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大步走上前,將弱小又無助的江遙護在了身后,目光沉沉的看向一臉呆滯的許沁。
那個夢對他的影響很大,剛才聽江遙無意間一說,他就感到頭皮發(fā)麻,一股強烈的羞恥感涌了上來,讓他幾乎不敢直視她。
聽到了許沁對她明顯的惡意,他不由心頭火起,嘴角拉平,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你的教養(yǎng)去哪里了?”
向來內(nèi)斂沉默的人生起氣來是很可怕的,許沁僵硬的站在原地,只感覺到了濃濃的壓迫感,她大氣也不敢出,只是支支吾吾的說道,“哥,我沒有……”
“江遙是我和媽媽的客人,你沒有資格這么說她?!?/p>
許沁猛地抬起了頭,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恐慌,難道她就不是孟家的人嗎?
孟家這么多年盡心盡力的照顧,讓她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們的付出,理所當(dāng)然的享受著這一切,甚至?xí)r不時還會抱怨自己的不滿和壓抑,她幾乎都快忘了,她只不過是孟家的養(yǎng)女而已。
如今聽到孟宴臣用前所未有的冷冰冰的聲音對她說話,她才終于有了這個清晰的認知。
可他才跟江遙認識了一天啊,怎么一切就都變了呢?
懷揣著對江遙的厭惡、和對孟宴臣態(tài)度的迷茫,她下意識的低下了頭遮掩住神情,艱難的扯了扯唇角,小聲說道,“我知道了……”
吸收到她身上沖天的怨氣,江遙差點忍不住打了個飽嗝,太濃郁了。
她仰起頭,看著站在面前高大又清瘦的身影,伸出手指輕輕的戳了一下他的腰背,怯生生的說道,“宴臣哥哥,我沒事的,許沁姐姐應(yīng)該也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了?!?/p>
察覺到后背有些癢癢的,孟宴臣一動也不敢動,背上的肌肉一瞬間繃緊,他的嗓音也帶了幾分沙啞,“你沒被嚇到吧?”
江遙都要笑出來了,他真的好像個白切黑,沒看到人家許沁的臉色都有點扭曲了嗎?
她輕輕搖了搖頭,笑得很甜美,“我沒事,我們下去吃飯吧,付阿姨肯定等急了?!?/p>
孟宴臣轉(zhuǎn)過身,被她的笑容晃了一下眼,低低應(yīng)了一聲,就跟著她下了樓梯,只有許沁一個人尷尬的站在那里,過了幾分鐘,她才深呼了一口氣走了下去。
這時候孟懷瑾已經(jīng)提早去了公司,付聞櫻坐在餐桌旁,正一臉慈愛的給坐在她身邊的江遙夾著菜,許沁覺得這一幕很是刺眼,她拉動椅子的時候故意弄出了響動,如愿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注視。
聽著那刺耳的聲音,付聞櫻緩緩皺起眉頭,顧及著江遙,便只是溫聲提醒了一句,“沁沁,快吃飯吧,一會該遲到了。”
“……是,媽媽,我知道了?!?/p>
她佯裝不經(jīng)意的瞥了一眼,就見到了孟宴臣面色舒緩的看著江遙,耳邊還傳來江遙俏皮的聲音,“阿姨,你對阿遙真好,以后我可以經(jīng)常來找你玩嗎?”
“當(dāng)然可以,這里什么時候都歡迎阿遙,到時候阿姨讓宴臣去接你……”
她的聲音是許沁從未聽過的溫和。
這一而再再而三的變化,讓她逐漸迷茫了起來,為什么孟家人對她那么苛刻,讓她每天都生活的十分壓抑,反而對江遙一個個都變了態(tài)度,難道就因為她是江家的千金嗎?
她在心里埋怨了許多人,一時間覺得自己就是個寄人籬下的可憐鬼,對宋焰的思念也達到了極致。
作者說許沁:好想讓宋焰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