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經(jīng)過程十鳶漫不經(jīng)心的鼓勵,邊伯賢逐漸克服。
一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一個月三百多名患者,邊伯賢見過太多程十鳶大大小小的手術。
不管是多緊張的前奏,不管是科室里多少醫(yī)生撂擔子不干的患者,程十鳶都能從容解決,只不過每次大型復雜手術的過程,總會出現(xiàn)另一個男人的存在。
邊伯賢“為什么不找護士”
他記得他問過程十鳶這個問題,明明護士也可以輔助手術,明明吳世勛可以不用出現(xiàn)在手術過程中的。
他一看到兩人默契的配合,甚至不用言語就能知道對方下一步的動作,他就吃味的厲害,究竟是多長的時間,才能培養(yǎng)出這樣的默契。
而程十鳶的回答更是讓他醋意大發(fā)———
程十鳶“習慣了”
什么叫習慣了?一個月也可以習慣,一年也可以習慣,幾年也可以習慣,習慣一個人一件事很簡單,但是改掉這個習慣就很難。
就比如說他習慣了程十鳶對他好,只對他好,所以剛開始她對他冷漠時他會失落,知道她對吳世勛有些不一樣時,他又嫉妒得發(fā)狂。
邊伯賢“那我在你身邊多待幾年,你會不會就習慣我的存在接受不了別的男人”
面對邊伯賢不把她當長輩說的混蛋話,程十鳶已經(jīng)無力反駁了,果然人長大都是會變的,小時候乖巧懂事可愛,長大就反著來,剛開始一段時間他還裝乖差點就被騙過去了。
程十鳶“邊伯賢,信不信下一秒巴掌閃現(xiàn)到你臉上”
程十鳶頭都沒抬,低頭看著購買器械的賬本,巴掌抬起明晃晃的出現(xiàn)在邊伯賢的視線里。
他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巴掌打在臉上的痛覺,他根本沒有想過她會動手,本以為她最多也只是罵他一頓不理他,結果巴掌落下的那一刻他半天沒緩過神來。
而動手的人嘴角輕挑,一臉狡黠輕蔑的模樣。
他自認為沒說什么過分的話,況且程十鳶小時候從來舍不得用巴掌打他,一般都是擰他胳膊上的軟肉,疼得他齜牙咧嘴。
嗚嗚嗚,已經(jīng)成了一個姐姐不愛的小可憐了。
程十鳶“少裝,不吃你那套了”
眼看邊伯賢又要低頭裝可憐,程十鳶連忙出聲打斷,上了一次當難不成還能上兩次?
一個月的相處,程十鳶早就把邊伯賢看得透透的了,哪有什么鄰家奶狗弟弟的樣子,分明就是狡猾的狐貍,早在接他回家的時候就該看出來的。
江晚澄“阿鳶阿鳶,我有一個會診報告你幫我看一下”
江晚澄人都還沒有進來,聲音就已經(jīng)傳到兩人的耳朵里了,對此邊伯賢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因為是整個科室唯一一個頜面外科的醫(yī)生,很多有些棘手或者琢磨不定的會診,程十鳶都會幫忙看兩眼。
而江晚澄作為整個科室里一個活寶的存在,就連討厭大聲喧嘩的程十鳶都把她寵著。
在江晚澄進來時,程十鳶已經(jīng)點開會診報告一行一行的看著。
邊伯賢“江老師好”
邊伯賢一改剛剛調戲差點被打得的模樣,換上最初乖乖年下奶狗弟弟的樣子,甜甜的跟江晚澄打招呼。
江晚澄“哎一古,wuli伯賢怎么這么乖”
聽到邊伯賢乖巧的打招呼,江晚澄有一種看見奶狗朝她搖尾巴的錯覺,說著就要伸手去揉他的臉。
好在邊伯賢及時躲開,江晚澄也沒生氣,只當他不喜別人觸碰,轉身就將手搭在程十鳶的肩膀上。
江晚澄“猜猜這個八十歲的大爺凌晨怎么進的急診”
話雖這樣說,但少了平日的嬉笑意味,取而代之的嚴肅夾雜著憤慨讓程十鳶不住的皺了皺眉。
江晚澄鮮少用這樣語氣說話,記得上一次她聽到類似這樣的語氣時,是她在訓斥患者不按照她的要求復診,導致傷口感染。
眼前的文字描述讓她有些不敢想象老人現(xiàn)在的情況,腦子里只有一個數(shù)字54。
見程十鳶震驚到失語的模樣,江晚澄沒有賣關子。
江晚澄“他被他兒子砍了”
江晚澄“光是那臉上就縫了54針”
邊伯賢“不是他兒子有病吧!這虎毒還不食子呢”
邊伯賢“他兒子不會是殺人狂魔吧”
程十鳶還沒來得及說話,邊伯賢就一臉憤怒難消的替那位父親鳴不平,一激動便沒了乖巧奶狗的模樣。
江晚澄“小同學別激動,他兒子有精神病史”
沒想到邊伯賢會有這么大的反應,江晚澄有些無措的輕拍了拍他的背脊以表安慰。
邊伯賢“怎么不把他關精神病院去”
邊伯賢難以理解,有精神疾病不關精神病人還留在身邊,萬一哪天病情發(fā)作了,后果不堪設想,這部純純養(yǎng)虎為患嘛。
江晚澄“老人家就只有他一個兒子,現(xiàn)在到了晚年需要人照顧不是”
江晚澄“老伴兒前幾年被發(fā)病的兒子砍死了”
見邊伯賢張了張嘴正要說什么,江晚澄連忙出聲,邊伯賢想說什么她太清楚了,在剛剛她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和邊伯賢說的話一分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