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時笙熬了整整一個晚上,而宋亞軒也同樣在醫(yī)院里飽受著煎熬,等到天快亮起來的時候,宋亞軒才從夢境中醒來。
宋亞軒笙兒……
袁青裴宋亞軒,是我。
袁青裴的眉心都擰了起來,
袁青裴你扛過來了,但是你這條腿現(xiàn)在基本上已經(jīng)算是完全廢了,走路走不了了。
廢。
宋亞軒微微皺眉,下意識就要下床。
袁青裴愣住了
袁青裴那做什么?
宋亞軒笙兒。
宋亞軒說話的聲音都是明顯啞的,“
宋亞軒她現(xiàn)在有危險……
“……”
袁青裴都有些沒有反應(yīng)過來,
袁青裴你怎么知道她有危險?
宋亞軒我……
宋亞軒也說不上來為什么,但是不得不說這種心有靈犀就好像是命中注定一樣,他下意識就下床披了件衣服往外走。
宋亞軒我要去看她。
“……”
袁青裴看著他站起來,直挺挺又摔了下去。
他抿唇,到底還是把旁邊提前準備好的拐杖給他遞了過去,
袁青裴你要是真想過去,就用這個,而且最好保證自己不要被她看到,不然她要是擔(dān)心你的話,就不會走了。
宋亞軒都沒怎么思考,直接就把拐杖接了過來。
起身撐著下樓。
車輛急匆匆趕到了阮斐斐的家里,阮斐斐察覺到外面的敲門聲,主動起身推開門,結(jié)果看到的卻是宋亞軒的身影,而且還撐著拐杖。
阮斐斐你……你怎么來了?
“……”
宋亞軒微微皺眉,直接就朝著房間里走了過去。
腳步很快。
阮斐斐都有些不理解,為什么他的腿腳不方便,甚至還撐著拐杖可以走那么快。
阮斐斐宋亞軒!
她下意識想要追上去,結(jié)果被袁青裴攔住了
袁青裴你讓他去吧。
阮斐斐那怎么能行!
阮斐斐直接炸毛了,惱怒著就想要從他的懷里掙脫開,
阮斐斐你放開我!笙笙現(xiàn)在需要休息!你們都不能進去!
可……
宋亞軒已經(jīng)進去了。
果然跟自己夢中的一樣,阮時笙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一片,完全沒有了平日里那和顏悅色的表情。
宋亞軒笙兒……
他的眼眶瞬間就紅了,主動捉住了她的手,
宋亞軒笙兒……
阮時笙不要……
睡夢中的阮時笙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夢,腦袋里都是迷迷糊糊不太清醒的,
阮時笙宋亞軒……我好想吃城西的板栗啊……
板栗。
宋亞軒下意識就摸了摸她的額頭,
宋亞軒我現(xiàn)在就去買。
說完,就站了起來。
阮斐斐本來還在外面跟袁青裴鬧,結(jié)果轉(zhuǎn)眼就看到宋亞軒出來,整個人都愣住了,
阮斐斐宋亞軒,你對笙笙做了什么?
話還沒說完,宋亞軒就離開了。
“……”
諾大的房間里只剩下阮斐斐和袁青裴面面相覷
阮斐斐他這是怎么了?
袁青裴“不知道。
袁青裴皺了皺眉,垂眸看著面前阮斐斐,下意識松開了抓著她的手
袁青裴我只是希望你可以考慮一下我之前說過的話,畢竟阮時笙要是去了遠洲島,你是不能跟著一起去的,到時候你會留下來,和我一起。
阮斐斐我才不要和你一起!
阮斐斐直接拒絕,“
阮斐斐我要把笙笙送到遠洲島才算數(shù)!
說完,轉(zhuǎn)身就把人趕出去了。
半個小時后。
袁青裴一開始還在追著宋亞軒的車輛,可是在看到宋亞軒的車輛在不遠處的板栗攤面前停下來,瞳孔都緊縮了。
這男人……
十分鐘后,宋亞軒帶走了一份熱氣騰騰的板栗。
坐上車回到了阮斐斐家里。
阮斐斐本來就憂心忡忡,剛才還打了電話給醫(yī)生,誰知道門外就響起了緊促的敲門聲。
她皺了皺眉,直接走了出去,
阮斐斐誰?。?/p>
宋亞軒是我。
袁青裴就在宋亞軒的身后,跟之前如出一轍,眼睜睜看著宋亞軒直接要進去。
阮斐斐你不準進去!
