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月打開門,坐下來換鞋,看見季旭東盤著佛珠,看著電視
不是吧~
“去哪了?”
“去…去逛了一下街”
江林月有些害怕,小聲回答,電視的歌聲太響,季旭東聽不見江林月說話,以為她不回答
“啞巴是嗎?”
季旭東抄起他42碼的拖鞋扔向江林月,砸在江林月背上,江林月才到這個家一個多月,卻已經(jīng)習(xí)慣了季旭東的打罵,江林月的委屈一下子涌出,一點一點落在地板上
“在網(wǎng)上和不三不四的人聊天就算了,還敢出去逛街,誰給你的膽子?”
季旭東和江已把江林月的手機(jī)看了個遍
“你憑什么看我手機(jī)?我的隱私”江林月站起身,擦著淚滴大聲質(zhì)問季旭東
“就憑我是你老子”
季旭東的聲音比電視還大,他站起來,又扔了另一只鞋過去,有些踉蹌,砸中鞋柜上的葡萄酒,是他剛喝的,順手放在那里,葡萄酒掉落,碎在地上,酒漫下四周,碎片飛濺,幾滴酒打在江林月腿上,是沒有殺傷力,是刺痛的,扎心窩的痛
季旭東一晃一晃走過去,阿姨在門偷望許久,看見季旭東想去打江林月,趕忙沖出去,攔住他
“季先生,別動手啊,月月是你的親骨肉啊”
“讓開,親個屁,她姓江,我姓季,什么親骨肉?不聽話的全是雜種,還有你,你只是一個保姆,沒有權(quán)利管我,你信不信我把你辭退”
季旭東狠狠將阿姨往一邊推開,阿姨沒站穩(wěn),摔倒在地上,她連忙爬起,去攔著季旭東
“快跑啊,月月,回房間”
季旭東抓著頭發(fā),搖著頭,渾渾噩噩去找東西,江林月趁機(jī)跑回房間鎖上門,阿姨也放下手,回房間鎖上,打電話給江已
季旭東拿著酒瓶大聲敲江林月的門,聲音快要震破天際
“開門!你躲什么?你信不信我把門拆了”
季旭東回到客廳,打開工具箱,找到捶子,不停敲江林月的鎖,江林月躲在被子里
砰砰砰,門開了
季旭東把酒瓶扔在地上,江林月從床上站起來,眼睛紅紅看著季旭東
“你打死我好了,我好累,打啊,死了算了”
季旭東氣不過,一巴掌扇過去,江林月受不住,轉(zhuǎn)了半圈倒在床上
“季旭東!”
江林月留下淚水,雙腿癱倒在床上,眼淚劃過臉頰,她看著白晃晃的墻
“過來!”
江已關(guān)上門,小聲和季旭東說著什么,江林月跑去聽,淚水更加猛烈
“你干嘛打她嘞?雖然,她…但你要知道,現(xiàn)在各大股東的孩子和她差不多,學(xué)習(xí)都沒她那么好,我就只有在這一點上才能在那些股東抬得起頭,給我回去”
隨即是悚然的安靜,江林月看著發(fā)白的墻,她忽然感覺到肚子隱隱約約作痛,雙手死死捂住肚子,臉頰發(fā)青
媽~
江林月沒有力氣喊,只好蹲在墻角緩解疼痛
卟~
江林月感覺到嗓子有血腥味,想去衛(wèi)生間,汗水流下來,江林月吐出鮮紅的血在大理石地板上,一口又一口
“月月,月月”
江已的聲音好似在遠(yuǎn)處傳來,有人抱起江林月,跌跌撞撞走著,再醒來已經(jīng)戴上了氧氣罩,微弱的燈光照著小小的病房,只有心電監(jiān)護(hù)儀滴滴響著,江林月轉(zhuǎn)頭看看,沒有一人,眼淚不自覺流下,手沒有力氣動彈,只好任眼淚流下頭發(fā),弄濕她烏黑頭發(fā),她閉上了雙眼
“月月”
“別吵她了,讓她安靜睡吧”
江已的高跟鞋聲急急促促,聲音在關(guān)上病房門的一瞬間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