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致歉,文筆不好請見諒
N編,二合一章節(jié)(四十三+四十四章)
在原來的基礎(chǔ)上加了很多東西,可以當(dāng)新一章來看(累趴了已經(jīng)(/_\))希望在座的各位能喜歡
大抵時間沒過很久,可在此時卻顯得分外漫長。
幾人只能無能為力的看著。
萬籟俱寂。
無數(shù)雙空洞漆黑的眼睛,滿是冷漠麻木的神色,交織在無底的深淵。
死寂。
是——深林壑底的怪物在凝視。
嘭……
嘭——
幾人再聽不見其他,唯有一顆心臟,那鮮血似不再有溫度,梗塞凝澀在各個關(guān)節(jié)處。
有郁氣積壓在胸口處,那森寒的空氣堵在咽肺處,既吞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一方世界還在向前,此時局外與局中人的界限有多明顯。
無能的悲哀能讓人痛徹心扉。
秋剪羅臉上的笑容漸漸冷了下來,他睨著沈九,方是俊逸的臉上,帶上些意味不明的陰毒。
許是憐憫,許是譏誚。
還真是可憐啊……沈九。
明知不可以,卻硬要去做。
拖著這螻蟻一般渺小卑賤的身體,竟然也敢反抗違逆自己的命令。
秋剪羅勾唇,目光落在下方,看著沈九那雙死死摳在地上的手,以及那張慘白卻仍舊驚艷的臉,只覺得心里癢癢的。
低垂著的眼,看似順從溫和的眸子下——一定藏著有趣的神色。
秋剪羅歪著頭想著。
很不甘心,對不對?
就算是到了現(xiàn)在,也想持有你那可憐又可笑的尊嚴(yán)。
又或者說……
你還在期待著——有人會回來,救你于水火之中么?
思及此處,秋剪羅微微瞇眼,臉上溫和的笑意漸漸加深,他緩緩直起身來。
沈九只低著頭,自然看不見秋剪羅臉上的神情,只覺得籠罩照在自己身上的陰影漸漸小了。
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只看到秋剪羅衣角處那一圈金紋晃過,隨即肩上一陣劇痛。
余力幾乎將他的骨頭踹斷。
秋剪羅是秋家少主,雖錦衣玉食,但多少也習(xí)過武。
而這一腳少說也用了九成力度,沈九忍不住吐出一口血來。
“還真是,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啊……”
既然一次不足以讓你低頭的話——
那就兩次、三次、無數(shù)次……
來日方長。
沈九,我有的是時間和你慢、 慢、 耗。
我倒要看看,
要多少次,
才能把你這根脊骨徹底折斷呢?
秋剪羅笑了,可眼里卻泛著陰毒的暗芒,抑著隱隱的怒意。
“丟人現(xiàn)眼的東西,給本少爺滾出去跪著?!?/p>
“對了……”秋剪羅負(fù)手往前走了幾步,忽的又回頭,陰翳的樹影斑駁交錯,落在他臉上,亦無法軟化刺骨的惡毒。
他看著沈九,那雙丹鳳眼里帶著興奮的光芒。
好玩。
很有趣。
向來不可一世的秋家少主,生下來就擁有了一切。
權(quán)勢地位財富,他什么都有,卻生平第一次,對一件事情起了異樣的執(zhí)念。
——一定要徹底折斷他的傲骨,讓他真正的屈服于自己。
“沒有人會回來救你的?!?/p>
沈九咳得直不起身子,聽這一句,卻身體一顫,只怔怔的看著地面。
??
一雙清亮的眸子里,原本深藏著的是滲人的冰冷恨意,此時卻有些呆滯和灰暗。
??
有點點火燼在燃燒,隨著光焰破碎。
??
沈九的心臟狠狠的顫了一下,似乎心底有什么東西被剖開,血淋淋的擺在眼前。
??
他不愿意承認(rèn)。
??
他從不敢去想。
??
岳七——
??
是不是不會再回來了?
??
??
可當(dāng)秋剪羅就這么殘忍的揭開事實時,他只覺得天昏地暗,像失去五感一般,什么都感受不到。
??
恐懼。
??
就算是面對秋剪羅那些層出不窮的折磨他的手段,沈九也沒有這般絕望的感覺。
??
