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荒涼的古城,靜靜地躺在原野之上,散發(fā)著歲月的滄桑之氣,走馬小路路兩側,已經不再有熙熙攘攘的人流,只有殘留的痕跡。
已到黃昏,李清霏聽不見熙熙攘攘的嘈雜聲了,“我們這是到哪里了?”
王減正打著盹,忽的醒了,“滄州了!”
蘇曲的喜上眉梢,“我聽說滄州城外有一條護城河叫碧浪沙,很是好看,要不我們今夜就留宿滄州吧!”
趕了一日馬車了,沈白早見城中黑氣彌漫,轉頭進馬車,“還是不留宿了,加緊腳程走吧,城中不太平。”
蘇曲嬌瞪了他一眼,“什么不太平沒見過?怕這些作甚?”
蘇曲正準備下馬車,那沈白便伸手擋住馬車口,“不準。”
李清霏見了,思量著說,“曲兒,還是繼續(xù)趕路的好,這城中似乎真的不太平,還是不要冒險了。”
蘇曲聽李清霏也這么說,頓時不樂意了,“我不要,我就要出去?!?/p>
王減看到蘇家這位大小姐,頭都大了。
這小姑娘,說又不能說,動又不能動。
蘇曲乃是蘇家四小姐,蘇家雖不是什么世家,卻是大秦皇后的外家,她喊皇后為“姑母”,整日被寵的無法無天,卻偏偏看上了人王家的暗衛(wèi),如今聽說李清霏和王減要去金家,就屁顛屁顛的跟了過來,沒想到沈白也在,那蘇曲就更要去了。
李清霏搖了搖頭,“哎呀,既然蘇小姐要去,那我就舍命陪君子吧!”
蘇曲不甘心,“什么舍命陪君子?我們是在城外面看一下碧浪沙,又沒說非要進城去?!?/p>
可是她剛剛說的留宿呀!
李清霏失聲笑了,“是是是!”
沈白臉色黑了下去,蘇曲趁著沈白楞神,扶著他肩膀就下馬車了,下馬車后還一臉奸笑的。
李清霏見勢也慢慢的下去了。
李清霏下去了發(fā)現王減還沒下來,“王減,你怎么還不下來?”
沈白也喊了聲,“公子?!?/p>
馬車里面沒反應,李清霏有些急了,連忙上去,掀開簾子一瞧,“王減?!?/p>
那廝竟又睡著了。
李清霏滿頭黑線,合著走這一遭是她的主意?
李清霏立馬就將王減喊醒,王減一臉哂笑,李清霏跳下馬車,作勢不理那王減。
蘇曲見幾人到齊,便要慢慢的去往碧浪沙。
令李清霏等人沒想到的是,這碧浪沙,水面竟是黑色的,還臭味熏天的!
李清霏等人心里一噔,這城里究竟發(fā)生什么了?
蘇曲的臉色不好了,王減還添了一句,“還去城里嗎?蘇小姐?”
忽的,一聲烏鴉叫響徹云霄,又凄又涼。
碧浪沙很大很長,只是水變黑變臭了。
李清霏忍著害怕,靠近去瞧碧浪沙,忽然疾風過境,將水中波濤翻涌了一番。
李清霏再定睛一看,那河上竟飄起了森森白骨,李清霏忙后退了幾步。
王減見了,馬上跑到她身邊,言語中帶著急切,“怎么了?”
李清霏捂住口鼻,“河里有人的尸體,很臭?!?/p>
忽的,蘇曲那邊也叫起來了,興許也看到了白骨。
蘇曲作勢緊緊抱住沈白,仰頭看著他,嬌聲說道,“我怕?!?/p>
沈白沒有推開她,只是低頭低聲哄道,“我在?!?/p>
沈白將蘇曲帶到李清霏二人那邊,沉聲說道,“我先去城里看看,公子,照顧好她們?!?/p>
說罷,他便向城墻頭上走去,一下子就翻進了城里,便沒了動靜。
蘇曲的聲音中還帶著淚聲,“霏霏,他不會出事吧?”
王減還輕聲安慰她,“他是暗衛(wèi),這些事做了許久,不會有事的?!?/p>
蘇曲還是在抽泣,“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非要來看碧浪沙。”
李清霏走過去,輕輕拍著她的背,“別哭了,沒事沒事,他不會出事的,不是你的錯?!?/p>
李清霏和王減都不怪她,她本來就是孩子心性,人都是要長大的,不能一直是個小孩子。
王減一直在四處望著,“我們去驛站等他吧!”
李清霏三人正準備離開,忽的,墻頭突然出現一個白衣男子,一身血色彌漫,白衣都差點被染成紅色,但依稀可以看出他原本是白面素衣。
王減立馬警惕起來,將二人護在身后。
那白衣男子卻說話了,聲音嘶啞,“快走?!?/p>
蘇曲急了,“沈白怎么辦?”
王減見竟有人將白衣男子向下拖去,便立即動身向城墻跑去,拿劍砍掉那只手,將白衣男子帶著落在李清霏與蘇曲面前。
王減立馬對二人說道,“走?!?/p>
四人立即向驛站出發(fā),雖然沈白還沒出來,但卻不敢再停留半步。
王減安慰蘇曲道,“沈白是暗衛(wèi)之首,不會有事的?!?/p>
那蘇曲卻是不信他,“這位公子,城里到底怎么了?為何你已這般樣子?”
那白衣男子名叫江邈,臉上也是帶著血,他嗓子嘶啞,幾乎說不出話來。
王減接道,“剛剛我看城里的人都在圍攻你,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