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不阻止他?”秦明問她。
不料孟如月卻說:“你太天真了,你真的以為我是先知情嗎?當時我看到你父親的尸體,發(fā)現(xiàn)他體內(nèi)的地高辛含量過高,那個時候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p>
她哭著繼續(xù)道:“可是你能讓我怎么辦?他當時是我的愛人,我能眼睜睜的看著把他送進監(jiān)獄嗎?”
秦明怒氣上涌:“那我呢?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倒在血泊之中。在那之后,我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污蔑成一個瀆職犯,我誤會了我父親二十年。”
“在這之后,我母親也因為這件事抑郁而終,我在干什么呢?我在把羅鑰當成我的老師?!?/p>
“羅鑰不是我父親的朋友嗎?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秦明近乎是嘶吼地說出這句話。
“你說我太天真了,我也覺得我太天真了。”
黎漾擔憂的望著他,對于這件事情,她不希望秦明自責,畢竟他當時也只是一個七八歲大的孩子。
“我想不明白一件事。”秦明抹掉了自己的眼淚:“你們也是法醫(yī),就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殺害朋友,栽贓嫁禍,徇私舞弊,你覺得你對得起你的職業(yè)跟朋友嗎?”
“秦頌跟葉青從來就不是我的朋友!”孟如月流下了悔恨的淚水:“我只是愛上了一個錯的人,他寧可為了一個不愛他的女人去殺人,但是他卻從來沒愛過我?!?/p>
“即使這樣,他也離開了。”
【貓貓唾棄,真想一巴掌呼在這個老仙女的臉上,有貓餅。】
小奶貓一個飛餅,‘啪’的一聲甩在了夢如月的臉上。
秦明也覺得孟如月腦子有病,不想繼續(xù)再聽她說有多愛羅鑰。
“我再最后問你一個問題,我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羅鑰?!?/p>
......
從孟如月的診所離開后,外面下起了傾盆大雨。
上車后,秦明對黎漾說:“先開車回家。”
“先?”黎漾輕聲道:“然后你準備去找羅鑰?”
秦明沉默不語。
“找到他之后你想怎么做?質(zhì)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做?還是替你父親手刃仇人?”
“如果你是想要質(zhì)問他,那么我覺得你就算去找他也沒有意義,他能做出那樣禽獸的事情,你能指望他懺悔嗎?”
“但如果你是想要替你父親手刃仇人,你覺得我會眼睜睜的看著你去?”
“秦明,我知道你現(xiàn)在在想什么,雖然我們手上有孟如月的錄音,但這僅僅是她的一面之詞,沒有直接證據(jù)可以證明羅鑰就是傷害你父親的兇手,在司法程序不足以讓他付出代價。”
秦明有時候真的覺得,黎漾才是那個擁有讀心術(shù)的人。
他嘆息一聲:“回家吧,之后再另做打算,總會有辦法的。”
黎漾嘴角微微上揚,漆黑的雙瞳閃過一絲冷光。
“不,我們不回家?!?/p>
秦明怔怔的看著她。
只見黎漾緩緩伸手,將不知道什么時候關(guān)掉的行車記錄儀重新打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