阮斐斐惱怒了,
阮斐斐你出去!這里不歡迎你!
話剛說完,臥室里就傳來了女人悶哼的咳嗽,阮斐斐直接愣住了,
阮斐斐我去看笙笙怎么樣了!你們不準進來!
宋亞軒等一下!
門口的宋亞軒撐著拐杖,直接把一份板栗放在了她面前,
宋亞軒給她的。
“……”
阮斐斐不理解,可還是接了下來放到了茶幾上。
關(guān)門。
等到她趕到臥室的時候,阮時笙已經(jīng)醒了過來,這一整晚的時間她總算是熬了出來,但是臉色明顯是蒼白的。
阮斐斐笙笙!
阮斐斐差點沒著急死,
阮斐斐你總算是醒來了!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嚇死我!
“……”
阮時笙垂下眼瞼,笑了笑,
阮時笙我這不是都沒事了。
頓了頓,
阮時笙我餓了。
阮斐斐我現(xiàn)在就去給你做。
阮斐斐深吸了一口氣,緊繃的情緒總算是緩和了下來,
阮斐斐“你等著我,我現(xiàn)在就去外面給你做飯,馬上就好。
可阮時笙卻拉住了她的手,
阮時笙我突然想吃板栗,現(xiàn)在能買到嗎?
板栗。
阮斐斐腦袋轟轟作響,這才想起來宋亞軒剛才突然出現(xiàn),卻又突然帶了一份板栗回來的用意是什么。
阮斐斐可以!
阮斐斐遲疑了一下,直接去外面把那份板栗拿了出來。
阮斐斐給你。
“……”
阮時笙倒是沒有想到喜歡吃的板栗就在自己面前,她下意識看著眼前的那份板栗,好像隱約帶著熟悉的味道。
阮時笙我……
她皺了皺眉,“
阮時笙我好像做夢了……
很真的夢。
她夢到她的宋先生抓著她的手,聽說她喜歡吃板栗之后就自己去了外面買板栗,然后還沒等到她的宋先生帶板栗回來,她的夢就醒了。
只不過……
她不知道的是,這份板栗就是宋亞軒買回來的。
而且,他一路都捂著。
板栗的味道雖然濃厚,但是不可避免被男人護在懷里怕冷掉,于是就沾染了一點熟悉的味道。
阮斐斐這是我順路早上買的。
阮斐斐為了不讓事情更糟,只能找了一個借口
阮斐斐笙笙,你既然熬過來了就好好休息,等到養(yǎng)好身體之后我們再去遠洲島。
遠洲島。
阮時笙垂眸看著板栗袋,下意識打開。
可……
在看到里面全部都是剝好的熱氣騰騰板栗肉的時候,瞳孔還是不免緊縮了。
阮斐斐怎么了?
阮斐斐沒理解,主動俯身湊了過去,
阮斐斐你是看到什么了嗎?
她原本是不驚訝的,但是在看到里面的板栗肉的時候,還是愣住了。
阮斐斐笙笙……
阮時笙是宋亞軒嗎?
她的表情都是明顯恍惚而呆滯的,
阮時笙剛才……是他出現(xiàn)了嗎?不是我在做夢……這一切是真的……
“……”
阮斐斐不只要要怎么解釋,可這種情況下說不是也難免有些口是心非。
阮斐斐你們已經(jīng)離婚了。
她皺了皺眉,
阮斐斐笙笙,他既然想跟你離婚,肯定是希望你可以放手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是一直都用婚姻束縛著你,他不是那樣的人。
不是那樣的人。
阮時笙的視線,都明顯呆滯了。
是啊。
宋亞軒不是那樣的人,就算當初自己說要離開去基地,他也沒有因為自己的一己私欲把她抓回去,而是陪著她一起。
哪怕到了現(xiàn)在,也還是在為她著想。
所以……
他其實一直愛的就是她,對嗎?
可既然愛,就算真的要放手也應(yīng)該和平,不應(yīng)該用這樣極端的手段。
真以為用了這種手段,她就可以放手了?
阮時笙真傻。
阮時笙垂眸看則會掌心熱乎乎的板栗,眼眶須臾的片刻就跟著紅了起來,但是唇角卻是明顯笑著的。
真傻啊。
你說那么高高在上的一個人,怎么可以傻成這樣呢。
愛,卻又不敢太過于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