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南衣慢條斯理道,“我是魑,是因為我只想做魑,你是魅,是因為你只能做到魅?!?/p>
“在無鋒,位次越低,活得越長久...”裝蠢的一大好處就是,大事輪不上她,小事難不倒她,她是憑本事躲懶的。
只要偶爾流露出對寒鴉柒的深情和癡迷,那個男人就不會在她身上花很多心思,她只需要完成非?;A(chǔ)的日常訓(xùn)練就好了。
“我看不懂你?!鄙瞎贉\說得非常直白。
鄭南衣臉色平靜,“很正常,聊聊正事吧,別耽誤彼此的時間?!?/p>
“我的任務(wù)是掩護你留在宮門,雖然出了一些變故,但好在,任務(wù)已經(jīng)順利完成了?!?/p>
“接下來,宮門之中,只會有你一個人執(zhí)行任務(wù),”鄭南衣眉眼彎彎,“我的意思是說,你最好當(dāng)做不認識我?!?/p>
“鴉雀成群,孤鷹在天,我和你之間本來就不存在合作一說?!鄙瞎贉\的聲音既輕又冷,“你最好也不要妨礙我?!?/p>
鄭南衣戲謔一笑,“除了不能把宮二讓給你,其余的請便。只要你不賣我,我就當(dāng)從未見過你。”
把話說清楚,鄭南衣起身離開。
“等等,”上官淺忽然叫住她,“你不完成任務(wù),半月之蠅怎么辦?”
笑意在臉上蕩漾開,鄭南衣回頭看向上官淺,“半月之蠅?我一個進了宮門只為送死的人吃那玩意兒干什么?不是浪費嗎?”
上官淺剪水的雙瞳瞪大,一字一句問:“你沒吃?”
“我對寒鴉柒死心塌地,愛他愛得愿意為了他做任何事,甚至甘愿送死,這不比半月之蠅可靠嗎?”
鄭南衣笑,笑上官淺,也是笑寒鴉柒,這兩個人都對自己有著十足的自信。但她將這種自信擊潰了。
想起寒鴉柒那種故作的柔情目光,鄭南衣只覺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抖了抖,快步離開。
回到自己的房間,鄭南衣從此次送進宮門的嫁妝里翻出兩個繡繃,上面還有未完成的繡樣。
找出針線,鄭南衣坐下來,心如止水地開始繼續(xù)繡制。
直到,外面再次響起喧鬧之聲。
所有的新娘再次被叫到大堂里集合,這一次,是宮子羽叫所有人都出來。
所有人都整齊劃一的低頭行禮,鄭南衣趁機看了一眼,上官淺站在離她很遠的地方,也恰好在看她。
人群中響起竊竊私語,誰都想知道宮子羽這時候來這里干什么,但鄭南衣卻沒有什么想法。
唯一讓她覺得驚訝的,是剛剛那些侍衛(wèi)和婢女,都稱呼宮子羽為執(zhí)刃...
這意味著,昨晚的那些白色天燈,是為了老執(zhí)刃和前少主宮喚羽所點的。只有執(zhí)刃和少主同時死亡,第一順位繼承人宮尚角又不在宮門之內(nèi),執(zhí)刃之位才可能落在宮子羽這樣的紈绔公子身上。
也算是他走了狗屎運。
讓鄭南衣驚訝的,是一夜之間,宮門竟然死了兩個人。而且還是最位高權(quán)重的兩個人。
是誰動手?又為了什么?
她不知道,也不怎么關(guān)心。
她只想知道,宮尚角什么時候回來。