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言宗那日的領隊,是他們的主協(xié),宗主的弟子,裘孑。原本派的并不是她,可她想認清劍宗對自己母宗的敵視,她那日用面紗遮了面,換了常規(guī)的弟子服,劍宗領隊從前也沒見過裘孑,真是一點沒隱瞞且真實地表露出對幻言宗的貶低,一想到這,裘孑心中郁悶,只得望向窗外。
“孑兒,自昨晚以來,你心事重重的,發(fā)生何事了?”端木翎,便是她的師尊,和她同乘在這座馬車里。
“多謝師尊掛心,裘孑不明,師尊為何答應與那劍宗同去聚元堂參加武演?此番前去,必是會讓我宗難堪!他們不找亂子就是好的了?!濒面莶幌腚[瞞師尊,可端木翎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叭暨@是我們真的可以拒絕的,那倒不至于如此狼狽?!?/p>
“師尊,我宗弟子資質(zhì)、根骨俱佳,我們也不是沒有攻伐的修煉元技,我們完全可以…”裘孑的話被端木翎打斷“夠了!此話修提!先祖?zhèn)魇谥g,為的就是遠離紛擾,遠離廝殺,以攻心制敵,你道是要離經(jīng)叛道!” “我…謹記師尊教誨…”沒有用的,裘孑也深知,這不是她第一次提這事,當然,也不是第一次被反駁。
難道固步自封,就能遠離紛擾,遠離廝殺?斯人,終將禍及自身。
——————————————————————————
“聚元堂,是一個由凡人組成的宗門,準確來說是個財團,元石是上下邦通用的貨幣,而本元樹的果實便是元石了,也不知聚元堂的一代堂主走了什么狗屎運,竟然與上邦仙人交好,得了本元樹種子,聚元堂境內(nèi)還被設下散元術,任何元技都休想施展,在下邦地位可謂是一沖云霄?!蹦桥右活^短發(fā),面容甜美,可見是個小美人,也是子瑤族族人,故與陳啟有幾分相似。
“陳啟哥!你有沒有在聽?。?!”陳凝落氣急,給了陳啟一腳,陳啟知道這腳他躲不得,否則她的小性兒就會耍得沒完沒了。
“小落,你且莫惱,他們不會元,竟然就研制出這弟子柬,以作通訊之用,當真厲害?!标悊⑦€在擺弄那弟子柬,陳凝落給了他一個白眼。那弟子柬上顯現(xiàn)出一排排小字,“請戰(zhàn)揚軒弟子往明堂軒集合”陳啟本想攜她一道去,但陳凝落倒想在這附近轉轉,就讓陳啟先行了。
“哈哈,不愧是齊牧師兄??!飽讀詩書滿腹經(jīng)綸…”陳凝落躺在在樹上乘涼,她從小視力聽力驚人,那堆人還遠著,就被她聽到了。
齊牧…好像是…那個堂主之子,果真風流人物。那堆人竟然來到了樹下,齊牧在萬花叢中,用扇子掩面而笑,一抬眼,不想正正好對上了一張看笑話的臉。
“咦!啊啊!”陳凝落一個激靈便掉了下來,不能用元,這次算是栽了。只見那齊牧用扇子抵住她的腹部,將她頂了下來,似乎是不愿觸碰她。她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頂別人丹田?!真不愧是不能修元的凡人。
周圍的萬花如何能忍?那自然是一頓語言輸出,為齊牧討伐她,罵得陳凝落頭痛,憤恨地盯著偷笑的齊牧。
“喂,你什么表情…原來是戰(zhàn)揚軒的弟子,怪不得如此無禮,別以為會幾式花招就算得了什么!”那女子看到陳凝落的弟子柬,看到的戰(zhàn)揚軒的標識?;ㄕ?!…自己從小便天資卓越,修煉毫無障壁,第一次…被嫌棄了,她拳頭握得發(fā)白,她心念“開什么玩笑,就算我使不了元技,光是肉身造化,一拳下去,眼前這位清新脫俗的弟子怕是呼救也來不及,就斃命了?!?/p>
人多勢眾,先走為妙。
只一瞬,陳凝落便跑去明堂軒了。
“我方才用弟子柬傳了話給你,你沒察覺?”陳啟發(fā)問。
陳凝落腰間空空,完蛋,怕是掉在那女人堆里了,這要是被她們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弟子柬,那這弟子柬就真的得換了。“哥…這弟子柬…能補辦嗎?”陳凝落尬笑道,并跟陳啟解釋了這其中種種。
少堂主府,齊牧正欲褪衣,內(nèi)夾里的弟子柬便掉了出來,他撫摸著上面的名字和戰(zhàn)揚宗標識低喃道:“陳凝落么…竟然是戰(zhàn)揚宗的…”這聚元堂,最具有爭議的,便是戰(zhàn)揚軒了,一個新成的軒。此軒中人,并非凡人,而是實打實的修元者,因此,他們對待宗中弟子態(tài)度惡劣,到處生事,可堂主為了在四宗立威,對他們甚是包容。齊牧輕蔑一笑,將這弟子柬放在屜子里了。
“哥,四宗輪流舉辦武演,每三年一屆這是第四屆,終于輪到聚元堂。這八年,聚元堂也想樹立威信,新建了這戰(zhàn)揚軒,倒是有意思。不過,總算是能見識到死靈臺了!”
“死靈臺?據(jù)說,是聚元堂中唯一不設散元術的半球體空間,確實值得一去?!标悊偷?。
“哥,族長的意思你我都明了,所以,提升威望,才是我們在聚元堂的首要任務,此次,必須一展身手,但,也不能拼盡全力?!标惸溆心S袠拥胤治龅?,陳啟摸了摸她的頭,點頭微笑道:“好,大展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