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無桀還昏著呢,不過沒有危險,要一會才醒,蕭瑟在里面?!?/p>
司空長風(fēng)聞言,松了口氣的同時,面色板了起來:“讓蕭瑟出來……”
話還沒說完,蕭瑟就出現(xiàn)在了眾人實(shí)現(xiàn),司空長風(fēng)望著他問:“蕭瑟,我問你,你是不是一直喜歡的都是男子?”
這話一問出口,眾人‘唰’的都看向了蕭瑟,蕭瑟皺眉,語氣不好:“這是哪里傳來的謠言?”
蕭瑟面色不好,若依見狀出來說:“蕭瑟不是喜歡男子,是只喜歡雷無桀吧,三城主,你大約是誤會了?!?/p>
司空長風(fēng)狐疑的看著葉若依:“你怎么這么淡定?”
葉若依身子微僵,笑容有些勉強(qiáng):“先前,蕭瑟和雷無桀都跟我談過了?!?/p>
司空千落聞言,拉了拉葉若依:“若依姐姐……你早知道他們……”
若依回頭,朝司空千落搖了搖頭:“我也是剛知道不久,但是,我相信蕭瑟和雷無桀,你不也相信著嗎?”
“……”司空千落聞言,沉默。
司空長風(fēng)說:“你們相信我可不信,蕭瑟,你老實(shí)告訴我,你和雷無桀你們到底什么時候開始的?雷無桀這情況怎么回事?你這次都好好交代了!”
蕭瑟揉眉,眼看著他要發(fā)飆,華錦忙推搡著人往外走說:“我知道我知道,司空城主我跟你慢慢說,你就別堵這兒了,雷無桀還要靜心休息呢,蕭瑟等會還得給雷無桀解毒呢?!?/p>
“毒?這還跟毒有關(guān)系?”司空長風(fēng)神情嚴(yán)肅。
華錦說:“所以說,我跟您慢慢說嘛,走了走了。”
華錦將人全都帶走了。
蕭瑟松了口氣,怕在屋里打擾了雷無桀休息,他干脆坐在了院中,這里離屋子近,稍微注意就能感受到屋中的一切,而屋里人醒了,只要一開門就能見到他。
雷無桀醒的時候,已經(jīng)日暮時分了。
他翻身坐起,身子輕松了很多,腦袋也沒那么疼了,但只是沒那么疼……
只要一想起那個人,腦子還是會一陣陣的刺痛,但讓他驚喜的是,他的記憶沒有模糊,對于蕭瑟的歡喜之心還在……
蕭瑟……對了,蕭瑟呢?他目光掃過房屋。
發(fā)現(xiàn)這是蕭瑟的房間,但并沒有看見那個藍(lán)衣青年的身影。
雷無桀心里咯噔了一聲。
完了。
他伏在他肩上昏厥了過去,那人還不知道他怎么了呢,要是追本溯源……
不行,得趕緊找到他,打消他的擔(dān)憂和疑慮,再趕緊去找華錦,解了藥性。
雷無桀忙往外走,一打開門,就看見院中的涼亭中,那藍(lán)衣青年就優(yōu)雅的坐在那。
他忙跑上前:“蕭瑟?!?/p>
藍(lán)衣青年仿若回了神,看向了他,對視那雙飽含心意的雙眼,蕭瑟眼里閃過了一絲意外。
這人還能有情意?
是華錦剛剛幫他壓制了無歡么。
他示意他:“坐下吧?!?/p>
雷無桀聞言,忙坐在了蕭瑟的旁邊,正想找個借口解釋他昏過去的原因,手剛好碰到了桌面的一個小盒子上。
他略微一頓,剛剛就看見蕭瑟對著這個小盒子發(fā)呆,此刻碰到對這盒子更為好奇了,他正想去碰它,旁邊傳來了蕭瑟涼颼颼的聲音。
“雷無桀,華錦來了?!?/p>
“華……”雷無桀聲音一啞,面上的血色褪去,他望著蕭瑟,那人沉靜的眸子,通透的好像一面鏡子,足以照清楚他心底的任何角落,將他藏在心里的那絲絲秘密照的一清二楚。
他咽了口口水,帶了絲小心翼翼:“那……那蕭瑟……你……你都知道了?”
