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許城府邸。
楊盈和杜長史各坐一邊,等著鎮(zhèn)守許城的王遠出來相見。
任如意和龍葵的頭上,都帶著帷帽遮住面容,立于楊盈的身后,對外便稱作是她的隨行女官。
只不過,等了許久,就連茶水都上了幾輪,王遠這人還沒出現(xiàn)。
又一次上茶,杜長史看著那下人就來氣,“我們等了這么久,這王遠也太無禮了?。。 ?/p>
門口守著的于十三和錢詔對視一眼,攔住了送完茶就準備走的下人,幾人在門口低語了幾句,于十三才把人放走,進來稟報。
“根據(jù)下人說的,昨天鎮(zhèn)守許城的王遠已經(jīng)被撤了,新來的將軍叫申屠赤,聽說很跋扈。”
“什么?那.......怎么辦?”于十三的話一說出來,不僅杜長史的面色大變,楊盈更是驚呼出聲。
“我...我沒有瞧過這個什么申屠赤的卷宗啊。”楊盈看向身后的任如意,小聲的呢喃,瑩白的小臉上滿是為難,當時如意姐只給她拿了王遠的卷宗啊。
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任如意眸光不明的瞥了楊盈一眼,將記憶中關(guān)于申屠赤的描述都一一說了出來。
“申屠赤之前是安國西面行營的馬軍都指揮使,先昭節(jié)皇后之侄,少年時,曾在皇后宮中寄養(yǎng)過兩年,家中世代名將,性格粗中有細,最看不起南邊人,跟他說話時,務(wù)必要忍?!?/p>
幸而當初她在娘娘的宮中,見過此人,此后更是暗地里關(guān)注過,否則,眼下她也未必說的出來這些。
“好,他姓申屠???”楊盈一邊點頭應(yīng)下,一邊仿佛只是好奇一般,隨口問道。
只不過錢詔他們的目光,卻被吸引了過來。
“安國還有這么奇怪的姓?”
“申屠是沙東部的大姓?!?/p>
“如意姐,你好厲害啊,居然連這個都知道??!”
“只是偶然看過他的卷宗而已?!比稳缫夥路饘钣绨莸哪抗庖暼魺o睹,依舊是那副冷然的樣子,正巧帷幕擋住了她的面色,叫人看不清楚。
“任姑娘還真是厲害,只不過,究竟是哪里的卷宗,竟然能對安國的官員,這般了解?!?/p>
“你什么東西,姐姐的事,輪得到你過問?”錢詔的話,任如意不放在心上,龍葵可忍受不了,這群人,她可不放在眼里,若是再這般對姐姐無禮,她定要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室內(nèi)的氣氛膠著著,杜長史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知道說什么,于十三看著錢詔難看的面色,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木頭怎么又跟倆美人對上了呢,拎不清楚狀況啊這是。
“申屠大人到?。?!”伴隨著門外的通傳聲,一身戎裝,身著便甲的申屠赤,手里拿著他們的通關(guān)文牒,大步走了進來,他年紀不大,看上去硬朗挺拔,只不過面色頗為不爽利。
“梧國迎帝使使團長史...”杜長史眼見著他進來,縱使心有不滿,還是上前一步拱了拱手。
“你就是禮王?”申屠赤略過說話的杜長史,隨意的瞥了一眼楊盈,徑直坐上了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