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宜之的到來給澹臺燼解了圍。他手上的護心麟吸引了葉歲晚的注意力,澹臺燼趁此機會離開喜堂。
“逍遙宗的寶貝???”葉歲晚興致勃勃,又帶了些不滿。“你們逍遙宗的仙長真是不地道。怎么不給我一件保命神器?就給我留了一堆書,我這么多年喝藥都喝不過來,哪來那么多時間看書學什么仙法?”
“修仙之人,凡事講究機緣。三小姐勿怪,勿怪?。 饼嬕酥彩呛芰w慕蕭凜能得到這蛟龍的護心麟,但他修行多年,隨性慣了,沒那么多執(zhí)念。
“你讓我多看兩眼,開眼界呢!”葉歲晚邊說邊招呼澹臺燼也來看看這稀罕物,卻發(fā)現(xiàn)身邊人早沒了蹤影。正打算各處去找找,偏偏迎親隊伍回來了,她一時倒不好出去,只能耐著性子看新人行禮拜堂。
司儀官的唱禮聲不僅攔下了葉歲晚去尋澹臺燼的腳步,也打斷了葉冰裳對宣城王正妃的錯覺 。再如何禮遇,名分擺在那里便如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葉冰裳面上笑意斂了幾分,蓋頭遮面,誰又能知道她是什么表情?視線落在與蕭凜相連的紅綢上,側(cè)妃又如何?葉老夫人有句話說的是對的,蕭凜待自己親厚,只要牢牢抓住他的心,將來不管是誰來做正妃……不,無需正妃,蕭凜身邊有自己就夠了。只要有那個東西在,憑誰也搶不走蕭凜。
王府花園一角,一株樹木在冬日里郁郁蔥蔥到讓人覺得詭異。澹臺燼正站在那樹下,仿佛指點江山的統(tǒng)帥一般。突然樹上枝丫隨著他指尖起落劇烈振動起來,原是大群的烏鴉停在那,將一株枯樹完美的偽裝起來。
伴著“禮成”之聲,一只烏鴉越過觀禮的人群,徑直落在蕭涼眼前。“哀我人斯,于何從祿?瞻烏爰止,于誰之屋?”烏鴉口吐人言,落在喜堂眾人的耳中,莫名的有一絲詭異。
“這小東西,居然還會說話!再說一句聽聽!”蕭涼一向妄為慣了,見眾人似有驚懼,竟獨自上前欲要仔細看看那烏鴉。卻不想烏鴉突然暴起,兇狠的啄向他的眼睛。
這烏鴉的舉動仿若一個信號,數(shù)不盡的烏鴉從四面八方飛入喜堂,堅硬的喙,鋒利的爪,精準落向每一個目標?!鞍?!”驚叫聲伴著雜亂無章的腳步聲,原本熱鬧歡快的喜堂頓時人仰馬翻。
“爹,咱們快想辦法出去吧!”葉澤宇被幾只烏鴉傷了手臂,聲音里忍不住帶了一絲哭音。葉歲晚第一時間被葉嘯護住,雖看不清旁人慘狀,但哭嚎之聲一直不絕于耳。
葉嘯一方面要護著葉歲晚,一方面又被葉澤宇拖后腿。幸而葉冰裳那里有蕭凜護著,倒不用他再分神,只一心驅(qū)趕左右襲來的烏鴉,帶著一雙兒女盡快離開。
突然有烏鴉從背后襲來,葉歲晚本能擋住父兄。卻不想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傳來,自己與烏鴉之間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屏障,那烏鴉竟半分近不得身。葉歲晚急智,當下以自身做掩護,雖不能保父兄全然無損,卻也順利出了宣城王府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