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她遲遲不站在自己身邊,反而句句反駁,似是故意與自己作對。那一刻,梵樾的心仿若被一團團綿軟的棉花悄然堵住。而這棉花看似輕飄飄卻又沉甸甸,壓得他滿心煩悶。
他郁懣已極的開口道:“韓蕓汐,你休得口出狂言!藏山乃我麾下之人,其生死去留,皆由我定奪,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p>
未曾想,韓蕓汐寥寥數(shù)語,竟令其方寸大亂。
只見她柳眉輕挑,嘴角含笑,用一句民間糙話戲謔道:“是嗎?那你管天管地,還能管得住他拉屎放屁嗎?”
梵樾:“……”
這個是真管不了。
藏山:“……”
咱就是說,能不能把我形容得……優(yōu)雅一些啊?。。?/p>
整的我跟「粑粑俠」&「放屁俠」似的!
在一番唇槍舌劍之后,誰勝誰負已見分曉。至此,兩人的爭吵終于畫上了句號,仿佛喧囂之后的余音漸漸消逝,整個世界重新被寧靜所籠罩。
*
夜間。
華燈初上,客棧的燈籠在夜風中搖曳,昏黃的光影在青磚地上暈染。檐角的銅鈴輕響,似有故人的低吟。雕花窗欞內,燭火如豆,偶爾有書頁翻動之聲逸出。
庭院中,翠竹在月色下投下斑駁的影,靜謐的氛圍如水般流淌,讓人的思緒也漸漸沉淀下來。
起初,在韓蕓汐與梵樾發(fā)生了一場小爭執(zhí)后,她心想,以梵樾那愛計較的性子,今晚大概率是不會再與自己搭話了。然而,讓她始料未及的是,梵樾竟打破常規(guī),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
剎那間,巨大的驚訝如閃電般擊中了韓蕓汐,讓她的思維瞬間停滯。那股驚訝化作一股無法抑制的沖動,驅使她不由自主地張開嘴,將心底最直接的疑問吐露出來:“梵樾,你怎么過來了?!!”
梵樾輕輕抬起眼皮,目光淡然地落在她身上,帶著一絲輕柔的提醒:“你確定打算開著門,就這樣與我說話嗎?我倒并無大礙,只是擔憂你會被他人無意間撞見,從而對你的聲譽產生不良影響。到時候,你又該埋怨我了。”
一瞬間,韓蕓汐如夢初醒,急忙將門緊緊闔上,那門扉閉合的聲響,仿佛隔絕了外界的紛擾。
她轉身折返,眼神中帶著執(zhí)著,再次問道:“你還沒有回應我的疑問呢!”
梵樾依舊避而不談,只是拋出一句反問:“難道,我連踏入你房間的權利都不曾擁有嗎?”
韓蕓汐對他這副做派最為厭煩,她面色冷肅,言辭果決道:“梵樾,你若依舊這般含混其詞、不坦誠說話,休怪我不客氣,直接請你離開此地?!?/p>
梵樾聞言,眉頭微蹙,臉上滿是不悅,語氣里帶著幾分質問:“韓蕓汐,這便是你對待主人應有的態(tài)度嗎?”
韓蕓汐的心好似被一層堅冰包裹,梵樾的質問未能激起她內心的波瀾。
她微微揚起下頜,目光堅定,沉穩(wěn)地說道:“若你能坦誠且清晰地表達自己的意思,我自不會以這般態(tài)度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