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夫人坐在密斯林和祖母綠蜘蛛絲的寶座上，坐滿了她辦公室的一側(cè)，用她漆黑的眼睛盯著血翼、邁克爾和我。她金色權(quán)杖上的龍頭骨似乎在向我們咆哮。

她周圍是連我都認識的藝術(shù)家們的無價藝術(shù)品，窗戶上的景色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金色天堂，還有一個純奧蘭花制成的高腳杯，當(dāng)她拿起杯子時，里面充滿了一種奇怪的嘶嘶作響的液體。這和我們?nèi)齻€人站在房間的那一邊完全不一樣。

實際上我是唯一一個站著的人。血翼在空中盤旋，邁克爾坐在石地板上抓著他的肋骨，痛苦地輕聲呻吟。

在我們這一側(cè)的房間里，是光禿禿的石墻和地板，被一些靈魂火把照亮著，它們?nèi)紵龝r哀鳴著。墻壁上排列著各種刑具，還有活鏈，還有兩個鬼像，他們的手、胳膊和胸膛上都有不詳?shù)募t黑色斑點。

為了確保我們意識到我們搞砸了有多糟糕，有一個穿著校服的衣衫襤褸的鬼魂，以胎兒的姿勢搖擺著，同時咯咯地笑著，嘴里咕噥著一些聽起來令人不安的東西，像是：“請再來點兒?！睉土P我更多！”

“誰先發(fā)言？”瘟夫人問。

血翼這一次安靜下來了。她看起來確實有點害怕，我真的沒想到這是可能的。邁克爾呻吟得更響了，彎下腰來畏縮著。我也不想說什么，所以我守口如瓶。

“佩特拉，讓我們從你開始，”老師說。

花了一會兒工夫，在我突然干澀的嘴上吐了幾口唾沫，我強迫自己看著她的眼睛。"你還記得邁克爾第一天是怎么騙我的吧？"

她點了點頭。

"嗯，我試著避開他，但他總是來找我。他甚至用了一種藥劑再次改變了我，”我說著，指著我的胸部和臀部。

于是我向血翼求助。她給了我一根魔法棒，當(dāng)它折斷時會召喚她來幫助我。當(dāng)邁克爾再次攻擊我時，我用了它，她傳送了進來。邁克爾沒有接受離開的暗示，打斗爆發(fā)了?！?/p>

瘟神轉(zhuǎn)身對血翼說：“你為什么要幫助這個弱小的不重要的女孩？”

我有一種瘋狂的沖動想打斷她，為自己辯護，然后我想起了瘟疫夫人是世界上最強大、最邪惡的女巫之一。打斷她可能是一個非常糟糕的主意，這很容易成為一個致命的錯誤。她也是對的。

“咳--咳，瘟夫人，”血翼第一次用近乎耳語的聲音說，“這個奴才是艾拉公主的室友兼朋友。因為我和艾拉是好朋友，所以當(dāng)我聽說她的問題時，我認為幫助她是唯一合適的。她實在是太無助了，就像一個餓壞了的小淘氣在乞討殘羹剩飯。我不能拒絕她?！?/p>

我再一次閉上了嘴，因為我僅存的自信已經(jīng)枯萎和死亡。

"你從來沒有想過要得到艾拉公主的恩惠嗎？"

"好吧，她欠我的。這種恩惠是不能打折扣的。”半仙子承認道。

老師點了點頭。她的目光轉(zhuǎn)向了邁克爾?！澳阆胍a充什么？”

邁克爾想坐直身子，皺了皺眉頭，駝背下來。“我不認為讓佩特拉更有吸引力是一種攻擊。我已經(jīng)有三個女孩要求同樣的治療了。我不想傷害她，我只是想和她談?wù)?。然后血翼不知從哪里冒出來，開始攻擊我?！?/p>

“佩特拉腳上的柏油是在打斗中弄來的嗎？”

“嗯，”邁克爾停頓了一下，可能是在想他能對老師撒多大的謊?！拔也幌胛覀冋勗挄r她踢我。她很暴力?！?/p>

瘟疫夫人呷著酒，輕蔑地看著我們所有人。"你已經(jīng)浪費了我足夠多的時間了。邁克爾攻擊佩特拉，不知何時該放棄你的運氣，留校一周。上節(jié)課后見。如果你有盔甲，我建議你穿上它，僵尸在打掃的時候會很緊張?！?/p>

那個爬蟲嚇得臉色發(fā)白。他的嘴動了一下，想說些什么，但什么也說不出來。看到他嚇壞了，我忍不住笑了。

“你還可以在今天剩下的時間里缺課，你的傷也可以去看?！彼龘]揮手，邁克爾噗的一聲消失了。

我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盯著自己的腳，想知道我的懲罰會是什么。

“血翼，你嚇了我一跳，”瘟夫人說。"你不假思索地攻擊邁克爾，用蠻力試圖戰(zhàn)勝他的魔藥和魔法。

但你在戰(zhàn)勝他的過程中表現(xiàn)出了聰明的火花。你還表現(xiàn)出了一點政治上的遠見卓識，幫助了艾拉公主。你還是有希望的。我給你一張紙條，可以原諒你的遲到，現(xiàn)在離開吧。"

