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斐斐笙笙……
阮時笙好了。
阮時笙吸了吸鼻子,主動把板栗拿了一顆出來
阮時笙我這不是都已經(jīng)沒事了,你不用太過于擔(dān)心我的。
說完,就主動抱了抱她。
阮時笙抱歉,讓你這段時間跟著我一起操心。
阮斐斐哪里的話。
阮斐斐是從來不跟她拘泥的,微微皺眉后主動站了起來,
阮斐斐我去煮點粥過來,順帶給你接杯水,楚文緒一會兒就過來了。
她去了客廳,臥室里瞬間安靜了下來。
阮時笙看了眼窗外。
沉默了好幾秒的時間之后,這才主動起身去了陽臺的位置,輕輕地拉開窗簾的一條縫,果然就看到了停在樓下的那輛車。
那是宋亞軒的車。
宋亞軒像是察覺到了女人的目光,主動垂下了眼瞼。
扶額,
宋亞軒回去吧。
“……”
袁青裴看著他明顯已經(jīng)帶了微微血絲而刮破的指尖,眉心都微微擰了起來,好半晌之后才問
袁青裴值得嗎?
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搞成這樣。
甚至……
都這會兒了,自己身體已經(jīng)扛不住卻還要擔(dān)心她。
真的值得嗎?
宋亞軒呵。
宋亞軒雖然閉著眼睛,可說話的聲音卻是明顯清晰的,
宋亞軒像你這樣沒有愛過別人的人,當(dāng)然是不知道值不值得了。
他的笙兒,永遠(yuǎn)值得。
哪怕是用他的一條命來換,也值得。
阮時笙在陽臺看著那輛車離開,好半晌之后才抱著自己懷里的板栗。
面色呆滯。
……
阮時笙的身體基本上已經(jīng)好轉(zhuǎn),而且情況雖然危機,但是度過了基本上就和平常人差不多,除了五感漸失的情況。
三天后。
阮時笙說想出去走走,一個人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宋家門口。
可……
隨即,卻直接離開了。
阮時笙阮時笙。
她坐在車?yán)?,給自己瘋狂洗腦,
阮時笙你不準(zhǔn)再想他,不準(zhǔn)再見他!你們已經(jīng)分手了!你是一個沒有未來的人!你現(xiàn)在必須做你自己的事,完成你自己的使命!不要總是拖累宋亞軒了!你聽見了沒有!
等到洗腦好久之后,才開車離開。
不知不覺到了商場。
她想著既然已經(jīng)來了,就干脆去旁邊的板栗店買點板栗回來,結(jié)果剛走到門口,買板栗的大姐就沖她招了招手。
萬能龍?zhí)?/a>阮小姐!
大姐直接笑著裝了一袋給她
萬能龍?zhí)?/a>來!拿著!
“……”
阮時笙都還什么沒說,就拿到了一份熱氣騰騰的板栗,
阮時笙您……怎么知道我要買這個?
萬能龍?zhí)?/a>您老公昨晚這幾天每天早上都買一份板栗回去呢!
大姐滿臉歡喜,笑著打招呼,
萬能龍?zhí)?/a>你要是喜歡,以后我可以直接讓人給你送過去!不用每天早上都過來拿的!
阮時笙倒是沒有想到,這幾日宋亞軒一直都買板栗過來。
阮時笙謝……謝謝……
她打過招呼后,就想離開。
可……
轉(zhuǎn)身的瞬間就看到了不遠(yuǎn)處剛剛開過來的一輛車,黑色的邁巴赫,上面的車牌明顯就是宋亞軒的車牌號。
基本上路過的人只要看到了這輛車,都要退避三舍。
宋亞軒過來做什么?
也對。
既然買板栗的大姐說他每天都要過來帶板栗,這次自然也一樣,于是轉(zhuǎn)身后就主動把板栗遞了回去。
阮時笙姐,這個板栗還是讓那個他拿吧。
她笑了笑,“
阮時笙我想讓他表現(xiàn)表現(xiàn),另外,您可不要說漏嘴說我過來過,我還打算給他一個驚喜呢!
大姐也是實在人,直接就點點頭,“
萬能龍?zhí)?/a>你們小年輕的心思我明白的!沒問題!