春及雪初融,冷風(fēng)腐骨,春鳥嘶啼。
??
這種冷意,只抵心間。
“好好想想,像你這般污濁不堪,又怎么會有人來救你呢?”
話音落下,就見從秋剪羅身后走出來兩個體型碩大的侍衛(wèi),兩人目光皆是不掩輕蔑,只粗暴的將沈九從地上扯起來。
而此時的沈九竟是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只得被兩人拖著走,宛如一個失去了靈魂的傀儡。
額間布滿了冷汗,臉色更是白得不似一個活人。
在光影下,他的臉色竟是呈現(xiàn)出青白之色,看得格外令人心悸。
可,饒是在這般狼狽的情況下,那雙眼睛卻不失光亮,清亮得如同湖間明鏡。
氤氳著水霧,眼尾緋紅,一瞥一睹皆有驚鴻之姿。
原本就輕薄的衣料浸了水,幾近透明的白衣勾勒出少年清癯的身形。
那般完美,光景無限,引人遐想。
這是人間尤物啊……
賈德才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目光死死的黏在沈九身上,不舍得移開一瞬。
“這……秋家主,這小侍性情倒挺剛烈的,留在你身邊怕是經(jīng)常會惹得你生氣,不如……”
賈德才欲言又止,但意思卻不言而喻。
“賈大財主,這恐怕不行,海棠可寶貴他了,這幾日還吵著,說非他不嫁?!?/p>
秋剪羅勾唇,只冷冷的的撇他一眼,“賈大財主是聰明人 ,想必知道——不會叫人為難的?!?/p>
“啊哈哈……秋少爺說笑了?!辟Z德才排了排頭,身上那油膩的肥肉彈了幾下,眼里飛快的閃過幾分不滿與怒氣,但面上不顯。
他緊接著道:“我知道,您也是商人。這樣吧,我和你做個交易,包你穩(wěn)賺不虧。”
“哦?穩(wěn)賺不虧?”秋剪羅眼神微動,似是來了興趣,微微側(cè)身過來。
??
目光卻一直落在不遠(yuǎn)處被兩個侍衛(wèi)摁在地上的沈九身上。
他心情似乎好了許多,連帶著聲音都輕快了起來,“說來聽聽?!?/p>
……
畫面在此停滯,暗潮回涌,周圍已是黑漆漆的一片。
??
可在幾人心底,卻是燃起了炙熱的煙火,有怒意在幾人身邊肆意攪動。
??
交疊之間,亦夾雜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什么畜生東西!這種人怎么配當(dāng)人?!”齊清萋尖聲怒道,“狗東西!怎么不去死啊!”
??
“掌門師兄,我們出去了以后,去找找那個人,一定給他一次教訓(xùn)。反正他看著就不像什么好東西!”
??
岳清源未答話,在一片黑暗之中,沒有人看得清他的神色,他的身形被吞沒在無盡的黑暗中,連呼吸都窒住。
??
柳清歌隱隱察覺的岳清源的異樣,抬手試探著往他那邊靠近。
??
搭上岳清源肩膀上的那一刻,卻感受到——對方那劇烈顫抖的身體沒有一絲溫度。
?
那人似是痛苦到了極致,壓抑著不可言說凄哀。
??
柳清歌目光動了動,微微張嘴想說什么,最終還是沒再開口。
??
只抿唇,心中有些悶悶的。
??
看來他們之間……??
??
真的發(fā)生過一些很特殊的事。
??
也難怪,沈清秋會只在乎岳師兄了……
?????
柳清歌無意識的攥緊了劍穗。
??
岳清源神情恍惚,可現(xiàn)實情況卻是不由得他再多想。
??
四周傳來一陣刺耳的摩擦聲,伴隨著一道道詭異的黑氣,從四面八方涌來向中心匯聚。
??
幾人趕忙回神,執(zhí)劍抵擋。
??
可這些黑氣卻越斬越多,無數(shù)道黑氣不受阻礙的流向前方,逐漸凝聚成一個黑色大蛹。
??
幾人看著這一幕,呼吸微滯。
??
與此同時,四周陡然顯現(xiàn)一根根血色紅線,一方漆黑的世界里霎時布滿了幽微的血光。
??