“對?!笔捝唤?jīng)心的答,抬手將桌面的小盒拿在手里把玩。
雷無桀望著那盒子,突然聰明了一回,他眼睛一亮,望著蕭瑟說:“所以,這是‘無歡’的解藥嗎?!”
蕭瑟眼微閃,沒有抬眼看他,只輕應(yīng)了一聲:“嗯。”
雷無桀心中一喜,抬手就要去拿那盒子。
他終于可以永久留住他的甜了。
也可以不用忍受那時時刻刻腦中的刺痛了。
然而,他手還沒碰到盒子,就被蕭瑟一巴掌拍開。
“?”雷無桀疑惑。
蕭瑟這才抬眼去看他:“很想要?”
雷無桀不明所以的點(diǎn)頭,蕭瑟抱胸看他:“那當(dāng)初為何要吃下‘無歡’?”
他湊近了紅衣少年,捏著他的下巴,將他的臉抬起,輕聲問:“兩年前,你原本是打算與我言明心意的吧,就像今日在院子里那樣。”
青年湊近,那雙時常露出嫌棄目光的眼此刻微微瞇起,像一只勾人的狐貍。
雷無桀瞳孔放大了一瞬,心跳逐漸加快,腦里的刺痛加劇,心動伴隨著疼痛而至,雷無桀宛如身在天堂地獄的交界,靈魂都被撕扯成了兩半,一半感受著快樂,一半承受著折磨……
他指節(jié)彎曲,在下方攥緊了自己的衣物。
“可你放棄了,你認(rèn)為我不會喜歡你,你認(rèn)為我已經(jīng)喜歡上了……千落,是這樣嗎?”蕭瑟問。
雷無桀的記憶被迫回到了當(dāng)初,他痛苦的扭曲了五官。
那些畫面,即便是他誤會而產(chǎn)生,但這兩年來,時不時在‘無歡’被壓制的時候,就在他腦海里回放,整整折磨了他兩年……
他信那次是誤會,但已然不想再回憶當(dāng)初,只想讓那些隨風(fēng)而去,他想珍惜當(dāng)下,展望未來。
將雷無桀的痛苦看在眼里,此刻已然不需要回答了,蕭瑟眼神微暗,他松開了雷無桀,心里重重的嘆息了一聲。
果然,小夯貨的小心思多著呢。
一不注意,這人對他的情意就會成為他傷害自己最好的利器。
這樣的情意還有必要保留嗎?
還不如讓無歡繼續(xù)作用著,就這么讓不通情愛的他跟在自己身邊……
只要能快樂的在一塊,其他也不一定都是重要的。
反正,就算是不通情愛的他不也離不開自己么。
蕭瑟捏緊了手中的解藥,突然手被另外一只大手覆蓋上了,蕭瑟微楞,就看見雷無桀輕聲說:“蕭瑟,你先讓我服解藥?!?/p>
我有點(diǎn)疼……
后面的話他沒說,但神情隱隱有了哀求之意。
眼前的人在此刻就是他的救世主,只有他松口才能給予他新生。
“……”蕭瑟躲開了他的手,半開玩笑的說:“你順從無歡不就不疼了?咱們不吃這個解藥了?!?/p>
雷無桀愕然瞪大了眼:“這怎么可以?!?/p>
“為何不行?”蕭瑟眼里帶了份認(rèn)真:“你小心思這么多,還不說,還不如讓無歡作用,這樣起碼你什么都不會瞞我?!?/p>
“……”雷無桀終于聽明白了,蕭瑟是在怪他當(dāng)初隱瞞呢。
他心中苦澀,他一直以來有什么說什么,唯獨(dú)在喜歡蕭瑟這件事情上,畏畏縮縮的,變得完全不像自己……
他起初不明白為什么,之后才知道,是因?yàn)樘匾恕?/p>
比起跟蕭瑟在一塊,他更怕今后和蕭瑟陌路。
蕭瑟最是瞧不上有事不說的。
他這是不想要這樣的他了。
既然當(dāng)初他這么選擇了,如今被蕭瑟這么對待也算是他應(yīng)得的。
雷無桀心中酸澀,放下了想去搶那解藥的手,朝蕭瑟笑了笑,顯出了幾分的憨說:“成,那……這藥咱們就不吃了!”
