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的白玉瓶里,幾枝海棠嬌艷欲滴,江臨川依稀記得白玉瓶之前放的是他親手為秦映遲摘的紅色月季。
江臨川曾對秦映遲說過:“只要在白玉瓶里插入月季,那他便會來見秦映遲?!?/p>
承諾永遠不會是謊言,秦映遲一次次地為江臨川在白玉瓶里放一簇簇月季,這是他們之間的交流
直到他派遣江臨川前往邊關(guān)鎮(zhèn)守,月季成為了他們的無聲告別。
月季的芳香在歲月的洗禮中逐漸凋零,鮮艷的紅色逐漸褪盡,演變?yōu)楸錈o塵的白色,可它始終未能失去那一抹紅色。
可月季的主人再也沒有注意過它,直至壞死。
秦映遲得知江臨川歸來,便將其替換成了海棠,就像他和江臨川一樣,始終改變不了結(jié)局。
他只要臨川平安,如果可以他愿意放棄皇位。
江臨川一直凝視著這幾枝海棠,而秦映遲則仿佛看到了好玩的樂點,不禁調(diào)戲道:“將軍,您是忘不掉我們之前發(fā)生的事嗎?”
江臨川微微皺眉,回想起之前的事,目光漸漸變得深沉,而秦映遲的調(diào)笑也似乎變得有些刺耳。
他的確忘不掉,忘不掉秦映遲對他的好,對他的關(guān)愛。
他是被秦映遲看著長大的,小時候的自己在秦映遲面前就像只小貓,天天對秦映遲撒嬌。
現(xiàn)在的小貓,經(jīng)常違逆自己,假如現(xiàn)在臨川在他面前撒嬌,他恐怕會作出在掌控范圍之外的事情。
大虞皇帝乃龍之化身,天下第一只龍,然而,如今卻被人間一只小貓迷的鬼迷心竅。
江臨川冷眼相望,“陛下多慮了,微臣與陛下之前不過是情竅未開,何談忘不掉,是微臣看海棠看的入迷,失禮了,情陛下責罰?!?/p>
秦映遲心中有些煩躁,江臨川的話語仿佛尖刀一般,割裂了他內(nèi)心最深處的柔軟。
他不禁想起小時候那只可愛的小貓,它曾用溫暖
的懷抱為他帶來了無盡的歡樂,但現(xiàn)在,這只小貓變得如此陌生,像是一只兇猛的老虎,隨時都有可能將他活吞。
秦映遲拿起旁邊的木雕,開始精心雕刻,“不必,將軍為朕分憂邊關(guān),朕應(yīng)該賞罰你,怎會責罰?”
如果江臨川在靠近一點,就能望見秦映遲雕刻的木頭和他有七八分像。
秦映遲見他久久不說話,便也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了這次召見的目的,或者說是“賞賜”,至少秦映遲是這么認為的。
秦映遲勾了勾唇,淡淡一笑,“臨川,朕想將司徒家的嫡女許配與你?!?/p>
江臨川愣在原地,臉色變得蒼白,他剛想開口違旨,就聽見秦映遲在他耳邊一字一句道。
“是、朕、親、自、為、你、挑、選、的、佳、人、可有意見?”
江臨川的話語如同暴雨般傾瀉而來,“秦映遲,你真讓人惡心,為了穩(wěn)固你的皇位,你不惜一切代價。”
江臨川自嘲地笑了笑“微臣不敢,陛下是天子,而我在陛下眼中只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倒不如說是陛下身邊想扔就扔的一條狗”
“當年的事我知字不提,想必陛下也將三年前忘的一干二凈,陛下我與你兩不相欠?!?/p>
“邊關(guān)我會回去,再讓我踏入京城的條件,就是陛下您死”
“司徒家的嫡女我會與她一個月后成親,謝陛下龍恩?!?/p>
我江臨川說話算話,一言九鼎。
——
待到江臨川離開,秦映遲終于忍不住了,他三年未見江臨川,見到他的第一眼,身體上的各個器官都在叫囂。
他以為自己能克制的很好,可他是一條龍,更何況三年未觸碰自己的愛人。
要不是忍住自己去雕刻木頭,他可能在江臨川踏入殿前的第一步就將他壓在自己身下。
他喜歡看江臨川在自己面前生氣,喜歡看他生氣的表情,因為這樣能想到江臨川求饒。
他活了幾千年卻敗在江臨川的手里了。
要不是左丞相一直在他旁邊念叨好友的女兒到了已婚年紀,想請自己將司徒家嫡女許配給江臨川,他才不想將自己的小貓交出去。
可念在與左丞相的舊情,他不得不這樣做。
有時候身邊皇帝也身不由己,有喜有悲,錦衣玉食,可代價是無法與愛人相愛。
但與司徒家交親,也算能保護好臨川了。
——
剛才從殿門瀟灑離去的江臨川,現(xiàn)在可躲在河邊偷偷的哭泣。
撿起石頭向河里扔,將自己的怨氣全撒在石頭上,仿佛這樣就能緩解的心情。
江臨川嗚咽道,“為什么秦映遲不能解釋,只要解釋一下自己就信了。”
他剛剛說了那么重的話,秦映遲會不會當真。
要是換作以前,秦映遲早就跑來哄他了,以前的自己也能向秦映遲訴說委屈,撒嬌。
他不想回邊關(guān),他好幾次命喪于此,要不是為了活著見秦映遲,恐怕自己早在三年前就死了。
他想告訴秦映遲自己在邊關(guān)受的哭,受的傷。
——
“與司徒嵐月成親,奪取皇位,搶走秦映遲?!?/p>
這是他能為了秦映遲能做的唯一一件事。
[隨緣更,不定時,有靈感就寫,秦映遲是攻,江臨川受,至于為什么秦映遲是一條龍,等我細細編來(bushi)]
[不算半棄文,會更下去的,只是會有點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