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舒舒服服地和蘇幕遮住了十來日,終于到了“原將軍”回京的日子。
丑時剛過,原蔚便逼著自己從溫暖的被窩醒來,將地板上的人熟練地抱到床上,原蔚沒忍住附身偷了一吻,心滿意足地飛身出城去了。
“去給我打一對匕首,等等,還有一件黃金甲?!蹦钪K幕遮的話,原蔚剛回到軍中就吩咐道。
“是,”不需原蔚說,副將也知道原蔚要的定是精品。原蔚拿出懷里的那方帕子,忽略自己的血氣深深吸了一口那上面的味道,喉嚨似有些癢,“端一盆水進來?!?/p>
將帕子放在水中,卻悚然發(fā)現(xiàn)血跡慢慢暈開,原蔚頓時慌了,端起盆便往外一潑,“糟糕,我的帕子,”原蔚忙跳過去,“呼,幸好接住了?!?/p>
“砰……”羅琦走過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原蔚倒在地上,衣服濕噠噠皺巴巴的,頭發(fā)散亂地被銀盆罩著,顯得格外滑稽,一只手磕在地上滲出了不少血,卻渾然不覺的捧著一方看不出顏色普普通通的帕子在那里傻笑。
“快起來包扎一下吧?!绷_琦上前扶起原蔚,正欲去給他收拾一身干凈的衣服,就被拉住,原蔚皺著眉頭,捧著帕子皺的更深“老羅,這帕子怎么洗不干凈?”
“這怎么還要你親自動手,讓下面的人洗吧,”說著便要接過。
“不用了?!痹蛋櫭肌?/p>
羅琦一滯,原蔚提前這么些天進京,是收了哪家不要臉的閨閣小姐送的帕子,竟然他如此寶貝。想到自己妹妹,羅琦怒了,但還是吩咐人拿來了皂角,“用這個,洗完還會有一股清香呢?!?/p>
原蔚叫住小兵:“有沒有清香的嗎?”
羅琦和小兵都愣了:“?。俊?/p>
“再去打兩盆清水過來。”
待洗完后,原蔚仔細地把他晾好,湊過去聞果然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不是皂角香,而是先生身上的味道,讓人沉迷。原蔚打定了主意收著這方信物,自然不能再給他送過去,可是望著那皺的不能再皺一點也看不出原來樣子的帕子,原蔚又愁的無計可施。
手忙腳亂地弄完,眾人準備進城,而此時蘇幕遮剛剛醒過來,見旁邊沒人,他如往常一樣叫了一聲“原蔚?”。
“大人?”原蔚沒有應(yīng)聲,倒是蘇浮醒了過來。
“沒事,幾時了?”
“快寅時了?!碧K浮回道。
那就是該上朝了。蘇幕遮打了個哈欠,卻發(fā)現(xiàn)自己又在床上。
他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一次兩次他夢游爬上去他還能信,次數(shù)多了怎么還會信這個拙劣的借口。被他逼問了幾次原蔚才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是學生擔心您受涼才把您抱上去的?!?/p>
雖然一大把年紀了被小他那么多的崽子用“抱”這個字覺得很羞恥,但是聽著這個暖暖的理由,他一點也責怪不起來。
梳洗好之后,蘇幕遮坐上了馬車,來到了午門外,那里已經(jīng)有黑壓壓一片大臣在等著了。
不多時,尖細的嗓音傳過來,“皇上駕到?!?/p>
待眾臣站畢,又是一聲“宣原將軍,羅副將覲見。”
原深見著下方剛毅無比的兒子,越看越滿意,再看到太子眼中極力掩飾的嫉妒,不由得搖搖頭。注意到宇帝的視線,蘇幕遮不禁笑了,沒有他的時時提點,原璟很快就要不行了呢。
原蔚看似跪的端正,眼神卻在找那個熟悉的人。朝服大多一樣,卻還是被原蔚一眼鎖中。在這個壓抑的大殿里,頓時安心了下來。
