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黎顏歡言語又止,突然感覺氣血翻涌,呼吸不暢,她跪坐在地上。
“你怎么了?”宮遠徵擔憂靠近,像是想到了什么,連忙在身上找藥瓶。
然而黎顏歡卻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衣袖寬大滑落下去,露出一截潔白的玉臂,像羊脂玉般細膩光滑。
宮遠徵連忙蹲身,猶豫了幾秒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臂,生怕重了手就留下了紅印,摸上去溫軟清涼。
黎顏歡蒼白著臉搖頭:“沒事的,老毛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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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神軀,位列情欲。
這乍一聽好像她的感情史應該還挺豐富的哈,但其實她根本就一竅不通。
沒談過戀愛,沒牽過手,更沒愛誰愛的死去活來,她只是冠了個虛無的頭銜而已。
當初有人讓她去吸收一下人間泄露出來的大批情感,但她不懂,根本無法吸收。
所以她就和祂做了交易,祂帶她穿梭在各個世界,好好體驗一番人們轟轟烈烈,美好向往的愛情。
雖然也不一定美好,或許凄涼,或許悲傷又或許遺憾。
但人間悲歡離合中也總有很多無奈,這是常態(tài)。
從神軀轉為人軀以后,有一段時間她無法適應,骨骼里好似有細細密密的螞蟻在爬,又癢又難耐。
讓她恨不得把自己拆碎了丟河里洗一洗,刷一刷。
但后來還是慢慢適應了,只是偶爾會反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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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遠徵看著她精致虛弱的臉,愣是一句話都沒信,輕輕搭在了她的腕心處。
他皺眉一驚:“你的脈象怎么這么亂?怎么什么也探不出來?”
黎顏歡抬眼,點了兩下頭:“是啊,就是很亂。不過不用擔心,真的就是小毛病,一會兒就好了?!?/p>
然后她又玩味笑著湊他近了些:“徵公子這是在擔心我嗎?”
宮遠徵慌亂害羞,忙垂眸避開:“你想多了,你是待選新娘,你要是中了毒或者身體不舒服,還不是要來找我?!?/p>
“哦?聽你這么說怎么感覺你好像還有點嫌棄我呀?”
宮遠徵忽略某人越來越得寸進尺的距離,淡淡瞥眼:“不是嫌棄,你想多了?!?/p>
畢竟誰希望她經常生病,往他的藥房里跑???
就算他嘴硬,黎顏歡也明白他的心思,感慨這小奶狗其實還挺疼人,之前倒是誤會他了。
宮遠徵把人扶起來,兩個人對坐在溪流邊,只聽黎顏歡沒由來的忽然嘆氣,悶悶不樂的。
“你怎么好像又不開心?”宮遠徵這個又字用的非常靈魂。
黎顏歡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這個又字是哪來的?
“你不會以為我是出來散心的吧?”
“難道不是嗎?”宮遠徵以為她是不開心,所以才出來吹曲、散步。
甚至還覺得她有些想不開往這深山老林跑。
黎顏歡扶額,眉梢沾上無奈:“院落里她們都在討論少主大人娶親一事,我喜靜又不感興趣,所以才出來的?!?/p>
宮遠徵沉默,悄悄打量著黎顏歡,她的容貌在人群中可以說是上上等。
她又是待選新娘,很容易被選上。
宮遠徵一想到她可能會是自己未來的嫂嫂,頭都要惱炸了。
“你非少主不嫁嗎?”他的眼睛一下深邃幽暗起來。
黎顏歡心中輕笑,上鉤了。
她搖頭,故作卑怯:“誰來不是沖著少主來的呀?大家不都如此嗎?”
“不,別繞開話題,我問的是你。”
黎顏歡沒回答,只是低著頭,纖細的手指攪著白色衣衫,略顯無辜和迷茫。
“其實,我是被逼著來的,我…不想嫁……”
宮遠徵只要她這一個答案就夠了,心中燥火終于消失了。
”既然這樣,那我現在便去與少主說明?!?/p>
黎顏歡以為他要莽撞,把她不愿嫁的事情說出去,到時候她可就不能留在這了。
她慌慌忙忙去拽宮遠徵的衣袖,起身腿麻木,軟下去倒在了宮遠徵的懷中。
宮遠徵一瞬間呆住了,感受到腰間衣服被緊緊揪住,他整個人都散發(fā)著手足無措的氣質。
眼睛還轉啊轉,可可愛愛的。
腹黑時是真腹黑,害羞時也是真害羞,呆呆的,笨頭笨腦的。
“顏兒姐姐……”輕喃出聲。
黎顏歡從他懷里抬起頭,二人四目相視,面面相覷。
她慌忙向后跳開,臉上染上紅暈:“對不起啊,徵公子,多有冒犯。”
然而宮遠徵的想法是:這是冒犯嗎?那我覺得還可以再多來點兒。
他搖搖頭,甩開腦中莫名其妙的想法:“姐姐還有什么事嗎?”
“那個,我就是想問,你打算怎么跟少主大人說明???”她小心抬眸發(fā)問。
宮遠徵天真的壞笑著:“就告訴他,你中毒了,體質虛弱,沒一個半月好不起來,所以不易參加這次的選拔大會?!?/p>
這次?這個詞用的很有靈性。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