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邊人群熙攘,有的是劃船來回做生意的小販,吆喝聲震天響。
“這地方都是小販啊,哪里有花船?”嚴(yán)浩翔小聲問。
“自然是有,只不過要等到晚上,華燈初上之時,商販褪去,剩下的就是秦淮盛景?!辟R峻霖冷靜分析道。
天色尚早,幾人從茶樓溜了出來,蹲在江岸 望著來往人群和微波閃爍的江面。
“嘶,我越想越不對勁,這個袖扣先在丁哥住的地方出現(xiàn),又消失不見,再次出現(xiàn)卻是在日本人手里?!辟R峻霖撓了撓頭。
“應(yīng)有蹊蹺,袖扣,應(yīng)該是兩個一對,所以這袖扣應(yīng)該是那老爺和日本人一人一個,至于其中緣由,要問那姑娘才知道?!卑阶右荽鹪?。
“可是我們怎么知道博物館里的是哪一枚袖扣,如果不知道,我們又要怎么還原它背后的故事呢?!?/p>
三人再次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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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樓內(nèi)會面接近尾聲。日本人起身先行出去,翻譯只留下一句合作愉快也走了出去。
一時間樓下鼎沸的人聲蓋過了樓上方才的劍拔弩張。幾個人好不容易湊到一塊單獨待著,瞬間松下勁來。
“哎呦喂這都什么事啊?!彼蝸嗆幮读肆?,靠在丁程鑫身上。剛才室內(nèi)氣氛緊張,一言一行都有深意,他緊張到一直憋著氣。
“這個所謂的日本軍官應(yīng)該也有來頭,只是不知道這個故事里他與這枚袖扣的主人有何種牽連?!瘪R嘉祺沉聲分析。
“各位!各位!”敖子逸氣喘吁吁跑了過來。
“我們剛剛?cè)チ嘶ù@會兒嚴(yán)浩翔和賀峻霖正準(zhǔn)備挨個去問那些姑娘呢。但是這個袖扣如今不在她手上,我們首先要搞清楚的是博物館里那一枚,是日本人手里的,還是……”敖子逸目光移向丁程鑫。后者搖了搖頭。
“當(dāng)時我根本沒搞清楚發(fā)生了什么,心緒不寧有天色晦暗,根本看不清宅子二樓柜子里那枚什么樣。”
“這個好分辨。”馬嘉祺突然開口,“那袖扣的主材料是琥珀,沒有琥珀是一模一樣的,那件藏品我記得清楚,琥珀里面有半片花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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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你假意把袖扣給那日本人是為了方便這個所謂的“郵差”認出他?”
那姑娘點頭,又轉(zhuǎn)身抹了流下的兩行淚,啞著嗓子:“可惜我認錯了人,無法為丈夫報著血仇?!?/p>
花船來往間,賀峻霖和嚴(yán)浩翔好不容易找到了那袖扣原先的主人,問出了她的故事。
原來這姑娘原先已許了人家,和丈夫平穩(wěn)度日,但丈夫有志,投了軍。跟隨軍隊一路到了鄰城,卻在那里執(zhí)行任務(wù)時慘遭殺害。此后姑娘就被轉(zhuǎn)賣到了花船,但她仍要竟丈夫遺愿,與愛國組織聯(lián)絡(luò),又拆自己的袖扣作為標(biāo)記。那日,日本人來她船上尋歡,她誤認了人,將那袖扣給了日本人。而另一半袖扣的所有人就是組織上安排刺殺此人的。
聽完這姑娘的身世,賀峻霖急忙安慰,可提及傷心處,淚根本止不住。這邊安慰著,那邊嚴(yán)浩翔卻越發(fā)覺得事情急迫。
“霖霖,霖霖你聽我說,我們在茶樓聽見那日本人不日要在這里接待那真正害了她丈夫的軍官,如果此時把那日本人殺了,那么對方必定有警覺,那日本軍官就不會貿(mào)然來此,要真正為她復(fù)仇就難了?!?/p>
賀峻霖抬頭看了他一眼,頓時意識到他說的有道理,回頭看了眼燈影綽約下姑娘傷心的模樣,拍了拍嚴(yán)浩翔示意他別亂說話。
“姐姐,那你知不知道,組織上打算什么時候動手殺那帶了袖扣的日本人?”賀峻霖軟下嗓子問
那姑娘卻很警覺,不愿再多透露出組織上的事情。賀峻霖眼神制止旁邊急得跳腳的嚴(yán)浩翔,把二人剛剛推出的結(jié)論給姑娘一講。
姑娘終于松口。抬眼看著賀峻霖,嘆了口氣,“就在,今晚午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