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年后
風(fēng)神洲,青川國,皇城
中心大街兩旁空空蕩蕩,店員小販幾乎都沒了影,只有幾人空守在攤位上
反觀城門那,熙熙攘攘的人流絡(luò)繹不絕,里三圈外三圈,密集地過分
“咻”
一道白影飛速掠過叢林上空,刮起的勁風(fēng)引得幾個看守的士兵警惕地看向四周,面面相覷并無發(fā)現(xiàn)后,又放下心來
足尖點地,穩(wěn)穩(wěn)落在偏僻小巷中,看著巷口處的光,微瞇起眼,有些如釋重負(fù)
“終于是到了啊”白影朝巷口走去,出去卻看到了荒涼的大街,不禁有些錯愕,“這就是……青川國?”
她帶著一臉無語走到一個有人的的攤位上,開口問:“這位先生,請問今日這里的人都去哪了?”
原本閉眼休息的攤主,聞言慢吞吞睜眼,看清眼前的人后,煩躁的心情頓時消散地一干二凈
少女生得皮膚白皙,一雙奇異的蔚藍(lán)眸子極亮極亮,似盛著萬千星斗,璀璨如星河,海藍(lán)色長發(fā)簡單用一條白綾束起,氣質(zhì)頗為清冷
身形高挑清瘦,一件普通到低調(diào)的白袍穿在這俏麗面容的人身上,確實是拉低了她的檔次
見攤主不回答還一直盯著自己,傅瑜戲蹙起眉,聲音也比之前沉了許多:“這位先生”
攤主這才反應(yīng)過來,尷尬低下頭
畢竟青川國美女眾多,可這種高嶺之花一般冷艷的,除了那位太女殿下,就再沒有了
極品
他心中暗暗評價,然后才抬頭訕笑道:“抱歉,分神了,姑娘,這人都去城門那了”
“去那作甚?”傅瑜戲問
攤主想了下,答道:“我聽說,上次的大陸獸賽出現(xiàn)意外,妖獸闖入人間,皇后前去支援卻中了妖毒,傷了本源,現(xiàn)在情況愈發(fā)不妙,皇上在大力尋找醫(yī)者治毒”
“這樣么?”傅瑜戲裝作若有所思的樣子,實則大腦轉(zhuǎn)得飛快,“我知道了,謝謝”
說罷不等攤主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身便走,回到了之前的陰暗小巷
“大陸獸賽”傅瑜戲走著,口中發(fā)出呢喃
這她倒是聽過,大陸獸賽是風(fēng)神洲每五年舉行一次的盛世大賽,除了本洲的年輕翹楚會參加,還有來自海外各大陸的有力競爭者,只有二十三歲以下能參加
但無一例外,都是朝著冠軍去的
這不僅是年輕人們之間實力的象征,更是能在風(fēng)神洲上擁有龐大發(fā)言權(quán)
冠軍的獎品也是極為豐厚,所以每一次的大陸獸賽,都相當(dāng)激烈
一來便是錯過了這種好事,傅瑜戲不禁有些沮喪:“來早點就好了”
“還來早一點?你想?yún)⒓影??怎么,忘了我們是來干什么的?”聲音殷實,如珍珠落玉盤般清脆,悅耳動聽
傅瑜戲轉(zhuǎn)身掀起眼簾看去,女人懶散倚在墻上,逆光而行,一身黑衣壓迫感十足,長發(fā)散著,深沉黑色中偏生一縷金色秀絲,神秘又古老,金色瞳仁不夾雜任何感情,好似有座萬年不化冰山
她看著傅瑜戲,說完之后不再出聲
“哦……”被訓(xùn)了的傅瑜戲有些委屈,但還是沒有多說,“凌師…我們要去哪?”
凌韻側(cè)身,讓出一條道,語氣淡漠:“皇宮”
“我們就這樣去?”傅瑜戲踢了一腳路邊石頭,走到她身邊,“以什么名義和身份?”
凌韻自顧自往巷口走,邊道:“醫(yī)者,治毒”她頓了頓,“不過,先去問問這次大陸獸賽的排名,了解一下這風(fēng)神洲基礎(chǔ)能力”
傅瑜戲連忙跟上:“好”
“停,不用說了,我們只需要大陸獸賽的排名,麻煩了”凌韻皺眉,打斷了店家朝她們介紹丹藥和功法,扯出一個微笑來
店家先是有些尷尬,隨著凌韻一語完畢,臉色大變
“呵呵,這位姑娘……要排名做什么?”店家面上干笑,心下卻是震驚
這大陸獸賽,是整個風(fēng)神洲舉行的大賽,其中優(yōu)異者數(shù)不勝數(shù),而傳聞,這次更是出現(xiàn)了幾位年輕的法宗,這是何等令人震驚
二十三歲不到的法宗啊,這就不僅僅是修煉天賦的問題了,是這個人機緣好,連上天都在幫她
大千世界,由法師開始,接著是法王,法皇,法宗,法圣,法仙,法帝,法神,每一階,都是天差地別的實力差距
很多人窮其一生也無法突破法宗的屏障成為法圣,那些成功的人,無一都是上天的寵兒
法宗以上,每一階都有著無法超越的界限,每一品往上,同樣是鴻溝
千百年來,突破法宗的很多,但停留在法圣一兩品的,同樣很多,可能突破法宗,就已經(jīng)是他們的極限了
法圣難成,更別提法仙法帝,和那只存在于傳說中的法神
恐怕,只有遠(yuǎn)古時期的那個鴻宇大帝了
所以在凌韻笑著說出這句話時,店家就不由自主提起一股恭敬
敢笑著問大陸獸賽排名的人,怎會簡單?
