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竿頭,暖陽過窗而入,悄然攀至輕紗帳子上,灑了一片熠熠碎光。
歲試當(dāng)日早晨,云晚是被蕭蘅叫起來的。
“阿晚,今日便是歲試的日子了,可有緊張?”
蕭蘅牽著她的手來到飯桌前坐下,揭開了桌上小巧精致的白瓷盅。交織著淡淡咸肉香的米粥熱氣頃刻漫溢出,繚繚至云晚鼻尖,饞得她腹中竟咕咕叫了兩聲。
蕭蘅笑了,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昨晚你就說緊張沒吃晚膳,今早可不許不吃了?!?/p>
“嗯!”云晚現(xiàn)在餓的頭暈眼花的,什么緊張都煙消云散了,還是吃飯最重要。
“來,我喂你。”蕭蘅從桌子上拿起那碗粥,便顧自舀了勺粥吹了吹,遞到了云晚嘴邊。
云晚臉紅了紅,自然是注意到了旁邊下人們驚訝的目光。
“不…不用了,我自己來吧?!?/p>
“乖?!笔掁康恼Z氣不容置喙,云晚只好含住了勺子,將米粥咽下肚。
米粥暖呼呼的,又稠又香,讓她整個(gè)人都似活過來了一般。云晚好喝地瞇了瞇眼,用粉紅的舌尖舔去了嘴角的殘留,像極了一只吃飽喝足的小貓。
蕭蘅眼里的笑意更甚。
吃完早膳后,云晚隨蕭蘅一同走到門口。
第一次參加歲試,云晚在蕭蘅面前輕盈地轉(zhuǎn)上一圈,緊張期待問:“阿蘅,沒有哪里不整潔吧?”
云紋束帶,清雅秀氣,流暢勾勒出她的纖細(xì)腰姿;微風(fēng)輕輕吹過,襯得她宛若一只迎風(fēng)而現(xiàn)、翩翩起舞的玉蝶。
蕭蘅滾了滾喉結(jié),眸色漸漸幽深:“好看,很好看,沒有什么不妥?!?/p>
云晚聽了他的話,這才放心下來。
時(shí)間不早了,準(zhǔn)備離開時(shí),她的手腕卻被蕭蘅拽住。
“怎么了?”
蕭蘅將手撫上她的臉頰,目光漸漸灼熱:“突然不想讓你走了?!?/p>
“為什么?”
“我怕,阿晚如此美貌……他們都會(huì)想搶走你。”語氣中還莫名的帶了一絲委屈。
沒想到堂堂肅國(guó)公竟然還會(huì)害怕這個(gè),云晚笑吟吟望向蕭蘅,目光柔和傾瀉,宛若兩輪明月在眸底融化開。
視線卻忍不住從眼前人俊美的面龐,慢慢滑落至他棱角分明的下頜,再一路游走在修長(zhǎng)筆挺的脖頸間。他生得也好看,是她見過最最好看的男子了,也就是這樣一個(gè)男子,滿心滿眼只有她一個(gè)人。
看入了神,云晚嘴角笑意不覺更深,兩頰也跟著有些熱熱的。
她走上前一步,踮起腳來飛快的在他的臉頰旁落下一吻,聲音羞怯:“放心,他們搶不走我的,我也不會(huì)跟他們走?!?/p>
剛剛說完話,云晚便猝不及防撞進(jìn)一雙深沉的眸子當(dāng)中,里面蘊(yùn)著翻騰的潮涌,瞧著似乎比夏日夜里的繁星還要亮。
蕭蘅倏地笑了出來,臉上是顯而易見的高興:“有阿晚的這句話在,我便放心了。今日歲試我也是主考官之一,有我陪著你,不用緊張?!?/p>
云晚輕輕點(diǎn)頭,坐上了前去明義堂的馬車。
……
來到了明義堂,云晚便率先與薛芳菲等人回合。
“姐姐,你的傷好了嗎?”云晚下意識(shí)的去看薛芳菲的手腕,神色擔(dān)憂。
薛芳菲掀開衣袖,露出白皙的手腕,寬慰道:“放心,已經(jīng)好多了,多虧了你帶我去國(guó)公府找到了司徒九月為我醫(yī)治,我的傷勢(shì)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今日的歲試我有把握,昭昭,我會(huì)用盡全力,為你正名,也為自己復(fù)仇?!?/p>
云晚的嘴角上揚(yáng),眼眸都彎成了月牙,重重點(diǎn)頭:“姐姐,我相信你!”
琴試很快就要開始了,蕭考官公布抽簽名單,云晚在姜若瑤后面,而薛芳菲排在云晚后面。
蕭考官介紹著五位考官,除她之外分別是驚鴻仙子、宮廷樂師綿居、沈玉容。
云晚沒有去看沈玉容,卻也能敏銳的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就在云晚有些手足無措時(shí),一身紅衣的蕭蘅走了進(jìn)來。
云晚與他對(duì)視上,他的目光很溫柔,似乎能輕而易舉地?fù)崞街闹械木o張與不安。
而在蕭蘅看來,小姑娘的視線直勾勾地望進(jìn)他瞳孔深處,帶著顯而易見的期待和歡喜,又好似有些緊張,她蝶翼似的長(zhǎng)睫顫啊顫,每一下都顫在他心頭。
令他的心都軟了幾分。
而一旁的沈玉容自然沒有錯(cuò)過這一幅畫面,他的臉色瞬間就鐵青了幾分,迅速移開了視線看向別處卻意外看見自己的“亡妻”薛芳菲。
以往的種種甜蜜的回憶涌上腦海,畫面一轉(zhuǎn)就是,他親自將自己的妻子埋在土里的畫面………
-
作者大大蟹蟹“雪-885333158”寶貝的會(huì)員 ヾ(???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