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笙歌吹干頭發(fā)后就做在床上發(fā)呆,一半原因也是因為有些尷尬而不知所措。
“滴”
一陣暖流吹來,陳余擦著還在滴水的頭發(fā)進來,隨手摸起空調遙控器,調到舒服的溫度后就坐在床上看手機。
“不吹吹頭嗎?”許笙歌稍微靠近了一些說道。
“懶,不太想吹捏——”陳余耍賴皮似地側頭躺在許笙歌肩上。
“哎,懶貨呦~”說著,許笙歌爬到床頭去拿吹風機:“把頭給我?!?/p>
“啥???”陳余不可置信地回過頭:“你說把什么給你?”
“頭啊……”許笙歌腦袋才剛轉過來彎,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不重要,趕緊過來吹吹頭!不然會頭疼的!”
陳余收了手機,乖乖地爬到許笙歌那邊,一屁股坐下后享受著許笙歌的服務。
吹風機的聲音嗡嗡的,但卻沒有讓人覺得那么煩躁。
“好了?!贝低旰笤S笙歌還用手抓了幾下她的頭發(fā),不得不說的是,陳余的發(fā)質很好,吹完后很柔軟。
才剛躺在床上一會,陳余就睡著了。
許笙歌悄悄轉過頭來,耳邊是陳余輕微的鼻息聲,因為她的腳發(fā)涼,下意識探到許笙歌那邊,很溫暖。
許笙歌就這么看著她,用手給她的被子拉了拉后也閉上眼了。
第二天一早,許笙歌幾乎是自然醒的,但看著面前陳余還在均勻的呼吸,也沒有起身,從枕頭下面摸出手機后給陳余偷偷拍了一張照片后又收了起來。
差不多到十點的時候,陳余才伸著懶腰滿足地做起來。
“今天怎么沒跑步?”
“見你睡的怪香,沒好意思去吵醒?!?/p>
陳余轉過身一下壓在許笙歌身上:“今天咱玩啥?”
“哈哈,其實咱可以開始寫寫作業(yè)的?!痹S笙歌沒有去推她,反倒開起了玩笑。
“啊啊啊——尊的不想做作業(yè)??!”
盡管嘴上這么說著,陳余還是在吃過飯后任勞任怨地趴在桌子上。
“不會嗎?”
“哎呀,也不是,主要是我在和她談心?!标愑噢D著筆桿,回頭看向許笙歌:“要不你給我抄抄吧,這些作業(yè)太費腦子了?!?/p>
許笙歌走來,看了看題目后坐下開始耐心地和陳余講:“來,說說你的思路吧,不想動筆咱可以動動腦子。”
“其實吧,我覺得這題……”
在許笙歌的幫助下,陳余的數(shù)學作業(yè)基本結束了,陳余來回翻著數(shù)學,內心里有種難以言表地成就感。
剩下的半天,在陳余相繼寫完語文,英語之后,她才注意到許笙歌一直在旁邊看著,只不過乖巧地不說話。
“等會我該回去了,不能讓王奶奶總在等我?!?/p>
“好,我送你。”
陳余騎著小車來到公寓門口,正好迎上給王奶奶送東西的李姐。
李姐看到許笙歌后雙眼一亮:“哇塞,你小子可以啊?!?/p>
“哈哈哈,李姐好呀,這么早?”
“唉,王奶奶最近活動少,我想著不去勞累她,自己多走走來給她送東西?!?/p>
許笙歌抬頭向樓梯口看去,看著藤椅上的老太太穿著較厚的大棉褂,悠閑地晃悠著。
寒暄幾句過后陳余就打算回家,坐上電車后沖她們揮手,然后就騎車小車回家了。
很神奇,這幾天竟那么平淡的過去了,但與往年不同的是,多了個重要的人陪著。日子也很快跳到除夕夜。
“除夕快樂!”
班級群里在互相發(fā)著祝福,也不知是誰開了個頭,竟紛紛發(fā)起紅包來,手氣最好地來發(fā)下一個。
“耶!10.6!”陳余高興著,不過更幸運的是這幾輪下來,她既不是手氣最佳,拿到的錢也不少,怎么說都是在第二。
忽然,陳余的手機界面上有個紅包提示,陳余下意識去點,點開后是52塊。
“除夕快樂,女朋友。”
“哎呀,我不缺錢的,你自己也得留些錢吧?!?/p>
“沒事,剩下的錢夠我過日子了。”
因為要過年,陳余的爸爸媽媽也都從外地趕回來,原本清冷的家現(xiàn)在也算是有了一些人味,父親在廚房里炒著菜,媽媽則在臥室里收拾這收拾那。
過年那天,街邊有很多紅色的紙碎,零零散散地堆在地上。
陳余也想放點鞭炮,于是下午提前買好后打算等天黑后放著玩的。
天也很快就黑了下來,窗外原本零散的燈火也在這種時候變得密集。
A.歌子:“在干嘛呢?”
陳余:“玩手機?!?/p>
A.歌子:“出來一下,有驚喜?!?/p>
陳余看了看時間,跑到樓下后手機再次傳來消息:“抬頭看?!?/p>
只見成團的煙花從河對面爆發(fā),最后在空中嘩啦啦地散開。
“怎么樣?煙花是不是超級美?”此時許笙歌氣喘吁吁地跑來,很明顯,煙花是她放的,現(xiàn)在又迅速地閃現(xiàn)到自己面前。
“好看死啦!謝謝你!”陳余抱住許笙歌喊道。
許笙歌摸了摸她的頭,開口道:“往后幾天我爸他們要帶我回去過年,可能沒法陪你出來玩了?!闭f這話時,許笙歌明顯是不太開心的。
其實她很聰明,聰明到很小就發(fā)現(xiàn)她沒有受到關愛,但卻很懦弱,懦弱到總是不敢去提起這件不公平的事。
“乖乖,等我回來。”
說完,許笙歌才有些不舍得地回到公寓。
現(xiàn)在陳余那邊有多么熱鬧,現(xiàn)在許笙歌這邊就有多么地冷清。
王奶奶一早就被家里人接走,去外地的那個家過年了,還有李姐,回到家后曬朋友圈,今天吃這個,明天吃那個,后天吃這倆……
反復確認過門窗的嚴密性后,許笙歌有些疲憊地躺在床上,沒過一會就睡著了,但往年的不好回憶接著涌上心頭。
去年,她爸想讓她去親戚家過年,許笙歌原本是高興,但在途中鬧了不愉快后就死氣沉沉的。
“小歌啊,原諒我好不好?”
夢里,那個人輕聲地說著,像是在征求許可。
“不,我不要,我要讀書,求你了……”許笙歌突然驚醒,發(fā)現(xiàn)身上已經(jīng)出了很多冷汗,于是便準備先去洗澡。
夢里的那個人是誰?好模糊,看不真切,但話里話外都有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