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稍許整頓的玱玹帶著老桑,手提桑葚酒,敲開了回春堂的門。
玟小六唉,二位是有什么病情嗎?
玟小六拿起手邊的布隨手擦了兩下,看向玱玹等人。
玱玹哦,我是剛來這清水鎮(zhèn)的。聽大家說回春堂的六哥在這兒已經四十多年了,想來拜托六哥點事兒。
玱玹忽略老桑疑惑的神情,將手上的那壺酒拎起,在玟小六的面前晃了幾下。
玱玹你看,這是上好的桑葚酒,拿來孝敬六哥。
玟小六聽聞是桑葚酒,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好幾秒后才殷勤地接過玱玹手上的酒。
她將桑葚酒放在面前的桌子上,不經意地問道:
玟小六不知兄臺如何稱呼???
玱玹單字,軒。
玟小六哦哦,軒哥,軒哥。
玟小六雙手聚攏向他問好,市井氣盡顯無疑。
老桑還有我,還有我,我是老桑。
老桑適時開口,吸引到了玟小六的注意。
玟小六哈哈,你好,你好。
小六對他倆是誰并沒有過多在意,只是很久沒有嘗到桑葚酒的味道,倒是十分想念。
她招呼著二人坐下,又叫來麻子和串子,囑咐二人去買點下酒菜。
看著玱玹他們坐下,玟小六翻出柜子里僅剩的一些瓜子,她將這些散著的瓜子裝盤放到了玱玹的面前。
接著,她坐了下來。
玟小六軒哥,是要拜托我什么事???
玟小六打開密封的酒,倒入碗中。一碗一人,分毫不差。
玱玹我想找個人。
玟小六我想軒哥應該是拜托錯人了,我玟小六只算是醫(yī)術精明,找人還得要清水鎮(zhèn)的說書先生。
玱玹我知道,但我更加知道六哥一定見過他。
玟小六哦,是誰?
玱玹是我妹妹。
酒入愁腸,剛想沒見過的玟小六只覺一陣熟悉,像是幾百年前在朝云峰嘗過的滋味。
她呆呆地放下酒碗,整整地看向面前的玱玹,似乎忘記了剛才的疑問,試探性地說出口:
玟小六軒哥的妹妹是叫什么?
玱玹小夭。
玱玹她叫小夭。
玟小六強忍著眼淚,繼續(xù)問:
玟小六軒哥……怎么會和妹妹走散?。?/p>
玱玹怪我。
玱玹是我去得晚,沒有及時接到小夭,讓她一個人在外漂泊太久。
玱玹這幾百年,我總是在后悔,后悔我當初為什么不能早一點去玉山接到小夭。
玱玹你看……
玱玹從里衣中拿出來一個裝飾精美的盒子,他向上翻開蓋子,里面露出了一條狐貍尾巴。
玱玹這是我和小夭臨走前,她說她借我的,可是幾百年了,她也沒有來跟我要回。
玱玹你可以幫我跟她說一聲,我很想她嗎?
玱玹看著玟小六的眼睛,含情脈脈,他知道,當他說完這一切后,他的小夭會知道他是誰。
無論如何,小夭若是愿意,她就會現(xiàn)場認下他這個哥哥。
果不其然,玟小六再也忍不住,她的眼淚如珍珠接二連三地落下,她看向玱玹,倉皇地抹著眼淚。
玟小六玱玹哥哥~
小夭喊道。
玱玹小夭。
玱玹起身走過去,又在玟小六的面前蹲下。他小心翼翼地抱住了面前的人,而她的小夭也敞開心扉,回抱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