血翼看起來很震驚，幾乎掉下了一張羊皮紙，這張羊皮紙和她一樣大，出現(xiàn)在她的懷里。看起來她好像要說什么，然后她閉上了嘴，飛快地離開了門。

"佩特拉，你最好盡快變強。你不可能總是躲在室友身后，和公主有聯(lián)系也會讓你背上一個靶子。你明白嗎？”老師問。

我點了點頭，不想冒險說出任何愚蠢的話。

"很好。別讓我再在這間辦公室里看見你，否則我就親自去看你，你要么硬起來，要么死掉。這是你的紙條，現(xiàn)在去吧?！?/p>

出現(xiàn)在我手里的羊皮紙讓我吃驚地跳了起來。“謝謝！”我尖叫著跑向門口。

***

午飯時，大家都想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血翼坐在她常坐的桌子旁，大聲地告訴她的爪牙和幾個朋友，也許他們只是盟友，關(guān)于她的驚人的勝利，以及她是如何用她的聰明給瘟疫夫人帶來驚喜的。

當(dāng)我告訴他們發(fā)生了什么事，并沒有過分渲染的時候，我注意到艾拉看起來對自己很滿意。她不是幸災(zāi)樂禍，那不是她的風(fēng)格，但她笑得比平時更得意。她偶爾也會直直地看著維克多，他似乎在緊張地挪動著座位。

坦白地說，我不能責(zé)怪她，邁克爾是我的問題，而埃拉已經(jīng)保證過他暫時不會成為問題，如果再有一次的話。

另一方面，維克多是她的問題。他曾公開試圖控制她的思想，盡管他被毆打，這是不容忽視的。有了邁克爾，他知道我們下一個就會來找他。所以我們需要更加小心，因為他活下來的最大可能就是先把我們干掉。

“所以你那混亂的咒語拯救了今天？”卡爾西難以置信地問道。

"是啊?！把怼弊プ×怂?，讓它四處彈跳，直到它快要爆炸了，然后把它交給了邁克爾。”我說。

“瘟疫夫人沒有因為你擾亂她的課堂而懲罰你嗎？”娜奧米問。

我搖了搖頭?！八皇墙o了我和血翼一個警告，讓我們?nèi)ド险n。她甚至沒有問太多問題。她似乎知道發(fā)生的一切，只是想看看我們要說些什么?！?/p>

“她可能施了魔法，想要看到過去，”加思說?！皶r間咒語并不容易，但以她的水平，回顧過去幾分鐘是小菜一碟，而且不會讓時間神父生氣?！?/p>

這的確說得通，但一想到要攪亂時間，哪怕是以這種微不足道的方式，我都會發(fā)抖。時間神父不是任何人想惹的人。

他是凌駕于神魔之上的三個實體之一。另外兩個是命運女神和阿普瘋仙帝。與這兩個人不同的是，《時代》通?；乇芘c世界打交道，但當(dāng)有人試圖做一些愚蠢的事情時，比如回到過去，或者清楚地看到未來會發(fā)生什么，他就會參與其中，而且他在懲罰上很有創(chuàng)造性。

最著名的懲罰是一整棟建筑被困在一個緩慢的泡沫中。那些試圖回到過去的法師被困住了，每隔一個世紀(jì)移動一秒，無法離開。這是一種更好的懲罰，它足以讓大多數(shù)人避免試圖打破時間和空間。

“我們的第二個計劃進行得怎么樣了？”艾拉問。

她當(dāng)然指的是我們的計劃用魔藥解救維克托的心腹。他們有可能什么都不會做，他們甚至可能喜歡和維克托一起工作。

但是如果他的爪牙因為被洗腦而不高興，他們會替我們處理維克托，當(dāng)我們受到懲罰時，他們會把我們的手放干凈。

"我們正在努力，但需要一點時間。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笨栁髡f。

"夠好了。在你準(zhǔn)備好之前，我們必須繼續(xù)小心。我不想冒險用血翼來做這件事，即使她愿意這么做，而且大多數(shù)人都想避開維克多，”艾拉說。

滿桌都是擔(dān)心的表情，我們誰也不想冒血翼被敵人控制的風(fēng)險。

“他做了什么事讓大家都這么擔(dān)心他？”我問。

克拉麗斯用胳膊肘推了推她的男朋友戈爾德。

戈爾德說：“他們并不是真的怕他，而是怕他的半巨人--大腦用巖石。”"第一天，比任何人都大的獸人梅休開始取笑維克托。

我們認為維克托用他的超能力讓梅休想揍他。石頭用棍子打他的頭。梅休在醫(yī)務(wù)室呆了兩天，他再也不用一兩個音節(jié)以上的詞了。”

“所以我們需要擺脫他的爪牙，如果我們想要一個真正的機會得到他，”埃拉說。

卡奇和我緊張地看著對方，終于意識到我們在計劃中的作用是多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