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膳后,許應如給李蓮花遞了個眼神。
雖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他還是拉著方多病上樓了。這倒是讓笛飛聲有些意外,但他心里倒是很愉悅。
他不知道許應如有什么事找他,但沒關系,能和她獨處他就很開心。而且,不管是什么事,只要她說,他都會傾盡所有去為她做。
“笛盟主…”還不待她說完,笛飛聲的聲音便是響起:“朋友之間,何須如此?!?/p>
她有些詫異,轉(zhuǎn)頭對上的卻是他含著笑意的雙眸,雖然這種笑意不是很明顯,但許應如還是能感受到他此刻的心情似乎不錯。
連那一向冰冷的肅殺之氣,都淡了不少,倒顯得瓊林玉樹、翩翩公子的形象來。
她猶豫一會兒,最終試探的喚道:“阿飛?”
笛飛聲唇角的弧度上揚了幾分,微微點頭默許了這個稱呼。
她莫名的有幾分不自在,卻還是把話說了下去:“你對角麗譙,了解多少?”
見她問起角麗譙,笛飛聲心中有些不解。他并不會以為許應如問角麗譙是因為他。一方面是他認為她現(xiàn)在對他無意,另一方面是他知道她不是這么無聊的人。
兩女爭一男的戲碼,她定然看不上,畢竟她站的這么高,眼界氣度都非常人能比,這樣驕傲的人怎么可能會為了一個男人和另一個女人毫無形象的爭搶呢。
他不是自以為是的人,她也不是自輕自賤的人。
不過他確實不明白,角麗譙做了什么,能讓許應如注意到她,還特地來向他打聽。
“當年我挑戰(zhàn)當時的天下第十,順手救下了她,后來她就跟隨在我身邊。她心思深重,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她修煉的功法名為畫皮。”
笛飛聲說的都不是什么秘密,由此可見,他對角麗譙確實沒有多少了解,知道的也都只是淺顯的表面。也許是因為他對角麗譙確實不感興趣的原因吧,畢竟在他心里,武學高于一切,他又怎么可能會給予旁人太多關注。
許應如對此并不覺得意外:“你就沒懷疑過她嗎?”
笛飛聲笑了笑,這個笑容不帶有絲毫溫情:“我知道她生了二心?!?/p>
這么多年,他一直叮囑角麗譙尋找她的消息,可一直都沒有任何動靜。許應如,這三個字在江湖上多么出名,當年就是他也聽過多次。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不信角麗譙打探不到她的消息。
可為何這么多年,角麗譙都說找不到?
甚至在他那時出關,問起的時候,她說,他一直念著的那個女子早就死了。
山外樹林,傘面輕抬的那一眼,不僅是亂了心曲。
他憤怒于角麗譙的欺騙,更因她那一句“死了”所顯露的惡意與詛咒而殺意凜然。
只是那時他很好的掩藏了下去,沒有嚇到向他行禮、久別重逢的心上人。
“她是南胤皇室的后人?!?/p>
“她想復國?”
許應如微微點頭,舉杯飲了一口茶,垂下的眼簾遮住了眼中的復雜。
說起來,李相夷還應當是角麗譙的表哥,只是角麗譙是被騙了,李相夷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他到底知不知道,幼時對他好的是他的哥哥李相顯,而不是單孤刀。
還有…
她到底要不要告訴笛飛聲,當年的李相夷是因為受角麗譙和云彼丘的算計而中了碧茶之毒,才輸了他半招呢。
對于醉心武學,一心只想成為天下第一的笛飛聲來說,突然知道自己當年的勝利是因算計而來,這樣的打擊,或許太過殘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