明明早上才見過,卻覺得這幾個時辰恍若千年,尤其是一想到蘇幕遮穿著工工整整的朝服,肅穆無比的樣子和床上那個偶爾踢踢被子的人聯(lián)系起來,越發(fā)可愛。腦中百轉(zhuǎn)千回,已經(jīng)想到該怎么撕裂他的朝服,又破破爛爛地掛在他身上,蘇幕遮羞恥不已,抓著他的肩膀道一聲:“孽畜?!庇直凰鹍的不已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的呻/吟,他定會用那文縐縐的語氣“此舉有……有失禮教,四皇子不可……如此?!?/p>
正想著,臺上的人說話了:“圣上有旨,四皇子原蔚,賢良才得,平?jīng)o有功,是我宇國之福,特封為賢親王,賞銀八千兩,欽此?!?/p>
“……羅琦授元帥一職,封為欽國公,賞銀三千兩,欽此?!?/p>
“謝父皇(皇上),微臣領(lǐng)旨謝恩?!?/p>
“啟稟父皇,兒臣身在邊關(guān),民情入眼,又有風沙無數(shù),此番安定下來,兒臣愿把這些錢銀捐給那些居民,使他們感吾皇之心,體吾皇之意,安居樂業(yè),團結(jié)一心抵御外敵?!?/p>
“微臣附議?!绷_琦簡直覺得未來妹夫四皇子,不,賢親王的身上在發(fā)光,真可謂是用兵如神,政治謀略也不遑多讓。
“不愧是朕的好兒子,準了?!痹钏蚀笮?,顯然被他這番話語取悅到了。
下朝后,朝臣三三兩兩地圍在一起,憂慮道“看來朝廷要重新洗牌咯。”
眾大臣憂心忡忡,“四皇子和欽國公本就是親家,這下軍權(quán)都落在他手里了?!?/p>
“可別叫四皇子,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賢親王了?!?/p>
“快走吧。”還有那堅定的太子.黨,絲毫沒覺得一個親王有什么大不了的。
“蘇大人,等等。”羅琦拉著舊友的學生,又叫住了舊友。
“國公?!碧K幕遮側(cè)身道。
“誒,別這么見外,你們師生二人許久未見,定是有許多話說,我就不打擾了。”哪里是許久未見,昨個晚上不才見過。估計原蔚也不會告訴羅琦他提前進城是來找他的吧。
“恭喜賢親王了?!碧K幕遮含笑,那個昔日瘦弱的小孩,已經(jīng)成為了今日權(quán)傾朝野的親王,蘇幕遮欣慰不已。
“先生,”原蔚表面上一本正經(jīng),卻是在向蘇幕遮撒嬌,“就算蔚兒再怎么樣也還是你的學生?!?/p>
“嗯?!边@他還不知道嘛!前世的他可是帝師,這世他……也是要當?shù)蹘煹模胂胩K幕遮還真是有點小驕傲。
“既然是親王了,以后我也不知道還有什么能教你的,在邊關(guān)除了練功有看書嗎?!?/p>
“都看了,”原蔚連連點頭,“天文地理野史兵書,多著呢?!?/p>
“那就好,有什么不懂得來問我。”還想說點什么,就看到皇上身邊的劉易拿著拂塵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四……賢親王,皇上命雜家跑一趟,幸好您還沒走,蘇大人也在啊,那便一起去吧?!?/p>
父親兒子敘舊叫上他干嘛?嫌一眾太監(jiān)宮女暗衛(wèi)燈泡不夠亮?唉,圣上的心可真是他這等凡人揣摩不來的,前世的原璟也是,那……等崽子當了皇帝,莫不是他也會這樣?
蘇幕遮一驚,暗自唾棄自己,你在想些什么,難道你后悔了,不,不能,都兩世了還后悔,那不是白活了。
望著身邊這個已經(jīng)比他還高大的男人,蘇幕遮的心思都被沖散,怎么會呢,他的崽子這般好。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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