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p>
伴隨著輕輕喚聲,宮子羽走到床邊,抓住了霧姬夫人的手臂,即擔心又愧疚:
“姨娘,你可醒了。唉,無名...”
雖然一路上蕭琴都陪著,甚至兩人都挨著極近,但在這種時候,蕭琴卻是站在一個不受人注意的角落,安靜的看著。
昨天霧姬夫人遇刺到底受了多大的傷,她并沒有看到現(xiàn)場,但對比于上次相見,整個人都虛弱無力,臉色也蒼白的可怕,而且哪怕房間通著風,也能感覺到濃烈的藥味。
想來雖然饒幸活了下來,這傷也是極重。
雖然說是宮子羽帶她來看霧姬夫人,但事實上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宮門幾乎所有重要的人都來了。
此刻在安靜的等著宮子羽與著霧姬夫人寒喧了幾句,帶著肅殺之氣的宮尚角直接開口詢問:
“敢問夫人,昨夜的情形,可還記得?”
人才剛剛清醒,就要去詢問昨夜為何會受傷?
宮尚角簡直把不近人情表達的淋漓盡致。
但去除情感加持,這才是一個宮門掌權(quán)者該有的態(tài)度。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宮子羽眼見憤怒之色,卻最終什么也未說。
雖然在系統(tǒng)的簡述里,宮子羽跟著宮尚角總是劍拔弩張,但隨著時間流逝,宮子羽何嘗又不是在進步呢?
“.....晚上,我便想著拿去給子羽挑一挑,做一身大氅,結(jié)果子羽不在....沒想到,她竟然是無名...”
“她不是無名...”
咦?
宮尚角為什么會知道?
原本還滿心滿眼都是宮子羽的蕭琴心頭一動,終沒忍住帶著好奇望向?qū)m尚角。
“白日里我剛剛懷疑霧姬夫人可能是無名,夫人當天晚上就被無名刺殺,這一切,你難道不覺得太巧合了嗎?”
“??!”
這到底是什么神展開的劇情!
明明是受傷者怎么反倒被指控成自導自演的大BOSS了。
(“系統(tǒng),難道無名是霧姬夫了?!?/p>
“....”
“統(tǒng)統(tǒng)?”
“宿主,你猜?”
“....”)
“上官淺的確是孤山派的遺孤,血脈的胎記無法做假...”
“上官淺是你角宮的人,就由尚角你自己處理吧。”
許是剛才的反轉(zhuǎn)太過不可思議,當聽到昨天被抓的上官淺今天就要被放出來,蕭琴已經(jīng)毫無心緒波動了。
講真,幸好她的身份不是什么無鋒的內(nèi)探,要不然不管是無鋒還是宮門這些人,每個心思九轉(zhuǎn)三繞的,她估摸著被賣了還會傻傻的給人數(shù)錢。
“...我們是不是可以考慮啟動無量流火來威懾無名,以保宮門上下平安?!?/p>
“不可!”
平日最是淡然,簡直像是把冷靜悍在臉上的宮尚角竟是大聲脫口而出。
那一瞬間,整個房間都陷入了安靜。
為了避免自己的好奇的視線太過鮮明,蕭琴立刻低下頭來,但在此刻,除了好奇無名是誰外,關(guān)于無量流火是什么的好奇也到達了頂峰。
但在數(shù)次試探無名是誰都未從系統(tǒng)里得到答案。
這一次蕭琴竟是硬生生的忍住沒有去問系統(tǒng)。
等私下她問問宮子羽吧。
想必宮子羽會跟她說的。
那樣的念頭才剛剛從心頭浮過,屬于宮子羽帶著好奇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雪長老,你口中的無量流火是指什么?為何我從未聽過?”
“.....”
什么叫期望越大,失望越大,這就是!
“等你闖過三域試煉,當上執(zhí)刃,自會知曉?!?/p>
“這第二域,執(zhí)刃確實應該抓緊了。”
***
回去的路上,除了腳步聲,什么聲音都聽不到。
無名是誰?
無名是霧姬夫人?
無名不是霧姬夫人?
無量流火是什么?
類似于現(xiàn)在的炸.彈?
也許比著現(xiàn)在炸.彈還要歷害?
啊啊啊,好煩,不知道的越來越多了!
那樣翻來覆去的念頭中,蕭琴看著隱隱約約能看見的熟悉房子,無聲的長呼口氣,終于決定不委屈自己那為數(shù)不多的腦細胞了。
而也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恍然發(fā)現(xiàn)。
她與宮子羽一道出行了這么多次,這一次是最為安靜的一次。
她是煩惱心頭的疑惑沒有解答。
那宮子羽又是因為什么?
蕭琴用著余光望向?qū)m子羽。
日光漸墜的暖色余輝中,宮子羽唇緊緊所著,眉頭皺著,肩膀搭著,那張臉依舊俊的一踏糊涂。
但在此刻,卻會讓人的注意力無法集中到那張臉上。
惟有的只是那周身的情緒。
委屈、失落、低沉、無助
簡直就是一只極需要親親抱抱哄哄的失落大狗狗。
身為一個合格的戀人,這種時候必須好好的安撫??!
在完全接收到宮子羽的情緒后,蕭琴瞬間稍顯低沉的情緒中回過神來,整個人顯得格外斗志滿滿。
她不動聲色的往旁挪了挪,又挪了挪,原就靠的近的兩人瞬間挨在了一起。
衣服貼著有服,手臂碰著手臂,彼此的溫度極快的相互融合。
“陌琴?”
在行走時被擠得快要到路邊緣時,哪怕再是低沉,宮子羽也被迫回過神來,望著蕭琴略顯疑惑的開口 。
“嗯?!?/p>
明明是一切的始作傭者,蕭琴卻像是全無所知一樣,還是繼續(xù)往旁湊,應聲也是即簡短又淡然。
“我們快到了?”
“哦,那我們趕緊回去了,剛才在霧姬夫人那里站了許久,我腿都酸了~”
微微上翹的尾音把話語里撒嬌意味襯的更濃。
這般模樣實在太過正常不過了。
但兩人這樣緊挨著,連路都不好走了。
宮子羽輕輕的抿了抿唇,似要說什么,卻最終什么也未說,而是在蕭琴正準備裝無辜的問他為什么不走時,那手穩(wěn)穩(wěn)的攬住她的腰間,直接把她往懷里拉。
“!”
這是蕭琴絕對沒有想到的,以至于那鼻間是熟悉的氣息,耳側(cè)能聽到屬于穩(wěn)健的心跳聲時,半靠在宮子羽懷里的蕭琴眼眸微微睜大,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