阮時笙謝謝。
阮時笙道謝之后,趕忙離開了板栗店門口。
去了遠(yuǎn)處的樹蔭下。
宋亞軒從車上下來的時候,狀態(tài)明顯是不對勁的,因為助理扶了一個輪椅過來,然后他才跟著下來。
輪椅。
阮時笙隔著不遠(yuǎn)處,看著宋亞軒坐在輪椅上的模樣直接愣住了。
怎么……
怎么會這樣?
之前不是還好好的,現(xiàn)在怎么會變成這樣子?
他這是殘廢了嗎?
她的表情呆滯,甚至差點忍不住就要追上去,但是還是強行忍住了,站在原地看著宋亞軒從板栗店拿走了一份板栗,然后被助理推著去了商場旁邊休息的地方。
然后……
不動了。
宋亞軒就坐在輪椅上,把那份板栗打開。
嘗了一個。
在確定味道差不多之后,就開始了自己的大工程,一顆又一顆認(rèn)真地把板栗肉都剝了出來,然后裝到了干凈的袋子里。
他的動作很認(rèn)真。
阮時笙在旁邊看著,莫名覺得自己的耳邊什么都聽不到了。
她……
又開始五感漸失了嗎?
好難受。
她不能過去,只能蜷縮在樹枝后面的角落,原本在剝板栗的宋亞軒好像是察覺到了她的存在,視線直接朝著她這邊看了過來。
她嚇了一跳,主動就蹲下身。
心驚肉跳。
她其實是想過去的,畢竟已經(jīng)離婚了,再次遇到見個面也沒什么。
可……
她的耳朵已經(jīng)什么都聽不到了。
要是宋亞軒知道了她現(xiàn)在的情況,說不定肯定會心疼,要是再這樣折磨下去,不管是對她還是他,都不是好的結(jié)果。
所以,她沒過去。
萬能龍?zhí)?/a>宋總。
宋亞軒旁邊的助理都遲疑了一下,
萬能龍?zhí)?/a>需要我過去把阮小姐請來嗎?
宋亞軒不用。
宋亞軒主動垂下眼瞼,說話的聲音都是明顯沙啞的,可即便是視線一直盯著自己掌心的板栗,但心里卻一直都是阮時笙。
他愛的姑娘。
他明明知道她就在他身邊不遠(yuǎn)處的地方,可他不能過去。
而且……
他現(xiàn)在可是個殘廢。
就算自己的毒真的好了,那以后也會是一個殘廢,不能抱她,不能跟她做喜歡做的事,一起游遍山川湖海。
他們兩個人,就這么遙遙相望了很長一段時間。
直到傍晚。
宋亞軒的面前停了一輛車,一個年輕靚麗的女人從車上下來把他接走,之后,諾大的廣場就只剩下了在角落坐著的阮時笙。
他們共同看了最后一次夕陽,可卻只能背對背,沒有辦法見面和擁抱。
之后……
好聚好散,各自歡喜。
阮時笙就這么看著黑色的邁巴赫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這才緩緩閉上了眼睛。
因為,她的耳朵已經(jīng)什么都聽不到了。
只能看著。
如果她能聽到,說不定還可以主動跑到宋亞軒的懷里,聽到他的心跳聲,就知道他到底愛不愛她。
可她什么也做不了,眼前的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
最后……
徹底陷入了黑暗。
阮時笙雖然沒有多少感知,但是卻隱隱察覺到身側(cè)坐了一個人,她本能周皺了皺眉,有些不安,
阮時笙斐斐,是你嗎?
沒有聲音。
她不安地很,直接拿出手機找到了緊急按鈕。
幾分鐘后。
阮斐斐跑過來,看到的就是一個人在長椅上坐著的阮時笙,
阮斐斐笙笙!你知不知道你快嚇?biāo)牢伊?!你出來怎么不喊我!一個人你知道有多危險嗎?!
阮時笙斐斐。
阮時笙看不見,但是耳朵卻逐漸能聽到了,
阮時笙我剛才……身邊有個人……
人?
阮斐斐皺了皺眉,下意識朝著身側(cè)看了過去,什么都沒有看到,只有干凈的包裝袋里放著的完好無損的板栗,而且還是剝好的。
毋庸置疑,是宋亞軒。
“……”
阮斐斐突然覺得,他們就這樣分開實在太過于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