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完一通后,明雪只覺神清氣爽。
這些時日來對宮遠徵的心疼,對宮尚角憐惜,對宮門厭惡積壓在心里,讓她心浮氣躁的。
如今這么一通后,整個人都念頭都通達了。
如此杰出的子弟人才宮門不知道好好珍惜,那就別怪她大力揮鋤頭撬墻角了。
擋風的門簾外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宮主,角宮宮二先生來訪,現(xiàn)在山門外求見!”
雪重子聞言,抬眸看了對面人一眼,眼中露出些許興味。
略略偏過眼,對著外頭的侍從吩咐道:“請他來吧!”
明雪原本暢快的心情如被潑了盆涼水,當即就是一個透心涼。
要死了——!
她這半夜三更不睡覺的偷來宮門后山,宮尚角要是來了,那她不就被當場抓包了!
要死啊,要死??!
心底隱約有種要被抓奸的即視感,讓她現(xiàn)在想立刻原地消失
不行,她不能和宮尚角碰到,她得趕緊走!
明雪想著從席上起身,準備離開。
可下一刻,手卻被人拉住了。
“你干嘛?”
明雪扭頭看著拉住自己的人,眼里生出警惕。
她心中直覺,這臭小孩絕對沒憋什么好!
雪重子臉上難得露出一個明媚溫柔的笑,開口挽留道:“這茶還沒喝完呢,怎么就要走了?你這樣會顯得是我待客不周到!”
“呵呵——”
明雪干笑兩聲,看著少年稚嫩的臉龐,開口言之有物的婉拒道:“小孩兒哥,你這茶很好喝,就是我這有事還沒辦呢,就不久留了,咱們下次有機會再聚??!”
說著使暗勁掙脫手腕,轉(zhuǎn)身急匆匆往外走,背影急切的像是有啥東西在背后追。
雪重子嘴角訕訕勾起,看著她落荒的背影,眼里流過一絲靈光。
“來不及的哦!”
微不可聞的低喃,散在唇齒間。
明雪撩開門簾走出屋舍,下一刻,目光便與門口的一張冷臉對了個正著。
——“Σ(⊙▽⊙")!驚
狐貍面具下的眼瞳怔縮了一瞬,她整顆心瞬間提了起來。
‘怎么來的那么快?剛剛不是說人還在山門外嘛!’
‘這到底有幾個山門啊??’
——
雪重子:山外和山門外,是兩個不同概念的哦——
‘你擱這跟我玩文字游戲吶!’她氣憤的按著藍發(fā)雪人爆錘。
——
現(xiàn)實。
宮尚角看著這個從雪宮屋舍內(nèi)走出來的人,視線定在那遮著臉的黑色描金狐貍面具上,透過眼孔望見面具后那對烏溜幽亮的眼瞳,心中升起了些許興味。
“......”
“......”
兩人就這么在冷窒的沉默中安靜對視著,誰都沒動。
明雪腦子里飛快思索脫身辦法,一邊默不作聲垂下眸,側(cè)身讓出門路給面前人。
一直沉默不語的宮尚角開了口,語氣幽幽問:“你是何人?我怎么沒在雪宮見過你?”
他眉色冷凝的盯著眼前的黑色狐貍面具,眸底劃過一抹灰暗。
明雪垂首,刻意壓低聲線回話道:“回公子,我是剛被分到雪宮的侍衛(wèi),負責護衛(wèi)雪重子。”
“哦,既是侍衛(wèi),那為何帶著面具,不以真面目試示人?你很見不得人嘛???”
“額——”
被他這話問得心頭得一哽,明雪在心里暗忖:這宮二,說話語氣涼涼的,嘴毒得與宮遠徵真是一脈相承,不愧是兄弟!
面上卻是態(tài)度顯得恭敬回道:“回公子。鄙下貌丑無鹽、不得入眼,怕露面有礙觀瞻,故而帶著面具。”
為了脫身她也是拼了,使勁自黑。
“哦,是嘛......”
宮尚角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突然抬手,朝她臉上的面具抓去,嘴里道:“我倒是想看看,這入不得眼,有礙觀瞻的容顏到底是何樣子。”
“淦——!”
明雪心里暗罵,反應(yīng)急速地傾首后仰,彎腰躲過這一抓取,手扶著面具疾步扭身退后,拉開距離,轉(zhuǎn)身欲走。
見此,宮尚角也不廢話,直接踏步追上,伸手將人給攔住,攤手再次再次直掃面門,招式異常凌厲,帶起些微破空聲。
明雪左避右閃地躲過一次次探手,牢牢護著面具不讓宮尚角得逞,一邊伺機找機會脫身。
兩人你追我躲,糾纏了半刻,明雪感覺心累了。
為何每當她找到退路的時候,宮二就跟蛔蟲一樣,每次都能精準的見縫插針,把路給她堵住,真是見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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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落白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