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先開到郊區(qū)的一幢農(nóng)民房,潘子把車還給鄰居,道了聲謝,帶吳邪進了他家里,那是他租的房子,里面真是家徒四壁。
吳邪看了看四周,潘子從板床的床底拿出板凳,給他坐。
吳邪踢開一邊塞滿了飯盒的垃圾桶坐下來,就看到在一邊,擺著吳三省的靈位,嘴角抽了抽。
吳邪“三叔到底如何,我們還不知道呢,你搞這個,太不吉利了吧?”
潘子“正因為不知道,先把功夫給做足了,萬一三爺在那邊吃不上飯怎么辦?!?/p>
說著遞了幾瓶啤酒給吳邪。
吳邪邊喝,邊觀察四周的細節(jié),發(fā)現(xiàn)這里電視也沒有,只床邊有個破收音機,他的衣服倒是非常筆挺干凈地掛在一邊,一看就是精心整理過的,看樣子這是他當兵時候的習慣。
他看吳邪的眼神失笑道:“老子是個粗人,你就是再看,也找不出一絲花來,對于我這種刀口上混過來的人,每天能睡到自然醒,醒過來發(fā)現(xiàn)是在城里,沒人殺沒人砍,已經(jīng)是很幸福了?!?/p>
吳邪“那你也得搞點娛樂。你明天都怎么過的,看著四面墻?”
潘子“誰說老子他媽的沒娛樂,老子在窗口吃醬瓜,喝啤酒看看下面的路人,比神仙都舒服?!?/p>
潘子坐到床上,看樣子沒有第二只凳子了,同時就拿出他的手機,“我現(xiàn)在給他們打電話,不過,小三爺,今時不同往日了,我以前可以說一不二,現(xiàn)在,是求人辦事,你得兜著點兒,等下那人講話,可能沒那么好聽?!?/p>
被他這么一說,吳邪心里就忐忑了起來。
潘子就開始打電話,有幾個電話,只說到吳邪來有事情找他幫忙,就立即被掛掉了,有幾個干脆打不通,只有兩三個電話,是說到了吃飯的事情。打完之后,潘子看了看吳邪,安慰道:“沒事,有三個人會來,比我想的好多了?!?/p>
當天晚上,他們就在飯店約了,吳邪一看,確實還都認識,以前吳三省在的時候,這幾個都是和他關系最好的嫡系。
見面之后,他們也都點頭,但這一次,他們全都沒有站起來。
吳邪深吸一口氣,看他們的表情,也不像勉強,逐漸放松下來,潘子點了菜和他們閑聊了一下,進入正題。
他們當時有一套說辭事先想好了,也沒說那張家樓如何恐怖,只說那地方如何之可能有貨。
說完之后,幾個人都陷入了沉思,吳邪繼續(xù)道:“幾位叔,現(xiàn)在世道不好,這么大的油斗,很難碰到了,我想借你們幾個入,或者咱們幾個聯(lián)手干一票。”
吳邪見他們的表情,發(fā)現(xiàn)他們都有些為難。
王八邱“小三爺,你這算是夾喇嘛嗎?”
吳邪“算是,也不是?!?/p>
王八邱“江湖規(guī)矩,你這喇嘛夾之前,你得甩點東西出來,我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你知道這地里的東西說不準兒的,你沒下過幾回地吧,我就是賣你面子,我手下的兄弟也不會聽我的。”
說完其他兩個都點頭:“小三爺,現(xiàn)在大家混日子也不容易,差遣兄弟不是那么方便的,上下都得掏錢?!?/p>
潘子“今的份子錢,三爺不是早就預了嘛,這么多年兄弟了,你們也算是看小三爺長起來的,這么說多生分。”
王八邱“三爺預的是三爺?shù)腻X,你也說這是小三爺,你小三爺是三爺?shù)膬鹤訂??如果你小三爺是三爺?shù)膬鹤?,那這三爺?shù)腻X,就是你的錢,可惜你不是啊,這不倒霉催的嗎?凡事我們都講個理字,這錢我是拿了,我是花了,但是,那和你沒什么關系?!?/p>
說著又看著潘子,“人家小三爺都管不了這錢,你潘子湊什么熱鬧?!?/p>
那家伙嗓門說著就響了起來,邊上兩個人忙勸他:“老邱,潘子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別說這話?!?/p>
潘子就冷笑不吱聲,王八邱繼續(xù)道:“小三爺,咱們在這兒給三爺面子,也叫你一聲爺,你要真想起這個事,也好辦,你把杭州三爺那鋪子的房契押給我們,我們給你人,你東西能拿得出來,是你的運氣,你拿不出來,那算你倒霉。”
都知道吳三省在潘子心中的地位,這話一出潘子一下就爆了。
潘子“媽的,我說今天你怎么肯出來,惦記著三爺?shù)谋句伿前?,我告訴你,我潘子現(xiàn)在沒人沒錢,但是他娘的老子宰過的人,比你的手指頭還多,你試試動三爺?shù)淖娈a(chǎn),老子一把刀殺你全家?!?/p>
見潘子一下暴起,王八邱顯然也是忌諱潘子的脾氣,知道他真的干得出來,就瞪著他,另一個就道:“哎呀,自己人不要這樣?!?/p>
王八邱一拍桌子站起來就道:“得,你狠,你抱著吳三省那家伙的祖產(chǎn)去死吧你。”
說著看了吳邪一眼,“什么小三爺,我呸,老子算是做慈善,到這兒來最后叫你幾聲,我告訴你,吳三省不在,你在長沙城他媽算個屁,你他媽就是狗也不如,我明天就放出話,你他媽有錢都夾不到喇嘛,我等著你跪著來求我!”
說完他甩手就走,另兩個一看這飯也吃不下去了,也急忙跟著王八邱走了出去。一下飯桌上就剩下吳邪和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