他說的輕巧,好像決定的不是他的命運(yùn)一般。
蕭瑟眼微閃,雷無桀將頭搭在了蕭瑟的肩上:“那蕭瑟,你得答應(yīng)我,可不能嫌棄我?!?/p>
“我吃了‘無歡’,記憶可能就不會太好,你對我做過的事我很可能一會就會記憶模糊了,還有,會時刻恍神,也不會太懂情趣,有時候還會不懂你的言下之意,會更蠢,你得多包容我一點(diǎn)。”
少年輕聲說著,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漸漸的聲音里帶上了濃濃的委屈。
“但是,蕭瑟你放心,我會努力記住的,也會努力留下那些點(diǎn)點(diǎn)滴滴,你和我的這些回憶都是我最珍貴的東西,你看,我現(xiàn)在就留的很好,最近的事我全都記得?!?/p>
現(xiàn)在對你的歡喜也是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模褪菚行┨邸?/p>
但疼著疼著也就會習(xí)慣的。
蕭瑟手微抖:“夯貨,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雷無桀點(diǎn)頭:“我知道啊,不就是在說不吃解藥后的事嘛,那今后我們在一起,這些都是我們會遇到的啊。”
是會遇到,但是順從‘無歡’不就好了。
他知曉‘無歡’自然不會跟他計(jì)較。
蕭瑟張口想說,突然耳旁回響雷無桀‘最珍貴’那三字,瞬間喉間發(fā)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哪怕會讓眼前的人疼,但他還是覺得那些是他最珍貴的東西……
這小夯貨……
蕭瑟心中悸動。
他又有什么資格去剝奪眼前的人最珍貴之物呢?
偏偏這人竟還真認(rèn)真的附和他。
就好像只要他想,他就愿意雙手奉上……
他究竟怎么會以為這樣的小夯貨在他們在一起之后,還會對他隱瞞小心思,他只要囑咐,只要問,還怕他不說嗎?
蕭瑟心緒久久不能平靜。
見蕭瑟沒有回應(yīng),雷無桀突然白了面色,他抬起了頭,對視著蕭瑟:“蕭瑟,你不會反悔,又不跟我在一塊了吧?你好像也沒答應(yīng)我……也沒說過喜歡我……”
雷無桀仿若委屈的都要哭了,蕭瑟忍了忍,沒忍住,踢了他一下:“夯貨!”
雷無桀挨了一下,更顯委屈了。
蕭瑟重重的吁出一口氣,目光溫暖,雙手捧過了雷無桀的臉,認(rèn)真的看著他說:“雷無桀,你記住了,今后不可以對我有任何隱瞞,是任何,明白嗎?”
雷無桀一愣,本能的點(diǎn)頭,而后就感覺唇上一熱,有什么經(jīng)過那香軟的唇渡到了嘴中,被口津送入了腹中。
那藥丸入腹之后,肚腹微暖,而后腦中的疼痛消失了……
隨著疼痛消失的是唇上越加清晰的感觸……
雷無桀眼睛發(fā)亮,在那人要離開他唇瓣之際,伸手按住他的后頸,將他壓向了自己,加深了這一吻。
……
最后,停下來,二人額頭相抵,呼吸錯亂、交纏,喘息聲都帶上了情動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