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黎顏歡喜靜,一個人溜出院落往幽涼偏遠的地方走。
她來到了一處溪流邊,遠處迷霧籠罩。
看上去好似虛無縹緲,給人一種來到世外桃源的感覺。
但如果有人走進去的話,估計不到片刻人就會死絕了吧?
森林外圍除了有毒的瘴氣,里面更是毒蛇毒蟲一大窩。
畢竟也只有這種生物才能在里面生存。
黎顏歡揀了塊干凈的石頭坐著,又尋了片綠油油的樹葉,剛準備放在唇上吹哨。
“我勸你別放在嘴里,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冷冽的聲音傳至耳畔。
黎顏歡扭頭,一道黑青色身影自灌木叢中走出,身形修長,眼神微涼。
他緩緩走來,戲謔的笑著:“本來我不該管這閑事的,但看你這張臉,突然覺得就這么死了也怪可惜的?!?/p>
黎顏歡聞言捏緊了手中葉子,然后別過臉露出了得逞的笑容,但是轉(zhuǎn)回頭又變回了溫和。
“徵公子。”她微微施禮。
宮遠徵是出來找藥材的,不想在這見到了黎顏歡,他冷然道。
“這里的所有的植物都已經(jīng)被瘴氣腐蝕過了,只是看上去沒有異樣。”
“但要是含在嘴里,你很快,就會毒發(fā)身亡!”
他特意加重了后四個字,以為能看到她大驚失色的樣子,卻沒有。
她只是低頭一笑,笑意盎然。
葉子被指腹反復摩挲后,又被她放回到了唇上。
“誒你!”他驚了,瞳孔一震,下意識抬手阻止。
可是手剛碰到她衣袖,下一秒悠揚婉轉(zhuǎn)的曲子聲吹起,隨風飄向很遠很遠的地方。
溪流嘩啦啦的撞擊在石頭上,風吹過耳邊弄亂了少女的發(fā)絲,發(fā)拂臉,帶起癢癢的,輕柔的一片。
宮遠徵直愣愣地,目不轉(zhuǎn)睛地放黎顏歡入眼。
她正臉好看,但側(cè)顏更絕。
如果說正臉是驚艷魅惑,那么側(cè)顏更偏溫和柔美一些,給人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大而有神的桃花眼里水光點點,湊近看都能看到她烏黑眸中的倒影。
小巧秀挺的高鼻梁下有著弧度近乎完美的唇瓣,很精致的下顎線。
膚色皙白中帶點粉調(diào),美到連風在經(jīng)過她時都是溫柔、和煦的。
少年臉色微變,唇微張,眼睛左右?guī)状无D(zhuǎn)動。
像是要把人從頭到尾,從左到右都看得透透的,印在腦子里。
是少年一剎那的臉紅,是骨子里點燃起的酥麻,是心中掀起巨大波痕的歡喜。
雖然宮遠徵很不想承認,但黎顏歡的顏值很真誠的打在了他的心上,而且還是要被打到吐血的那種。
曲子到底吹了什么,他已經(jīng)不在乎了,他在乎的是眼前這個人是誰?
一曲作罷,黎顏歡轉(zhuǎn)身看向?qū)m遠徵,她比他矮了一個頭,但他們目光交匯卻那般契合。
“徵公子?!彼p輕呼喚,卻只見他熾熱焦灼的眼神。
黎顏歡一怔,突然間不明所以,就是怎么一個曲子的功夫,他就……他就這么看著她?
難道是被她的才華征服了嗎?這么好拿捏?她突然有些慌張。
其實她沒攻略過別人,宮遠徵是第一個攻略對象。
原本就想著吹個曲子拉近一下關系,順便讓他對自己怎么沒中毒產(chǎn)生懷疑。
但宮遠徵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況?為什么一直看她,看到她心里發(fā)毛。
她強壓下心中的悸動,臉上帶笑:“徵公子,徵公子?”
宮遠徵回神,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后,拉不下臉。
他硬撐:“咳咳,曲子吹的還可以吧,勉強能聽。對了,你叫什么?”
“黎顏歡,不過徵公子也可以叫我阿顏?!?/p>
宮遠徵眼神突變,似乎察覺到她在套近乎。
只聽她又道:“我身邊的人都這么叫我?!?/p>
宮遠徵故作傲嬌矜持的點點頭,但心里想的卻是:什么!她身邊人都這么叫她啊?那豈不是說我也不是很特別嘛……
可是我們也才剛認識,讓她對我特別是不是太匆忙了?但是……(為難)
不行!我就要特別一點?。▓远ǎ?/p>
他深吸口氣,抱胸說:“那我就喚你姐姐可好?顏兒姐姐,我想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黎顏歡被一聲姐姐叫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長睫毛如純黑色的蝴蝶展翅一般,上下扇動幾下。
身體給出反應,耳尖處誠實的染上了緋紅。
她嬌羞地望地面,微不可察的“嗯”了一聲:“當…當然不介意,徵公子叫的開心就好?!?/p>
宮遠徵咬了咬唇,把喜悅咬碎在口齒之間:“時間也不早了,我送顏兒姐姐回院落?”
“這……不勞煩徵公子了,顏歡怎么會……”
黎顏歡言語又止,突然感覺氣血翻涌,呼吸不暢,她跪坐在了地上。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