盡管這個宏偉的場景令人震撼,可這些對于岳清源幾人來說,這些紅線倒沒有那么真實。
??
畢竟——
??
他們不是沈清秋,亦無法真真正正的感同身受。??
??
忽的,前方出現(xiàn)了一個人。
??
那是個孩子,看起來三歲左右,他此時正站在紅線線網(wǎng)的中央,手里捧著什么,微微仰頭。
??
有柔和的曦光破開霧靄,拂在他純潔的小臉上,精致的眉眼竟是比陽光還要奪目。
??
“孩子,你知道這是什么嗎?”恍然間,一道溫柔輕緩的女聲響起。
??
小孩彎了彎眼睛,驕傲的笑著,“我知道,這是竹,是四君子之一?!?/p>
“是啊,竹子象征著高風(fēng)亮節(jié)、堅韌不拔的品質(zhì),是無數(shù)先賢追求的至道?!?/p>
??
“我希望,你以后也能夠成為這樣的人?!?/p>
??
小孩乖巧的睜著眼睛,一張稚嫩的小臉微微上仰,漸漸浮現(xiàn)凝重嚴(yán)肅的神色。
??
是光,
??
是熹微,
??
點點光輝映照在他清澈的眸子中,
像江水洗濯過的星辰。
??
它輕緩,但卻無比堅定。
??
他握緊手中的東西,認(rèn)真的回答:
??
“我知道了,娘親。”
??
“我向您保證,我將來一定會做一個能夠福澤天下,庇佑百姓的人!”
??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鏗鏘有力。
??
早在很久之前,這一信念的種子便已經(jīng)種下。
最初時起于一句誓言,是一切的開端。
??
以小孩腳下的紅線為中心,千線成網(wǎng),血紅色的火光大盛。
??
刺目的血光仿佛能灼傷人的雙眼,幾人皆是忍不住遮了遮眼睛。
??
“孩子,記住你的身份,永遠(yuǎn)不要輕賤自己。你要記住,竹是君子,就算根斷了也仍舊挺拔。”
??
“內(nèi)心的堅定,是任何外物都無法改變的。”
??
……
??
“答應(yīng)我,以后不管遇到了什么不堪的事,就算是被人踩在腳下,也一定要活著!”
??
“只有活著才會有希望!”
??
……
??
“走啊! 快走啊! 別回頭!”
??
“走————!!!!”
??
伴隨著女人幾近嘶啞的哭吼聲,小孩渾身血跡,跌跌撞撞的向前跑著。
??
有淚水盈滿了他通紅的眼眶,白嫩的小臉都是被火熏過的黑色煙痕,額角處破了個口子,正不斷的滲出血來。
??
幾人趕忙跟上他的腳步。
??
三歲的孩子獨自一人跑在黑暗中,前方會面對到什么,他不清楚。
??
是兇猛的野獸嗎?
??
還是會吃人的人?
??
那些人口口聲聲說要匡扶正義、兼濟天下,
??
為什么——
??
卻要用千萬人的鮮血作袍,用累累白骨作冕。
??
……這些他都不知道。
??
他沒有哭,不應(yīng)該哭。
??
又或許,他眼淚——已在那被烈火吞噬了的朱紅色宮樓中蒸干了。
??
他只死死的攥著手中的東西,向前胡亂的跑著。
??
無所謂前方,反正失去了家哪里都無法安身。
他很清楚的想。
??
一朵朵赤花在他腳下暈開,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水面上,有漣漪向四周擴散。
??
小孩也從一開始的三歲模樣漸漸變化,模糊的黑霧籠罩又散開,又變回了十一歲的模樣。
??
眉眼冷清,神色冰冷,有些黯淡無光的眸子。
??
也不再笑,平靜淡漠的樣子簡直與剛才所見的,天真稚嫩的人截然不同。
齊清萋不禁有些咂舌,雖說這時間跨度確實有點大,但這整個人都性格明顯都變了。
??
以前完全沒法把沈清秋和“可愛”一詞聯(lián)系在一起,可自從看到他幼兒時的模樣,齊清萋總覺得看現(xiàn)在的沈清秋有點別扭。
??
嗯……
??
好像怪怪的。
??
可愛和高傲結(jié)合起來,有一個詞叫什么來著?