“也沒什么事,就想了解了解”傅瑜戲接過話茬,笑瞇瞇說
店家點點頭,想了下而后神色有些不自然:“那個…排名在城中心的…巡花樓……”他說著說著,聲音就低了下來,臉也是有些紅
見狀,凌韻很快反應(yīng)過來所謂的巡花樓是什么,面無表情地拽著還想問問題的傅瑜戲出去
傅瑜戲:“???”
她還沒問巡花樓是什么呢,這兩人反應(yīng)怎么一個比一個奇怪
凌韻盯著少女清冷面容,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摸了摸她的腦袋,輕聲說:“去化個形,男性形態(tài)”
傅瑜戲疑惑地歪了歪頭:“為什么?”
凌韻很不想把小朋友帶壞,畢竟她姐姐親自囑咐過好好照顧她,只能隨便扯了個借口:“你太好看了,有點出眾,我們要低調(diào)”
傅瑜戲“哦”了一聲,又問:“我們?nèi)ツ幕???/p>
凌韻打開意識,心神動蕩,青川國的大致地形在她意識中成型,排查后鎖定位置,緩緩道:“東邊,亂山”
青川國皇宮深處,朝堂
室內(nèi)兩邊都坐著人,個個衣著華麗,依他們自身散出來的法力波動來看,至少是三品法宗
男人坐在中央皇位上,淡淡瞥了一眼右下方空空如也的座位,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頭,繼而看向身旁的人,眼里心疼之意漫上
李湘臉色有些蒼白,在舞寧看過來時,提起一抹難看的笑容,聲音嘶啞刺耳:“皇兒們還在等著呢,先說正事吧”
舞寧搖頭,覆上李湘的手,渾厚法力流進(jìn)她的體內(nèi),一路向上,包裹住她的喉嚨,方才回答:“不急,太女還沒來”
李湘下意識看向右下第一個位置,卻發(fā)現(xiàn)無人,不由疑惑
太女一向守時,今日為何還沒來?
難不成出事了?
這個想法在李湘腦海里一閃而過,她繃緊了身體
即使舞君憐并不是她的女兒,可她的安危李湘依舊擔(dān)心
察覺到妻子的異常,舞寧安撫地說:“沒事的,除非那些毛頭小子聯(lián)手,不然太女不會出事,放心吧,也許她只是有事呢?”
自從舞君憐成為大陸獸賽冠軍被風(fēng)神洲洲主封為風(fēng)神洲未來之星后,她的地位就一高再高,也惹得很多勢力對她不滿
一個女子要那么大權(quán)利做什么?浪費,嬌作,更何況那么多青年才俊比不過一個女子,這讓他們面子往哪擱?于是便有意無意針對舞君憐和青川國
好在舞君憐實力夠硬,青川國也不是吃素的,那些人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舞寧安撫后,李湘才放下心來
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舞寧臉色也有些差,更別說那些厭惡和忌憚太女的人了,什么檔次也讓他們等這么久
“來人,去太女殿看看,太女為何還不來?”舞寧沉聲開口
“是”
目送侍衛(wèi)離去的背影,李湘原本放下的心又吊了起來
不會有事,憐兒不可能出事
大堂內(nèi)一片寂靜,氣氛尷尬,落針可聞
許久之后,先前的侍衛(wèi)回來了
“太女呢?”
“啟稟陛下,太女殿的侍女說,太女外出去巡花樓了,還沒回來”侍衛(wèi)說完,神色有些不自然
舞寧聽后輕咳一聲:“知道了,退下吧”
“是”
望著滿堂臉色古怪的眾人,舞寧啞然
雖然知道那地方是正規(guī)的,而且太女去定是辦正事,但他們還是忍不住旖想
“咳,既然太女不來,那我們就開始吧”
皇族們打起精神,聆聽發(fā)言
“叫你們來的原因想必都知道了,皇后身中妖毒,傷及本源,性命堪憂,各位皇兒,有什么妙計醫(yī)治?”
話音剛落,三皇子便是起身發(fā)言
“父皇,小兒有一計,以母后的修為有妖獸能迫使其中度,定是不凡,但母后法力渾厚,是否可以運轉(zhuǎn)法力排除毒素?”
舞寧搖了搖頭:“這法子孤早已試過,無用,那毒素鬼得很,一運轉(zhuǎn)法力,就會吞噬其血肉,三番五次下來,已經(jīng)傷到了生命本源,現(xiàn)如今,也只能靠洛姑娘提供的丹藥茍延殘喘,三皇子既然提出無用,便坐下吧”
“是,謝父皇”
三皇子坐下后,大皇子又是站起:“父皇,是否可以通過精華生命能量清洗來治療?”
“無用,毒素吞噬生命能量,相當(dāng)于助它成長”
“父皇,是否可以……”
“無用”
“那這樣……”
“無用”
之后的發(fā)言獻(xiàn)計,都是無用,舞寧眉頭越皺越深,形成一個“川”字,頭也搖得越來越重,面露沉重與擔(dān)憂
在他們束手無策之時,一聲高呼響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和注意力
“太女殿下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