼里,成天可憐兮兮的,就像一只被人拋棄了小狗……讓人看了心生不忍。
罷了,就陪陪這小夯貨吧,也權(quán)當(dāng)是借此看明白自己的心吧……
反正他快要突破了,馬上就可以換回去了。
第二天。
雷無桀就拉著蕭瑟去摘梅花了,除了摘梅花,還給他泡了茶,泡茶的功夫確實(shí)進(jìn)步不少,還帶他去了集市、各種風(fēng)景點(diǎn)……
蕭瑟瞧著眼前的一切,不說和雷無桀闖蕩江湖時(shí)跑遍了各個(gè)地方,就說他還是蕭楚河的時(shí)候,就已經(jīng)看遍世間美景了,這些景象沒有任何吸引他的地方。
但是,處在這個(gè)景色之下的紅衣少年,卻讓他心頭微動(dòng)。
原本平平無奇的景色,因有了那抹紅影的存在,竟變得炫目了起來。
那本枯燥無味的出游竟?jié)u漸的也能品嘗出了幾分意思來。
一個(gè)個(gè)地方一天跑下來,雷無桀向來精力旺盛,這對(duì)于他來說沒什么,但對(duì)于能躺著就不站著的懶骨頭蕭瑟來說,卻感覺要將一年的路都走完了。
但蕭瑟神奇的沒有抗議,乖順的隨著雷無桀踏過了每一寸土地。
他想知道,自己為何會(huì)答應(yīng)雷無桀。
但走了一天,他突然覺得沒有必要了。
他能陪這小夯貨這么走這么一天,毫無怨言,還不足以說明嗎。
即便一開始不是愛,但起碼雷無桀在他心里是最為特別的。
這份特別,再加上雷無桀成天在他眼前晃,待他好,久而久之,在一起那便是再也正常不過的事了。
便宜這小夯貨了!蕭瑟心里暗唾。
想他蕭楚河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天下都唾手可得,即便低谷時(shí)化名蕭瑟,那也是一名風(fēng)流倜儻擁有千金的客棧老板,就栽在這么一個(gè)窮酸小夯貨身上了。
嘖!
蕭瑟嫌棄的橫了雷無桀一眼,停住了腳步,一停下才發(fā)現(xiàn)腿腳酸疼的厲害。
他皺眉喊住了走在前頭的人:“雷無桀!”
“哎。”紅衣少年應(yīng)了一聲,屁顛顛的跑到了他面前:“怎么了?蕭瑟。”
蕭瑟看了看暗下來的天:“累了,回去了?!?/p>
雷無桀一愣,扯住了要往回走蕭瑟的衣袖:“等等,還有最后一個(gè)地方?jīng)]去,就在前面了,蕭瑟?!?/p>
蕭瑟望了一眼雷無桀,又看了看前面,前面不就是雪月城的城墻嗎?
雷無桀見蕭瑟望著前方,面露疑惑,忙指著城樓說:“就是那兒?!?/p>
“……”去那兒干什么?其他地方還可以說風(fēng)景好,這里?這小夯貨確定?
蕭瑟狐疑的看著雷無桀,雷無桀‘哎呀’了一聲,拉著蕭瑟的臂膀拉著他前進(jìn):“走啦,蕭瑟,都到這兒了,一起去看看嘛。”
蕭瑟幾乎被半拖著前進(jìn),心里的無奈揮之不去。
爬上了城樓,蕭瑟抱胸半坐在了城沿上,解放一下酸疼的雙腿,遠(yuǎn)望這城中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