??
傲嬌?
??
嘖嘖,還是個死傲嬌。
跑著跑著,沈九的速度一點點的慢了下來,到最后,他只能拖著步子,一瘸一拐一般的向前挪著。
每一步都走得艱難無比,卻不肯停下來一息。
木清芳只需看一眼,便知道了問題所在,心中一時大為震撼,他有些啞然道:
“沈師兄的右腿……被人打斷了……”
!!
“???沈、沈清秋不痛嗎?”齊清萋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木清芳無奈的看她一眼,“齊師姐,骨頭都斷了,你說痛不痛?”
??
黑氣漸漸凝成實質(zhì),化作無數(shù)雙手伸向沈九。
摸上了他的肩膀,抓住了他的手,扯住了他的胳膊,摟上了他的腰……
黑手自暗色深處爬出,黏膩惡心的如同泥潭底下不停蠕動的蛆蟲,令人作嘔。
沈九瞳孔驟縮,竟是怔了一瞬,隨即便劇烈的掙扎了起來。
“滾開!別碰我!”
只聽不知何處傳來的一聲尖銳的爆鳴聲,或尖聲大笑者,或刻薄譏諷者,或憤怒大罵者……
“同為男人,摸摸你怎么了?還得一副小婦人姿態(tài),講究著貞潔清白這一套?”
“切,裝什么裝。別看你表面一副清高的樣子,內(nèi)地里,還不知道和多少人睡過哩?!?/p>
……
“哈哈哈,君子?就你還君子?你到底有沒有搞清楚你現(xiàn)在的情況???怎么腦子不靈光,總想著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呢?”
“如果你這種人還能當(dāng)君子,那我家豬圈里的母豬都能上天了!更何況你呢,不過是我家少爺養(yǎng)著的一條狗,連人都算不上??!”
……
是這樣嗎?
沈九掙扎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怔怔的的看著掌心里的東西。
一只黑手抓住了他的腳踝,猛的一扯,扯得沈九直摔倒在地上,被拖著往黑暗里帶。
大片大片的紅線只在這一瞬間便黯淡了下來,只剩余幾條散發(fā)著微弱的光芒,嗜血殘陽般的紅。
由于突然的重心不穩(wěn),沈九沒有抓好手里的東西,那東西便掉了出來。
——一片嫩綠的竹葉。
是在這方黑暗無光的世界里,唯一鮮活真實的色彩。
是生機勃勃,帶來希望的綠意。
只有看著它,沈九才能確認(rèn)自己還活著。
如今,這點微弱的希冀,
這般輕飄飄的落下,可落在地上的那一瞬間,卻黯淡了下來,變成了和周圍的一切沒有任何區(qū)別的灰暗。
化作硬泥砸落,泥污四濺。
頃刻間,除了沈九腳下的那條紅線,所有紅線霎時崩斷,底下已是一片縱深的泥潭。
“咔嚓——”
似乎有什么東西摔在地上碎了。
說不得。
不可說。
聽不見。
無人聽。
沈九那雙眼睛有些渙散,他一遍又一遍的低喃著什么。
——
“救救我……我想活著……”
……
“……我想活著?!?/p>
“我一定要活著?!?/p>
他被無數(shù)雙手一點點的往深淵里拖拽,臉上那種平靜漠然卻令人毛豎骨寒。
在冥色交織,各種刺耳雜音之下,在無數(shù)雙黑手攀上他的身體的那一刻,他忽然抬起頭,沖著岳清源幾人的方向,陰側(cè)側(cè)的笑了。
“果然……”
“你沒有回來啊。”
他說的話似稚童夢中的呢喃,可顯而易見的,他是一個瘋子。
這一瞬間,岳清源內(nèi)心的弦全部崩斷,所有的理智、考量,全部都隨著那一句全部消失。
他只想沖過去,將前面的人擁在懷里,告訴他一切。
我沒有拋棄你。
我沒有忘記你。
我拼命想去接你,想窮盡一切來留住你。
可我總來的不是時候。
如果沒有我,你是不是會活得張揚肆意,一如九重天上的驕陽。
你是不是能得到愛和尊重,傲然的站在燦爛的陽光之下,過幸福美滿的一生……
——如果沒有我。
岳清源狼狽笨拙的跑向前方,黑氣刮過他的臉側(cè)他卻沒有感覺。
“小九——!”
