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藥其實并不好吃,但藥效卻是極好,幾乎在藥入喉間沒過多久,蕭琴就覺得整個人都變得清明了起來。
而直到此刻,她才能感覺到宮子羽花紋繁多的衣袍微帶涼意的觸感,淺淡而好聞的檀香,以及那溫?zé)岬募∧w觸感。
但一切都不待她再細算感觸,宮子羽卻是已經(jīng)放下她,伴隨著一聲略顯懊惱急促的低呼:“糟了,長老們”
那人已經(jīng)往右側(cè)而去。
“轟~”
似何處有著猛烈的風(fēng)聲吹拂而來,那些白色濃煙瞬間從大門口洶涌而出,殿內(nèi)恢復(fù)清明。
宮子羽的腳步硬生生的頓住。
他擔(dān)心的長老此刻正被宮尚角護在身后,安然無恙。
(“總感覺又看到了失落的狗狗聳拉著腦袋呢~”
“與宮尚角相比,宮子羽還弱了許多?!?/p>
“所以這才叫養(yǎng)成系啊。”
“?”)
僅只是這樣跟著系統(tǒng)插科打渾一會,面前的進展卻是飛快?!?/p>
“.....那我必定會讓他拿命來償,無論是誰?!?/p>
“哥,聽你的?!?/p>
“押下去。”
宮尚角與宮子羽又是爭鋒相對了一番,雖然最后以著宮遠徵被押下去做為告終。
但不管是宮尚角話語平靜但實則暗含威脅的話語,又或者宮遠徵掙脫金繁,單獨一人昂首挺.胸的走著,還能說出:“需要什么藥嗎?我派人送給你?!边@樣挑畔的話語,全都預(yù)告著宮子羽又是戰(zhàn)敗的一方。
熱鬧的大殿開始安靜下來。
明明吃了藥,卻就是不肯起的蕭琴偷偷睜開眼,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在確定大殿里只有一個背坐在殿臺的臺階上目眺遠方,整個人都寫著“灰心喪氣”的宮子羽,終于是慢騰騰的爬起來,朝著宮子羽的方向湊了過去。
此刻陽光尚好,清晰的照出臺階上屬于賈管事倒下的地上些許未干的血跡。
那味道并不好聞。
但看著緊抿著唇,眉頭微皺,沉默不語望著血跡的宮子羽。
湊近的蕭琴想了想,還是就著那血跡最近的位置坐了下去。
因為她坐的臺階比著宮子羽矮了兩階,以至于明明是望著血跡,卻恰能把蕭琴整個映入眼簾。
四目相對間,宮子羽眼神閃過一抹愕然,蕭琴卻是雙手環(huán)著膝蓋,腦袋枕著手臂上,仰望著他,眉眼淺淺的彎了彎。
明明什么都未說。
明明現(xiàn)在大殿里一切都顯得糟糕透了。
可是迎著這樣的蕭琴,宮子羽那雙原本暗色濃郁,幾乎看不到什么情緒的眼眸卻是猛得亮了起來。
?。ā拔矣X得宮子羽如果有一雙可以豎起來的耳朵的話,此刻肯定會“啪”的一聲豎起來。
真可愛!”
“....你高興就好。”)
“陌琴,你好些了嗎?”
喂完藥到現(xiàn)在都過了大半個時辰了,現(xiàn)在問這話屬實有些多余。
不過看完了全程的蕭琴到也不怪他,反倒是微微側(cè)了頭,在臉上的笑容更加明朗時,輕軟的應(yīng)了聲:
“好很多了,宮子羽,謝謝你剛才的解藥?!?/p>
“不用謝,我現(xiàn)在也就能做這一點了?!?/p>
剛剛才亮起的眼眸,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在此刻又暗淡了下去。
這般模樣,簡直就激得人憐愛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