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背叛了薛芳菲,想到這里,沈玉容臉色更難看了幾分,努力克制著心中的情緒。
考試很快就開始了,姜若瑤看了薛芳菲一眼,胸有成竹地走上了臺。她可沒有忘記薛芳菲是這樣在她的及笄禮上搶她風頭的,這幾日她將自己關(guān)在房間練琴,禁止他人打擾,為的就是在此時此刻風光無限,徹底把薛芳菲比下去。
她彈得是《平沙雁落》,因為自小練琴,所以姜若瑤將這首號稱世間最難的曲子彈得十分的悅耳,讓人如同在曠野之中 ,如癡如醉。
在一片掌聲之后,云晚上了臺。
蕭蘅看著云晚,等有些懶散的目光也變得認真起來,神色也柔和下來。
云晚與蕭蘅對視一眼后,接過琴,纖纖玉指撥動琴弦,衣袖與古箏交相輝映,膚若凝脂,衣袖翻飛若舞,恍若蝶翼顫動,一首優(yōu)美悅耳的曲子傳入大家耳中。
蕭蘅慢慢閉上眼,享受著音樂帶來的美妙,恍惚間,他好像看見了他與阿晚過往的點點滴滴。
從相知相識再到相愛,他們之間好像有股注定的緣分。
一曲終了,蕭蘅是第一個鼓掌的人,緊接著,越來越多人鼓起了掌。
雖然說云晚彈的這首曲子自然是比不上姜若瑤那首高難度的曲子,但感情充沛,技法嫻熟,還是得到了大家的喜愛。
等云晚下了臺,該薛芳菲上場了。
擦肩而過時,云晚對著她輕聲開口:“姐姐,加油?!?/p>
薛芳菲笑了笑,點頭:“我會的。”
薛芳菲坐在琴面前,看著這把琴想到了與父親的過往,明明有一把琴是父親省吃儉用為她買的,可世事難料,如今卻已是物是人非了。
薛芳菲將手撫上了琴,淡淡的傷感涌上心頭,撥動了琴弦。
可剛剛彈了一會兒,就有人在旁邊議論紛紛。
“這曲子我聽都沒聽過,難怪是從貞女堂出來的,彈這種曲子可真是丟人現(xiàn)眼?!?/p>
“這到底是哪首曲子?我從未聽過。”
綿居畢竟是有多年彈琴經(jīng)驗的人了,聽出了薛芳菲彈的曲子:“她彈得是《芳菲落盡梨花白》,過去我游歷四方時曾聽過這個曲子,只是個不入流的民間小調(diào),因曲風哀婉,令人印象頗深。不過,這個怎么能和《雁落平沙》相比呢,簡直就是云泥之別?!?/p>
沈玉容聽到這話,目光閃爍,手指在人看不見的地方微微發(fā)白。
就在所有人都不屑一顧的時候,高潮漸漸降臨。
彈奏的意境讓在場人無所不為之傷感,薛芳菲用心彈奏,手指已經(jīng)磨出血泡,她依然沉浸。
幾乎是所有人都被其中的感情所觸動,留下了感動的淚水。
琴聲漸漸消散,可所有人都仿佛停留在傷感之中,久久不能回神。
不出所料的,薛芳菲最終贏得了第一名。
比賽結(jié)果公榜,薛芳菲那對贏了,她的名聲在京城傳開了。
她得到了進宮面圣的機會,離自己的復仇計劃更近了一步。
……
云晚在明義堂學習也有些時候了,在歲試過后便順利畢業(yè)。
一日午后,云晚坐在涼亭下的軟榻上,手里拿著一本書慢慢看著。
蕭蘅忙完公務(wù)回到府中第一件事就是找云晚。
“阿晚,別看了,便吃午膳了?!?/p>
蕭蘅將云晚手中的書放下,生怕她為了多看會兒書餓著自己,拉著她的手就往飯桌旁邊走去。
“多吃些,前些日子為了準備歲試都瘦了不少。”蕭蘅用筷子夾了幾只基圍蝦給云晚剝好放在她碗里,一邊剝蝦還一邊叮囑著。
云晚看著蕭蘅曾經(jīng)沉默寡言的樣子變成如今滔滔不絕,忍不住笑了笑。
她拿起筷子夾了一只剛剛剝好的蝦遞在嘴邊,可還沒等咬一口,光是聞到那個味道,就忍不住皺眉,胃里更是立刻翻江倒海起來。
蕭蘅看到云晚這么難受的樣子,著急的立馬站起身來將她扶好,臉上出現(xiàn)擔憂的神色:“阿晚,怎么了?不舒服嗎?”
云晚被他擁入懷中,有些難受的點了點頭:“嗯,不知為什么,胃里難受的很,聞到這些食物的味道就想吐?!?/p>
蕭蘅立馬將云晚橫抱起來,大步邁向房間,也不忘和身邊之人吩咐著:“去請大夫來。”
陸璣點頭回應(yīng):“是,主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