他嘶吼著。
他離他明明只有幾步距離,為什么卻要跑那么久呢?
狹小的破廟他們的心如此的相近。
到了偌大的蒼穹派為何兩人卻漸行漸遠(yuǎn)。
是命運使然還是一念之差。
可就當(dāng)岳清源即將碰到沈九時,一股無名的力量竟一把將他撞開。
岳清源沒能拉住沈九。
隨即,一切失色,又恢復(fù)了一片黑暗。
岳清源伸出的手虛抓一把,慢慢緊握成拳。
他垂著眼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回事?”柳清歌握緊腰間乘鸞,警惕的運神,用靈識將周圍觀察了一遍,“周圍什么都沒有?!?/p>
“小心一點?!痹狼逶喘h(huán)顧一圈四周,心知自己不能在這里出錯,縱然心中萬般沉痛,也只好勉強打起精神,低聲提醒著幾人。
??
所有人迅速向中間靠攏,背靠背的站在一起。
每個人所視的方向皆不同,可也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滴答——”
一道聲音忽的響起,明明是從遠(yuǎn)處傳來的,可又像是自耳邊落下。
寂靜之下,一聲回蕩在四方。
“這是……水滴落的聲音?”木清芳忍不住微微探出身體,想察看一下四周。
卻聽齊清萋一聲極為短促、顫抖的“啊”聲從身后傳來。
“怎么了?”
幾人趕忙循著齊清萋所對的方向看去。
而下一幕,卻讓他們在那一瞬,幾乎心臟驟停,脊背發(fā)涼——
那是一個人,
不,幾乎不見人形,斷了四肢,只剩個半具不人不鬼的身體,被浸泡在酒壇里。
已經(jīng)看不清原來面目的臉,蓬頭垢面,絞著干涸暗紅色血跡的頭發(fā)結(jié)成塊狀,遮住了他的臉。
那明艷張揚的殷紅色,是血不停的從那人凹陷縱深的眼中流出。
兩顆眼珠只死死的盯著下方的什么東西,瞳孔渙散,一片猩紅。
就算是歷經(jīng)重生的幾人,也從沒見過這般慘烈血腥的場景。
“那是……沈……沈、清秋……嗎?”
齊清萋知道自己的聲音在顫抖,幾個不成調(diào)的音節(jié)斷斷續(xù)續(xù)的連成一句。
木清芳精通醫(yī)術(shù),見過各種恐怖的傷,卻都沒有此時眼前這一幕來得驚悚。
眼前這人,身體分明早已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非但能活到現(xiàn)在,竟還能保有一點清醒的意識。
這真真是已經(jīng)完全超乎人類的極限了。
所以,究竟是多大的執(zhí)念——
才會讓他挨過那么漫長的時間,強撐著活到了現(xiàn)在呢?
木清芳一邊想著,一邊觀察著前方的人。
仔細(xì)觀察,發(fā)現(xiàn)他的外形特征和也基本與沈師兄相符合。
四不離三,竟然真的是沈師兄!
木清芳心里這么想著,又聽齊清萋那一句,只下意識回道:
“應(yīng)該就是沈師兄……”
話未盡,就被一人狠狠的打斷了。
“閉嘴!!”
岳清源忽的轉(zhuǎn)過頭來,眼中仿佛也燃起了血焰,泣血椎心一般。
“那不是他,絕對不可能是他!”
他幾近癲狂一般的嘶吼著,如同牢籠下的困獸。
“清秋……小九……不會走向這個結(jié)局的——假的!通通都是假的!”
“要怎樣……到底要我怎樣?!我才能救他……”
——“我還不想死,我還在等——等一個能見到你的可能。”
——“我……還不能停,我要去接你的——對不起,我接不到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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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二合一章節(jié),本篇內(nèi)包含大量信息以及劇透,請細(xì)細(xì)品嘗(?ˉ??ˉ??)
2.下一章,系統(tǒng)001出場+小九厭惡同性的原因(黑暗經(jīng)歷),在幻境里的劇情大概還有一兩章就結(jié)束了,是時候該喚醒我們的“睡美人”小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